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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膽小的唐朝人

2024-08-25 19:28:08 作者: 啊喬我不做人了

  曼斯博遠公爵看著驚慌失措的唐軍,滿意的笑著。

  手指再次指向長孫弘盛,說道:

  「你們的最高長官是誰?我要和他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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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正中長孫弘盛的下懷。長孫弘盛正愁這燙手的麻煩怎麼扔到房俊懷了。

  隨即回答到:

  「尊使,請在此稍後。」

  說完就要回營。

  曼斯博遠公爵一看長孫弘盛要跑。馬上又把火銃對準了長孫弘盛。

  喊道:「你現在就帶我去。」

  長孫弘盛身子一僵,心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越怕在長孫皇后面前丟臉,這個波斯人就越讓自己出醜。」

  長孫弘盛暗自咬牙。

  按大唐的禮儀:朝見至少提前七天稟報,請人赴約則需提前三天。

  如果連招呼都沒有和長孫皇后打,就領著一個波斯使節去見長孫皇后。

  簡直和私闖行宮沒有區別。

  那自己的臉就丟沒了,大唐的臉也讓自己丟光了。

  長孫弘盛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

  隨即朝曼斯博遠公爵一笑,說道:

  「請尊使借一步說話。」

  說完便曼斯博遠公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曼斯博遠公爵看了看長孫弘盛一臉的諂媚,點了點頭。

  在曼斯博遠公爵看來唐朝人是非常膽小的,只要嚇唬嚇唬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行人隨著長孫弘盛便進了大唐的東營寨。

  一旁的甲士個個鑽進了拳頭。

  他們不明白,這些波斯人憑什麼,憑什麼能打傷自己的兩個兄弟,還能被那個文官待若上賓的接近營寨?

  勛衛和千牛衛心中也不是滋味,傷的都是自己弟兄。

  這個長安來的大官連看都沒看一眼手上的弟兄就走開了。

  打傷自己兄弟的那個夷人卻被他當成座上賓。

  東營鎮守的唐軍是李楚的部隊,千牛衛立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向上進行了如實稟報。

  有士卒受傷,還是在沒有發生戰鬥的情況下。這種事情本來也是必須上報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朝廷大員與一支波斯小隊進入唐營,如果發生這麼大的事,下級都能隱瞞。

  也別叫什麼大唐精銳了。

  在千牛衛向上稟報的同時,長孫弘盛也差人快速向長孫皇后進行了稟報。

  當然,長孫弘盛對事實進行了一點修改,變成波斯人闖營,被自己擋下來。

  波斯使節要求拜見唐朝最高長官,請旨長孫皇后,要不要見波斯使節?

  雖然有些漏洞,但倉促之下,長孫弘盛沒有想到更好的說辭。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和曼斯博遠公爵談。

  長孫弘盛和曼斯博遠公爵密談,一方面是想拖住對方,給請旨長孫皇后留出時間。

  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方面,是長孫弘盛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

  曼斯博遠公爵被請進了臨近的一座小軍帳中,長孫弘盛滿臉堆笑。給曼斯博遠公爵倒上了一杯茶。

  這樣的場景,曼斯博遠公爵無比熟悉。

  每次有人要向曼斯博遠公爵行賄的時候,便會出現這樣的額表情。

  果然不出曼斯博遠公爵的預料,下一秒,長孫弘盛拿出了一顆夜明珠。

  曼斯博遠公爵立刻兩眼放光,他對珠寶非常在行,這顆夜明珠的價格高的讓他這個公爵都咋舌。

  長孫弘盛見曼斯博遠公爵這副表情,心裡立刻有了數。

  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價:

  「尊使,這支唐軍的統帥名叫房俊。但是現在,房俊卻並不是這裡的最高長官。」

  曼斯博遠公爵疑惑的看了看長孫弘盛,等他接著說下去。

  長孫弘盛喝了口茶,說道:

  「因為現在有更高級的官員來到前線視察。」

  曼斯博遠公爵點了點頭,仍然沒有說話。他在等的並不是誰是大唐的最高長官的答案。

  而是長孫弘盛關於那顆夜明珠的開價。

  長孫弘盛也沒磨嘰,直接說道:

  「請尊使向我大唐的最高長官說:房俊近日的作戰使波斯人多有損傷,此次是來追究責任的。」

  「如果尊使能這麼說,這個夜明珠在下便贈送給尊使。」

  曼斯博遠公爵疑惑的看了看長孫弘盛,心中在盤算:

  「這個唐朝人真是蠢。這件事情我必須好好利用。」

  這麼想著,臉上立刻浮現了笑意。一把將夜明珠拿了過來。

  長孫弘盛見對方同意,心中大喜。如果曼斯博遠公爵咬上房俊,自己可就舒服多了。

  可以置身事外,也可以添油加醋。有了波斯人的阻撓,突厥歸降的事情就遙遙無期了。

  到那時,房俊不但沒有功勞,還有無端引來波斯仇視的罪過。

  長孫弘盛越想越得意。他卻沒注意到,曼斯博遠公爵正在用貓看老鼠的眼神看著他。

  就像看著一頓大餐。

  長孫皇后接到長孫弘盛的稟報,總感覺那裡不對。但一時有說不上來。

  無論怎樣,波斯人來者不善,這是肯定的。

  「既然都打到門前了,我大唐還能怕了你嗎?」

  想到這兒,長孫皇后當即傳旨召見。

  房俊在去往長孫皇后行宮的路上,得到了李楚的稟報。便知道了東營發生的事情。

  「現在長孫皇后緊急召見,恐怕與此事有關。」

  房俊心想。

  長孫皇后傳完旨意,便坐了下來。靜靜的思考剛才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她多年的習慣。這個習慣讓她協助李世民渡過了一個又一個危機。

  長孫皇后清楚:危險往往就藏在細節之中。就藏在你感覺的那一點點奇怪裡面。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

  波斯人既然是使節,為什麼沒有任何邦交禮儀常識?

  波斯人能闖進大營,也是一件怪事。唐軍大營戒備森嚴,怎麼可能說創就闖進來了?

  還有一點很奇怪,波斯人能闖進唐朝大營,卻又被長孫弘盛給拖住了。

  長孫弘盛一個文官,怎麼拖住對方的闖營?

  如果對方不是闖營,那這態度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突然,長孫皇后想到了一個被自己遺漏的地方。

  「長孫弘盛的奏報里說說有兩名士卒受傷,這兩個人是怎麼受傷的?是守寨受傷?還是發起進攻時受的傷?」

  「如果能知道這個細節,當時的情形應該清楚了。」

  想到這裡,長孫皇后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樣模糊的奏報方式不是長孫弘盛的一貫做法。

  長孫弘盛是在隱瞞什麼嗎?昨天的疑惑再一次出現在了長孫皇后的腦海里。

  長孫玲目前還沒有開口,這讓長孫皇后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什麼能讓長孫玲這麼守口如瓶?對我大唐是否存在威脅?這都是長孫皇后非常想知道的答案。

  長孫皇后感覺,自己這次來漠北前線,只有房俊的戰績給了自己踏實的感覺。

  其它時間都是陰雲重重,危機四伏。

  長孫皇后有那麼一刻,向把房俊請過來。但轉念一想,房俊專心軍事要緊。

  外交這種事,不是房俊的份內事。

  此刻的長孫皇后覺得,在這裡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成了房俊。成了這個幾個時辰前才看好的一個人才。

  也許是房俊的才華太耀眼,又或許是房俊太能給人帶來踏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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