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孔大人遇襲

  陸靈犀豁出一切，敲響登聞鼓，但事情的發展完全與她所想不同。

  日子一天天的和過去好像並沒有什麼差別。

  除了百姓中還偶有人提及，朝堂百官甚至嶸帝，都像是忘了這件事。

  陸靈犀時不時地便去大理寺尋孔大人詢問案件的進度，但始終沒有任何進度。

  她與趙熙川的婚事定在了來年的三月初六，萬物復甦的春節。

  陸靈犀進宮謝恩。

  

  棲鳳殿內，待嶸帝領著趙熙川去御書房後，陸靈犀再也忍不住，「怎麼會這樣？」

  陸靈犀這句話前言不搭後語，但皇后還是明白她這話是何意。

  「看來此事牽扯之廣，比你我當初想的還要嚴重。」

  不然，陸靈犀這一顆巨石扔下，不可能一點水花都打不出來。

  受害的下官有那麼多，但凡有一人出來應和，提供些許他們家失蹤庶女的具體情況，那情況肯定會和現在大大不同。

  眼下卻沒有一個人！

  「那幕後之人，不管最後揪出來是誰，應該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皇后心底的憤怒不亞於陸靈犀，同為女子才能對那些無辜被賣的女子們感同身受。

  最重要的是通過這件事，讓皇后深深地意識到，沐嶸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剛剛臨危受命的新帝，根基不穩、捉襟見肘。

  七年過去了，川兒已長大成人，但沐嶸正直壯年，霸位七年已在朝中根深蒂固。

  如今川兒想要順利繼位，比她想像中的難上加難。

  皇后重重嘆息一聲，「此事是本宮莽撞了！」

  心中有些懊惱，卻不後悔，「後面的路怕是不容易走。」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直，本姑娘便將它撞直！」

  陸靈犀雙眸炯炯，目透堅定，「皇后娘娘，此刻若是退步，前功盡棄不說，怕是也會讓旁人覺得我只是做做樣子，為自己造勢。」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許多事情，唯有持之以恆堅持去做，才會有成效，也許這個時間會很長，但如果她現在就放棄，那不就前功盡棄？

  她不想放棄。

  不管放在任何一個時代，拐賣女子和孩童的人都不該得到饒恕，她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恩。」皇后點頭，心中無比慶幸，她沒有固執己見地再度阻撓她皇兒與陸靈犀的婚事。

  皇兒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陸靈犀佯裝鎮定，但心裡的焦急一天比一天更甚。

  她擔心那些突然消失的姑娘會遭遇不測。

  如果真是這樣，她難辭其咎。

  這一日，她坐在軟榻上看書，忽然聽到一聲「陸靈犀」！

  她猛地抬頭，杏眸錯愕地看向窗外，「夏蓮，你可聽到有人喚我？」

  「聽到了！」

  「是靈鳶回來了！」陸靈犀滿心錯愕，「她怎麼回來了？」

  「陸靈犀，你給我滾出來！」

  「你怎麼回來了？」

  「你個壞傢伙！」陸靈鳶大步邁向陸靈犀，抬手，輕輕地錘著她的肩膀，「竟然敢撇下我搞這麼大事情！」

  「還拿不拿我當閨蜜！」她拉著陸靈犀的胳膊，讓陸靈犀原地轉了一圈，「還好，沒缺胳膊少腿。」

  「你瞎想什麼？」眼珠子本已經垂在眼角的陸靈犀，被陸靈鳶這句話搞得又突然笑出來，「我又不是去同別人打架，怎麼會缺胳膊少腿？」

  「哼！」

  陸靈鳶回來的一路都已經想好了，一定要狠狠的教訓陸靈犀一通。

  可在看到她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又覺得什麼都不重要。

  「下次不允許這樣，知道嗎？」

  陸靈犀重重點頭，張開雙臂，「不抱一下嗎？」

  陸靈鳶的提早歸來，終於讓沉悶許久的陸靈犀綻露笑顏。

  夏蓮見此，也暗暗鬆口氣。

  主子心情不好，連帶著靖王的心情也不好，她夾在他們兩人中間，日日提心弔膽。

  好在，二小姐回來了，能稍微分散掉些主子的性子。

  趙熙川在聽到陸靈鳶回來後，也稍稍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靈犀的心思都在賣官女案上。

  案子一日沒有進展，她的心思便重一層。

  有幾夜，他溜去陸府尋她時，都發現她深陷夢魘。

  他這才知道，自從知曉那些姑娘失蹤的消息後，她便日日難安。

  他心痛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只能日日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來安慰她。

  寧謐而幽深的夜晚。

  孔大人如常自大理寺府門前走出，坐上孔府的轎子，閉目養神。

  還未行至家中，轎子突然停下，重重地墜落。

  他驚呼一聲，「發生何事？」

  回應他的是滿夜的靜謐，無人應和。

  心懸到了嗓子眼，背後冷汗涔涔，喉結一滾，他屏氣凝神，伸手，掀開轎簾。

  轎外空無一人。

  他稍稍凝神，大步走出，怒喝一聲，「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定睛一看，四名轎夫，人頭落地，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連一絲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阿！」

  饒是見多識廣的孔大人，這時候也不免慌亂起來，他背後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濕透，他重重呼吸，好半晌才穩住心神，抓住一名路人，「去大理寺報官，說大理寺卿歸家時遭遇行刺，速派人來援。」

  「你……你……你是人是鬼？」

  被他抓著的路人駭得直接跌坐在地上，驚慌不已地瞪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乃大理寺卿，速去大理寺報官！」

  待那路人屁顛屁顛離去後，孔大人這才轉身前往轎子處，封鎖現場，防止有人如果，破壞現場。

  趙熙川收到的消息時候，大理寺的衙差、府尹朱大人已經都抵達現場。

  安王、三皇子也聞訊趕到了現場。

  「何人做的？」

  三皇子滿臉憤慨，「孔大人，你莫要害怕。」他指著身後的幾名護衛，「你們幾個，從今往後便跟著孔大人，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孔大人。」

  「孔大人若有任何閃失，本王為你們是問！」

  「是！」

  「三皇子，無需如此！」

  孔大人拒絕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但那幾個護衛依舊邁著步子，走到了他的身後。

  趙熙川來時，恰好撞見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