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水靈

  第一百一十章 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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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長期混跡於各色人等中間，自然不願意得罪任何人。

  見蕭蓉領了她的情，心下便也踏實了。

  也不枉她費了一番心思讓那小丫鬟去了李府。

  兩人又簡單寒暄了一番，掌柜的為了不耽誤蕭蓉休息便離開了。

  另一邊，晉陽府，李建成內宅。

  李建成的傷勢遠不及李袁吉那麼重。

  在聽說李元吉幫自己找到那日自己在成衣鋪遇見的女子後。

  他便著急的來得到了廳堂。

  不一會兒，便見兩個黑衣人帶著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少女走了進來。

  李建成立刻站起身，往那少女身邊走了過去。

  可他剛一見到那小丫鬟，原本激動的情緒瞬間跌落谷底。

  這姑娘雖說容貌較好，俏皮中帶著幾分清雅。

  可，可怎麼看都不想當日所見的那個姑娘啊。

  這分明就是兩個人！他清楚的記得那姑娘艷美絕倫，美艷中又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傲慢。

  那日他見到的姑娘定是另有其人！想到這兒，李建成忙問：

  「你？你是那日跟著郎中一起救治我的姑娘？」

  「是，正是奴婢。」小丫鬟早就有了心裡準備，所以回答的很肯定。

  聽她這麼一說，李建成瞬間糊塗了，難道自己真的如李元吉所說，眼花了？

  難道，一切不過是一場夢？這那夢怎會如此清晰？

  不對，絕不可能，他當時明明很清醒，那姑娘的容貌這輩子他都忘不了。

  他仍舊不死心繼續問道：「當日那房中只有你一人？可還有別的姑娘來過？」

  他多希望聽到不同的答案，只可惜得來的還是那句：「確實只有奴婢一人。」

  「嗯。」李建成沉吟片刻。

  既是李元吉找來的人，想必也錯不到哪裡去。

  只不過，他堅信，那日他見到的定不是眼前這位姑娘。

  或許，另有隱情？不過，想必眼前這姑娘當時也定是救助過他。

  這姑娘既然幫過自己，自己也不能輕待了人家：

  「也罷，既如此，姑娘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出來。」

  李建成剛說完，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我剛剛聽你自稱奴婢？你是哪家的婢女？說出來，或許我可幫你贖身，恢復你的自由身。」

  小丫鬟見李建成問自己要什麼賞賜，

  而並沒有將自己收入府中的意思，瞬間心情跌入谷底。

  忽然又聽他說願意幫自己贖回奴籍，心情稍稍好些：

  「奴婢是長孫家的婢女，奴婢不在乎是否為自由身，只願……」

  見她欲言又止，李建成直言：「有何心愿，說出來便是。」

  小丫鬟自打剛進來就發現這府邸大的像宮殿似的，裡面的裝飾又極其講究。

  雖算不上奢華金靡，但卻也看的出府宅主人的地位。

  況且，眼前這人的容貌雖不及楊蕭萬一，但卻也算得上相貌堂堂。

  再者，這一路上她也細琢磨過掌柜的所說的話。

  楊蕭再好，也架不住被那麼多人惦記，連她家小姐都得不到他的心又何況是自己？

  況且，先前她都那樣低三下四的去求，也沒見那楊蕭動過什麼心。

  想來，是無論如何也輪不上她這樣的奴婢了。

  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去為自己尋條出路。

  下定了覺得心，小丫鬟直接跪到了地上：「奴婢，奴婢想請大公子收留。」

  李建成比小丫鬟年長許多，見這小丫頭直接跪在了地上，忙讓人將她扶了起來。

  隨後又想到，她剛剛一直自稱奴婢，忙問：

  「這…不若這樣，我先替你贖了自由身，如何？」

  贖身？他說的是真的？可以幫自己替除奴籍？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

  對於他們這樣從下就賣給門閥家做丫鬟、侍從的人來說。

  能幫他們贖身簡直就等同於再生父母。

  小丫鬟確實沒想到，她眼底充盈著淚水，再次跪倒了地上：「謝大公子，謝大公子！」

  見這小丫鬟實在可憐，李建成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被李建成這麼一問，小丫鬟瞬間就有些懵了。

  從小到大就沒人問過他叫什麼名字。

  他家姑娘有時也只是叫他丫頭。

  名字，她從不曾有過，父母她從未曾見過。

  這世上，人人只知道長孫無垢，卻從沒人問過她的名字。

  自然，她是不配有自己名字的，即便有了也沒人會記得。

  小丫鬟眼眶腫的淚水順著臉頰留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

  「奴婢，奴婢沒有名字，我家公子小姐一般都叫我丫頭，公子若不棄，叫奴婢丫頭也可。」

  聽她這樣說，李建成皺起了眉，哪有人會沒有自己的名字？「丫頭」算是什麼名字？

  即便是奴婢也該有自己的名字！更何況眼前這人也算是自己的恩人。

  李建成有些關切的看了眼小丫鬟，心中不免起了憐憫之心：

  「怎會有人沒有名字？況你又生得如此伶俐，該有個體面的名字。」

  體面的名字？她也想有個體面的名字，只可惜，自己不僅不識字，而且也沒讀過書。

  根本沒想過自己還能有個所謂「體面的名字」。

  她有些自卑的將頭低了下去：「那可否請公子為奴婢賜個名字。」

  見她如此水靈，卻又如此自卑，李建成搖了搖頭，不免惋惜。

  他又想了想：「嗯，不若叫水靈如何？」

  水靈，真俏皮，這名字一聽便是十分適合自己。

  小丫鬟笑著點了點頭：「水靈，此名甚好，謝公子賜水靈一名。」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說著感謝的話。

  李建成笑著將她扶了起來，那樣子看上去甚是豁達：

  「好了，起來吧，以後早我這裡不必自稱奴婢。」

  隨後又想到她奴婢的身份，忙說：

  「恢復你自由身之事，我會找人去辦。你大可放心的先住在這裡。」

  「日後，若想離開去別處，我也不會強求於你的。」

  李建成說的是心裡話，畢竟她也不是自己心儀之人，但有很有可能救過自己。

  救命之恩，必須要報。

  小丫鬟沒想到，此次冒名頂替，自己竟撿了這麼大個便宜。

  原以為來的是龍潭虎穴，來時，她還想了，若這裡的人為難與她，她就將那蕭蓉供出來。

  卻不想竟真的是真遇到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