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畫中人

  第一百零七章 畫中人

  黑衣人隨便指了幾個人，便將成衣鋪里樣貌稍出眾些的姑娘全都點了出來。

  小丫鬟見點到了自己，立刻就慌了，她剛要辯解，卻被掌柜的攔住。

  掌柜的忙上前：「這位姑娘是長孫家的丫鬟，想來定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黑衣人微皺著眉，長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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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他有些猶豫的時候，旁邊一個人一人忙上前低聲提醒：

  「大哥，咱們本就沒找到畫像中那人，這些人里，也沒幾個樣貌出眾的。」

  那人邊說邊打量著長孫無垢的小丫鬟：

  「大哥你細看，這丫頭身材婀娜，臉蛋俏生生的，穿的明顯與其他人不一樣。」

  「你看她哪裡像個丫鬟？雖說與畫像上的人相去甚遠，但這裡確實沒什麼有姿色的女子。」

  「搞不好她便是大公子心儀之人。」

  「咱們雖沒找到那畫像上的人，但若將她帶了回去搞不好，大公子一高興也能給些封賞。」

  長孫無垢的小丫鬟從小便跟著她，無垢不喜華服，偶爾會將自己不要的衣服送給她。

  而她更是一有機會便喜歡穿的艷麗些。

  還經常趁自家小姐不在之時，將自己打扮得像個官家小姐。

  就比如現在，她知道長孫無垢去見楊蕭，楊蕭的馬又被她和長孫無忌放跑了。

  所以今日便趁著和長孫無忌出去時，好好打扮了一番，可誰承想如今卻弄巧成拙了

  領頭的黑衣人邊聽他說，邊打量著小丫鬟。

  這丫頭站在眾人間，確實容貌突出。

  細看嬌俏可人，搞不好還真是大公子在這裡遇見的心儀之人。

  雖未找到畫中人，但卻也總不能空手而歸。

  想到這兒，便立刻正色道：「我不管他是誰，被選中的的全都得跟我走。」

  掌柜的見他們如此急迫，邊想著無論如何讓還是得找個機會多囑咐那小丫鬟幾句。

  於是忙笑著打圓場：「想來，您帶走她們定是要去見什麼貴人。」

  她邊說邊看向眼前的黑衣人：「呃，要不這樣，讓我帶幾個姑娘去換些得體的身衣裳？」

  「在打扮打扮，這樣讓你家貴人看著也體面些。」

  為了讓黑衣人同意，掌柜的找了個很得體的理由。

  果然那黑衣人覺得掌柜的很有眼力架，隨即點了點頭：

  「去，都跟掌柜的上樓好好打扮打扮！」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若你們中誰真的是我家公子那日看上的人。」

  「今後可是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黑衣人說很是得意。

  但見有些被挑選的侍女仍舊有些惶恐，便隨口說道：

  「其餘人也不用緊張，若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明日自會放你們回來。」

  ·

  見那黑衣人似乎真的只為找人，幾個被點到的侍女稍稍鬆了口氣。

  緊接著便跟著掌柜的上樓換衣裳去了。

  掌柜的將幾個被點到的姑娘帶著上樓後。

  便率先將長孫無垢的小丫鬟帶到了一旁：「我問你，剛剛你是不是要將蕭蓉說出來？」

  掌柜的知道她本就因楊蕭對蕭蓉頗為不滿。

  定是迫切的想趁此機會讓眼前這夥人將她帶走。

  果然，那小丫鬟輕笑一聲：「是又如何？掌柜的覺得攔得住我？」

  「那畫中人雖與她的容貌相去甚遠，但我也總能看出，定是她無虞。」

  「即便你現在攔住了我，等我到了貴公子那裡，也定會將她捅出來。」

  掌柜的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好生糊塗，你若將她供了出來，那楊蕭能饒了你？。」

  那小丫鬟頓了頓，她又豈會不知其中的道理。

  若不是顧忌楊蕭，剛剛她恐怕早就將蕭蓉供了出來。

  可儘管如此小丫鬟依舊嘴硬：「哼，別以為說幾句話就能讓我改變主意。」

  掌柜的大她不少，所以在她眼中小丫鬟不過是個孩子：

  「今日這幾人，定不是非盜匪之流。」

  「若我沒猜錯，定是那日被救之人見了蕭蓉的樣貌，對她念念不忘了。」

  「方有如今這場禍事。」

  「不過，那唐公家的公子當時的傷勢如此嚴重，未必對她的樣貌記得詳盡。」

  「否則也不會拿了那麼幅畫像。」

  掌柜的說的語重心長，說完便再次看向她：

  「我若是你就好生打扮一番，或許還能為自己某個新出路。」

  掌柜的分析的一點不錯。

  原來，心急的李元吉見未能從裴寂處立刻要到畫像，便直接讓人去找了李建成找的畫師。

  從畫師那裡拿到了幾張並不那麼相像的畫像。

  儘管覺得掌柜的說的很有道理，小丫鬟仍舊明知故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

  掌柜的知道她這是明知故問：「姑娘這麼多心眼子，難道不知我話中深意？」

  「不若，我就將話說的明白些。」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他日就算你命好，跟著你家姑娘做了陪嫁丫鬟，又能如何？」

  「你家姑娘不過就是個妾，一個妾室的陪嫁能有何前途可言？」

  掌柜的一連幾個問題讓小丫鬟不知如何做答。

  有些道理，她又豈會不知？說好聽了她是長孫家大小姐最信任之人。

  可說難聽了，她不過是長孫家的家奴，能做了陪嫁已是不易。

  生而如此，許多事由不得她。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如孩子般倔強：

  「哼，我卻不這麼覺得，若那蕭蓉被帶走了，我家姑娘也未必會是妾。」

  掌柜的知道她不過是嘴硬罷了，笑道：

  「即便沒有蕭蓉你家姑娘也只能是妾。」

  「你也不想想，與那楊蕭定親的是何人？」

  「那可是唐公的掌上明珠。」

  「晉陽城出了名的鐵娘子。」

  「定不是個好相處的。」

  的確，門閥世家的小姐有幾個好相處的。

  這些小丫鬟又豈會不知，那日知道楊蕭被迫定親後。

  她便私下打聽過有關李秀寧的事情。

  也知道那李秀寧是唐公最疼愛的女兒。

  從小便能文能武與一般女子很不一樣。

  「這……」小丫鬟知道掌柜的說的有道理，有些猶豫

  「還猶豫？若再猶豫便沒時間了！若願意，現在我倒是還能幫你。」

  不過幾句話，掌柜的就將小丫鬟說服了。

  小丫鬟有些不自信的看向掌柜的：「你……如何幫我？」

  「姑娘可知我這成衣鋪最出名的是什麼？」掌柜的說的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