第18章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哦？看來你是有目標了。」

  老太站在身後，順著秦風看的方向看去。

  「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秦風看著狗頭蝙蝠可憐兮兮的模樣，下意識搖了搖頭。

  旋即單手抄起蝙蝠，指著東邊說道：「婆婆你應該也是1號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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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目光中逐漸浮現出別樣的光芒。

  這一點，因為角度的問題，秦風並未注意到，他整個人越發亢奮起來。

  「那您一定聽過1504的狗叫聲。」

  「嗯……」老太點點頭，仍未多言，但周圍濃郁的鬼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黯淡下去。

  漆黑不見，天空，再次恢復之前的灰暗。

  就連五十米開外的林雪，也能看得清楚。

  秦風朝她招了招手，並未在意對方剛剛將自己拋下的行為。

  畢竟事出有因，可以理解。

  興許是孟老太的威懾，林雪僅僅猶豫片刻後，就磨蹭著走了回來。

  見狀，秦風也不再賣關子，指著一號樓說道：「婆婆，殺害小咪的兇手就在那棟樓。」

  說罷順手牽起林雪，向著一號樓奔去。

  入手冰冰涼涼，讓秦風忍不住捏了兩下。

  嘶……還怪光滑的。

  這一次，林雪只是臉色蒼白的笑了笑，並未試圖抽回去。

  秦風也不在意，悶著腦袋向一號樓而去。

  【心臟：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占便宜，小手你要不要點臉！】

  【右手：？？？好傢夥，指桑罵槐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秦風撇了撇嘴，並為搭理某器官，

  沒辦法，親生的。

  二者身後，孟老太饒有興趣的看著前方二人。

  但目光，更多的卻是放在林雪身上。

  很快，來到單元樓下後，秦風鬆開林雪的小手，猶豫片刻後請求道：

  「兇手就在樓上，婆婆還煩請您稍等片刻。」

  眼看孟老太並未說話，秦風拍了拍林雪的小手，叮囑道：「我先上去一趟，你別怕。」

  隨後大踏步進入樓道之中。

  陰森的窺視感，再度來襲。

  三分鐘，秦風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二話不說，牽起林雪的手就往樓上走，相安無事。

  五分鐘。

  八分鐘。

  足足十分鐘之後，孟老太才再一次看到二人的身影。

  但，也只是二人的身影。

  「所以，兇手呢？」孟老太沒有絲毫的不耐，甚至於剛剛還空挖了個坑，把自家的小咪埋了進去。

  秦風攥緊林雪的小手，深呼吸數次後方才娓娓道來：

  「之前，1404的業主也曾委託我調查，有盜賊偷她的內衣褲。」

  「當時我只是單純的以為是她家小貓貪玩，偷藏的，但隨後發現，小貓為什麼別的不偷，偏要偷內衣褲呢？」

  「而且還是每個月投一兩次。」

  「我問過業主，這半年來，被偷時都是在她來姨媽的時候。」

  「同理可得，是有什麼東西既喜歡女子的內衣褲，又喜歡血的味道。」

  「狗頭蝙蝠完美符合了梅花印記、跟小怪可以交流、喜歡吸血等特點。」

  「但偏偏有一點，好好地蝙蝠怎麼還好色呢？」說到這裡，秦風的聲音頓住，轉過頭看了眼林雪。

  隨後若無其事道：「所以小咪被抓走時，我下意識地以為是1504業主家的狗頭蝙蝠想要吸血。」

  「畢竟內衣褲上僅僅只是有血腥味道，並沒有鮮血。」

  「事實也確實如此，小咪的屍體確實在陽台發現，甚至於不加絲毫掩飾。」

  「說重點！」老太有些煩躁，不悅地打斷秦風。

  額……秦風悻悻地將想要顯擺的話語咽進肚子，直接說道：「所以這一切其實都是狗頭蝙蝠的主人所為。」

  「你是說那個中年乾屍男子？」林雪適時地插了句話。

  「沒錯。」秦風點點頭，繼續說道，「中年男子一開始只是藉助狗頭蝙蝠偷取內衣褲。」

  「可以外被蝙蝠咬了後，沾染上吸血、畏光的惡習。」

  「這才常年待在屋內，再不外出。」

  「啪啪啪。」孟老太鼓著掌，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分析得很精彩，所以兇手呢？」

  林雪面色微白，忽然開口道：「可是中年男人，剛剛就逃跑了啊？」

  「糟了，我們快追！」

  說著，就要翻身沖回樓上時，卻發現胳膊被死死錮住。

  秦風拍了拍她，示意道：「害，你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1504的業主，或者說我該叫你——狗頭蝙蝠的主人？」

  咻——

  話音剛落，林雪雙目如同利劍般直刺過來，但僅僅一個剎那就再次恢復茫然無措。

  「你，你在說什麼呢秦風，你看清楚我是誰。」

  說著還特意伸長脖子，挺起傲人的前峰。

  「害。」

  秦風嘆了口氣，目光忽然有些黯然，畢竟是他進入副本以來第一個相識的朋友。

  「你就是在那陣白光下，鑽進林雪的體內的吧？」

  說著秦風鬆開其手轉到身後，指著林雪後頸上兩個小洞說道：「這痕跡，跟你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此話一落，林雪的表情頓時發生變化。

  幾度扭曲之後，漸漸恢復平常，她淡然的開口問道：「既然知道，剛剛拉我進去找人又是為什麼？」

  聞聽此言，秦風身體猛然一震，隨後默默走向樓梯口，有些遺憾，有些不甘。

  「我只是，想再嘗試一下。」

  「萬一，只是我猜錯了呢。」

  「萬一，林雪仍然還好好的呢……」

  秦風上前一步，半邊身子露在昏暗的光芒下，半邊身子遮擋在樓道的黑暗中。

  一前一後，截然不同的兩種顏色，落在他身上。

  他張了張嘴，舔著有些發乾的嘴唇喃喃道：「所以，黑暗中的那股窺視，也是你吧？」

  「我們只是玩家，想要的只是活命，並不想和你們為敵，可你們卻偏偏以戲耍我們這些人類為樂。」

  「早些時候啊，我還在想，這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

  「詭異很遠，當成故事，當成傳說來看都可以。」

  「可現在啊，一個意外我也踏入詭異副本之中，成為故事、傳說中的一員。」

  「可這又怎麼樣呢，不過只是我運氣不好罷了，可為什麼——」

  「你們要吃人呢？他們明明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在避著你們了。」

  「所以我時常害怕，願龍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