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碰了釘子

  「小叔，暫時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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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能不急！」陸明往凳子上一坐，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儀態，端起桌上的茶壺，給他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又捏起桌上的點心往嘴裡塞。

  瞧陸明這吃相和剛才的陸靈鳶簡直是一模一樣，陸靈犀抬眸，望向坐在一側的陸靈鳶。

  陸靈鳶會錯意，還以為陸靈犀是想讓她開口給她那便宜老爹解惑。

  她自陸明手中接過茶壺，將他面前的茶杯里斟滿茶，這才開口解釋著，「爹爹，你可想好如何處置娘親？」

  「休妻！」做事一向犯糊塗的陸明，在這件事上，難得清醒，「此等毒婦，竟敢夥同娘家人謀害公公，不休她，難道還留在家中過年嗎？」

  陸明現在比任何人都希望他爹別出事。

  他爹真要出事了，他就算是長十張嘴巴也解釋不清了！

  他抬眼，悄摸摸地望向陸靈犀，心中無比慶幸，好在自家侄女是個拎得清的，沒有把他和方氏混為一談。

  不然，就憑現在這些證據，他這大侄女就能送他們一家去牢中團聚。

  「我知道你們是想等老爺子那有消息了，再去報官。」

  「但報官這事宜早不宜晚。」陸明將心中所想如實道出，「方家那邊定是想不到方氏會這般沉不住氣。」

  「趁著他們還未有防備，我們拿著牛管事一家的口供，將方家人一網打盡。」

  陸靈犀一聽，點頭贊同。

  怎麼說，方氏也是她的長輩，如何處置方氏，還得看祖父和叔叔的意思。

  她之前一直想等祖父回來，再決定後面的事該怎麼做，主要就是怕叔叔拎不清，偏袒方氏。

  但經過今日之事，陸靈犀發現她之前被謠言蒙蔽雙眼，對叔叔的誤會很深。

  「一切都聽叔叔吩咐。」陸靈犀雙眸澄澈，滿是信任，「叔叔，我與靈鳶都是姑娘家，貿然前去衙門，恐會惹人非議。」

  「沒錯沒錯！」陸明立馬點頭，「你們都是姑娘家，安心在家等著，此事交給我，定不會出任何岔子。」

  「靈犀在此替祖父謝過叔叔大義滅親！」

  「這謝什麼呀……」陸明被自家侄女謝得怪不好意思。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家裡面人正兒八經地謝過。

  他整個人飄乎乎的，出門的時候踏到門檻，差點被絆倒。

  「爹！你當心點！」

  「噯！」陸明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我曉得、我曉得！」

  「你祖父那有消息了，你記得派家丁來衙門通知我一聲。」

  「我知道！」

  待陸明壓著方氏和牛管事一家往衙門去。

  他低調得未曾讓人一路壓著他們，而是將他們都壓上馬車，低調地往衙門去。

  方氏坐在馬車內也不安生，一直想方設法地弄出動靜來。

  陸明沒忍住脾氣，一巴掌地扇過去，「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要折騰到今天這地步！」

  「我同你說過多少遍，讓你將虧了的銀子補回去，然後將掌家權交給靈犀。」

  他重重嘆息一聲，他對方氏終不是一絲感情都沒有，「一會到衙門，你聰明的便將事情都向府尹說明白，你只是聽了你家兄弟的挑唆，又是個婦道人家，你我終歸是夫妻一場，若是爹爹平安歸來，我定暗中使銀子為你打點一切，不讓你受苦。」

  「若是爹爹出事回不來，不用府尹判決，我定不會放過你們方家任何一人！」

  方氏這才一改滿臉兇相，暗暗落淚。

  她至此都想不明白，她明明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陸明，為了他們兩小家的未來，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若非他出手相處，僅憑陸靈犀那個丫頭片子，又豈能將她送入衙門！

  他們方家又怎會被牽連。

  這一切都是陸靈犀那丫頭害的！

  她為什麼要從孤城回來！她要是死在孤城該多好！

  東院內

  陸靈犀、陸靈鳶未曾歇下，兩人坐在桌前，靜靜地等候消息。

  誰也沒勸誰先去休息。

  春禾給她們布晚膳時，無意地問了一嘴，「小姐，夏蓮怎麼去那麼久都未回來？」

  「難道是跟著李管事一起去追老爺了？」

  陸靈犀搖頭，她也不知道夏蓮去哪了。

  她本還想讓夏蓮今夜在槐樹掛紅燈籠呢。

  「這不說曹操、曹操便到了！」陸靈鳶看向門外一臉鬱結的夏蓮，心中擔憂，「怎麼？可是祖父出事了？」

  「奴婢未曾跟隨李管事出去。」

  「那你去哪了？」春禾面色不虞，質問著，「府中出這麼大事，你不在小姐身邊守著，跑哪躲懶去了？」

  夏蓮瞥了一眼春禾，冷冷道，「你又不是我主子，管那麼寬做甚？」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春禾那點小心思，夏蓮看在眼內，卻從未計較，只是今日，春禾竟當著主子的面給她穿小鞋，那她也不會再慣著春禾。

  「我自是替主子去辦事了，至於辦什麼事，不是你一個下人該過問的！」

  「小姐！」春禾急得眼眶通紅，「你瞧夏蓮這說的是什麼話！」

  「奴婢不過是關心她而已！」春禾抹著眼淚，解釋著，「都是在小姐跟前伺候的姐妹，奴婢什麼事都同她說，可她就像是個悶葫蘆，奴婢同她說什麼她都不搭理。」

  「好了！都少說兩句。」陸靈犀想不通，明明沒什麼事，這兩人怎麼就扛上了。

  「春禾，你也累一天，先下去歇著。」

  春禾聽到這話，眼淚猛地就止住了，「奴婢不累！奴婢想在這伺候小姐！」

  待用過晚膳，春禾收拾東西離開屋子後，夏蓮才開口，「小姐，奴婢剛才去了趟安王府，想向安王借隊人馬去追老爺。」

  相比富安伯府的護衛，安王府的府兵行事更加方便，況且靖王此前也有交代，小姐若是有任何麻煩，都可向安王求助。

  「是奴婢逾矩了，請主子才懲罰。」

  「無礙的。」她本來也是想讓夏蓮回來後往安王府走一趟，朝廷有人好辦事，就算此事已板上釘釘，陸靈犀也擔心會有變故。

  若有安王幫忙上下打點，想來才能安枕無憂。

  「瞧你剛才回來的臉色，在安王那碰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