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墨玉牌
2024-08-25 19:30:38
作者: 啊喬我不做人了
蒙面人按下怒火,臉色不善的說道:「你以為你就很高尚嗎?一個人的好與不好,不是自己說的,是大家說的。」
「大家的意見,就是階層的意見,也就是民意。你所謂的高尚,其實根本就是打著民意的旗號,在擴大文人階層勢力而已。」
聽著蒙面人的歪理邪說,房俊只覺得對方無比愚蠢,竟然來找自己這個策論狀元辯論?
於是房俊開口道:「我高不高尚自然不是我自己說了就算,但更不是你們這些國家蛀蟲說了算的。」
「在你們這些是非不分,只認得權力和銀子的無恥之徒,怎麼有臉去評論別人的德行。先管好你們自己的手再說。一群賊,一群蛆蟲,還妄談什麼德行,真虧你們說得出口?」
「你嘴裡說的那個『能說了算』的大家,說的是誰?包括長安城裡的平民嗎?包括天下的百姓嗎?包括億兆的低級官吏嗎?包括數十萬普通士卒嗎?」
「其實,你說的『大家』只包括你們那幾隻蛀蟲而已。怎麼?天下人的道德標準都要由幾隻蛀蟲來說三道四了嗎?」
蒙面人本身身份尊貴,什麼時候被這樣辱罵過,只氣的兩眼冒火,頭頂生煙。
「你知道軍人私下都怎麼評價你們文人階層嗎?一群只會內鬥的糧倉碩鼠。」
「你可曾為國戰鬥過?可曾為皇上浴血沙場?你們只會耍耍筆桿子,蒙蔽皇上,竊取自己的官位財富。」
蒙面人說的這些,確實有一些是事實。文人階層大了,出幾個敗類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蒙面人就是要把房俊逼到「大公無私」的牆角,然後再一招擊潰所謂大公無私的假象。
實際上,這是蒙面人管用的手段,先把對方推到一個虛擬的高度。然後再把椅子一撤,讓對方有多慘摔多慘。
房俊似乎沒有防備,繼續說道:「文人是治理國家必須的人才,不然國策制定、治理條例、稅收、錢糧、開支用度都是文人臣工的點滴努力。」
蒙面人見房俊上套了,便繼續答道:「文人既然這麼大公無私,就不該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伸手。如此才能讓我等信服。」
見房俊不說話,蒙面人繼續說道:「如果房公子大公無私,就應該放棄比武大賽。如此,別人就沒有了非議文人伸手太長的藉口。」
「而且,房公子如此深明大義,也將獲得軍人階層的友誼。」
房俊心中冷笑:「這是開始不要臉的明著騙了嗎?還說什麼軍人階層的友誼,你們暗算別人,竊取比賽成績,這有一點友誼的基礎可言嗎?」
房俊冷笑道:「如果我拒絕,就是不識抬舉了唄?」
蒙面人臉色一愣,逼近一步,說道:
「如果,房公子一意孤行。不但文人階層會遭人詬病,房公子在軍人階層也將沒有立足之地。」
「這是在威脅我嗎?」房俊答道。
「房公子是房玄齡的公子,本人自然不敢威脅。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告訴你:你再一意孤行,將來就別想進入軍隊。因為我們不會讓你在軍隊裡活過一旬。」蒙面人圖窮匕見,惡狠狠的說道。
房俊頓時無明火起,厲聲說道:「我大唐的軍隊,什麼時候成了爾等蛀蟲的私產了?用私刑威脅堂堂武舉子?軍隊不是大唐的軍隊嗎?不是頭頂大唐的天,腳踩大唐的地嗎?」
「還活不過一旬,你們為了私利,存心殘害國家軍事人才。這種行徑,就是名副其實的國家蛀蟲。有你們在一天,我大唐軍隊就被你們殘害一天。你們不但是國家蛀蟲,更是國家的敵人。」
「我就是要奪得比武狀元,然後進入軍隊,把你們這些蛀蟲一個個捉出來,踩在地上碾死。」
蒙面人見自己挖的坑,房俊並不跳。氣的牙痒痒,朝房俊低吼道:
「如果你不是房玄齡的兒子,能有這樣的成績嗎?有這樣的成績能讓你出頭嗎?」
「有本事,到邊疆的演武場再比一場。看你這個長安城的書生能不能經得起塞北的風沙。」
蒙面人雖然氣憤,卻仍然是老奸巨猾。見房俊心高氣傲,便想著用激將法,激房俊迎戰,之後的操作空間就大了。
軍人階層上上下下這麼多門道,豈是一個房俊能搞明白的。只要誘惑房俊離開金甌令的保護,最好是離開長安,這樣天大地大我最大,小小的房俊還不是任我們這些軍隊大佬拿捏。
沒想到,房俊聽完,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去邊疆,確實是要去的。但不是去比武,而是去收拾你們這幫軍隊的敵人,還軍隊的朗朗乾坤。」
本來,房俊在說前半句的時候,蒙面人已經在盤算怎麼勾引房俊動身離開長安了。但聽到後半句,蒙面人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小子油鹽不進,死了心要和我們作對。」蒙面人心想。
朝房俊一甩袍子,轉身縱馬離開。臨走並沒留下什麼狠話。到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太喜歡放狠話這種小孩子的義氣之舉了。
另外就是,蒙面人的辦法也已經用盡,絲毫沒有動搖房俊的意志。
而且今天的行動還有一個隱患,那就是:蒙面人出現在了房俊面前,雖然蒙了面,但如果足夠細心,不難在現實中將他找出來。
當然,即使是這樣,蒙面人也可以打死不認帳。但那時房俊心裡一定十分清楚的知道「就是他」。一旦被房俊鎖定......蒙面人就是一個寒顫。
「今天這麼一鬧,那兩位大佬也該被驚動了。想必晚上就能有動靜。只要這兩位之中的一人出手,房俊就絕無機會。」
蒙面人邊想邊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從桌上拿起那塊墨玉牌。這塊墨玉牌回到自己手裡,說明屈突通的人情,他已經還清了,兩不相欠。
軍人的高層,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堅實的利益網。相互之間是一個利益共同體,非深仇大恨的情況下,大家一定是共進退的。
之所以弄這個墨玉牌,純粹是為了保密。他不想讓使用玉牌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堅信這樣是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