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為他改變

  第一百零三章 為他改變

  可，長孫無垢的生活圈層中，從不曾出現如楊蕭這般的男子。

  體貼，細緻，會先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即便是她的親哥哥長孫無忌也不會如此為她考慮。

  長孫無垢一個從小被教育事事順從的女子，在與楊蕭相處後，心理發生了很大變化。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在與楊蕭這般樣貌俊朗非凡，身形高大威武，又謀慮過人、體貼細緻的人相處久了。

  再想到自己父親早亡，又以後不知為了家族利益，自己會嫁與什麼樣的人。

  心下便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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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成衣鋪人多口雜，自己身邊還總有個貼身的丫鬟跟著。

  楊蕭的妻室也在，所以她便一直隱忍著，不願更是不敢在別人面前顯露情緒。

  而此時，眼看著已快日落西山，又只有楊蕭和她兩個人。

  長孫無垢又想起那小丫鬟和自己說的那些話，為什麼她不能為自己爭取一次呢？

  連她身邊一起長大的丫頭都敢大膽表露心意，為何自己不能？

  難道他還不如一個小丫鬟？

  想到這兒，長孫無垢抬眼直視楊蕭，問了一個一直以來想問卻又不敢問的問題：

  「楊大哥，你我初識之時，你對我可曾動心？」

  楊蕭原本見已是日落西山，剛想跟她說，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可他還沒說出出口，卻不想被長孫無垢問了這樣一句。

  問題問的有些突然，楊蕭雖然沒有立刻回答。

  但卻也很清楚，長孫無垢指的定是兩人一開始剛剛見面的那幾日。

  畢竟自己一開始是對人家姑娘挺好的。

  不過即便那時對她再好，兩人之間最多也只能算是朋友。

  他與長孫無垢並無過密的行為。

  兩人之前即便很談得來，卻也是以禮相待。

  如果要非說有什麼過於親密的接觸。

  還真就只有今天，為了趕在無垢離開前，與她單獨談一談。

  情急之下共乘了一匹馬。

  後來，又因為發生了種種不得已的事情，讓他和蕭蓉越走越近。

  與長孫無垢也就有些疏遠了。

  但自從在次回到成衣鋪，見到無垢，發現她還是對自己念念不忘。

  又加上小丫鬟的糾纏，出於無奈他便想著，實在不行就先將她留在身邊。

  可事情就是這麼不湊巧，偏李世民又傳達了李淵要與他結親的消息。

  這下，對長孫無垢是徹底不公平了。

  所以他不願讓她在跟著自己受委屈。

  但也絕不會以傷害她自尊心的方式讓她對自己死心。

  既然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又是再這樣日落西山的美景之下。

  楊蕭也有些心猿意馬了。

  他微皺著眉，有些無奈：「姑娘，冰雪聰慧，卻有動心。」

  答案來得太突然，長孫無垢萬萬沒想到楊蕭會毫不掩飾。

  就這樣直接說出了自己最想聽到的答案。

  她愣怔在原地，一雙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滿是愛慕毫不掩飾的看著楊蕭：

  「那此刻呢？」

  上一秒還是長孫無垢滿是訝異，下一秒就輪到楊蕭了。

  水藍色嬌俏清純的無垢好似山間的仙女，曼妙靈動。

  這樣的氛圍下，楊蕭很難不說出心中所想：「任誰都會心動。」

  其實別說楊蕭，此情此景，換做任何人，想不動心都難。

  此時的長孫家雖有些沒落，但日後隨著長孫無忌的掌權。

  長孫家必還是頂級門閥世家。

  這樣家族中出來的女兒怎可為他人妾？

  可楊蕭現在不能給她名分，更不能給她什麼承諾。

  可令楊蕭沒想到的確是：長孫無垢很聰明的從他的話中找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

  無垢那雙如秋日天空一樣清冷明亮的眼睛捕捉到了楊蕭對自己的心動。

  若是以前，她定會含蓄的將自己包裹起來，默默傷感。

  可今日，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與他單獨相處。

  她不再像放過這次機會。

  於是便扶著旁邊的樹枝想站起來。

  卻不想自己的腳被磨破了疼的厲害。

  身體不自覺的往旁邊側傾了過去。

  楊蕭以為她生氣自己不願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想走了。

  又見她腳踝有傷有些站不穩，便忙想上前去扶她：「小心……」

  這或許是長孫無垢第一次為了自己用了心機。

  她索性沒有去扶樹幹，直接倒在了楊楊蕭懷裡。

  四目相對，楊蕭愣了一下，剛想將她這站起來。

  卻不想自己被長孫無垢那雙纖細的手臂緊緊地摟住。

  可他也不敢用力，恐怕自己一用力她的胳膊便會受不了。

  長孫無垢眼睛朝前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楊蕭臉龐的輪廓感很強。

  往下是頎長的脖頸，青色的經脈透過薄白的肌膚露出來。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還沒半分鐘。

  長孫無垢感覺自己是所有的感官瞬間沒了知覺，不受控制的輕吻了楊蕭的臉頰。

  隨後又將將頭埋如了楊蕭的衣襟前。

  自己這是，這是被……

  楊蕭覺得異常尷尬，原以為沒了那個小丫鬟。

  想長孫無垢這般束於禮教的姑娘定時人畜無害。

  他們之間絕不會發生什麼。

  卻怎麼也沒想到，她……

  似乎剛剛有些緊張過度，長孫無垢的胳膊漸漸鬆弛了下來。

  楊蕭剛想將她摟住自己的手臂挪開。

  長孫無垢心下一緊，立刻又將他摟住，仍舊將頭埋在他心口前。

  似乎很怕與楊蕭對視。

  可此時，天色已暗，山里起了涼風。

  又見她摟著自己不肯放手，總覺得她還像個小孩子。

  實在不忍心責怪她，楊蕭輕輕拍了拍長孫無垢的肩膀：「天色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見楊蕭說要走，長孫無垢立刻變得有些緊張，似乎只要離開了這裡，只要她一鬆手。

  一切變都沒了：「我不想走。」

  她是真的很怕，因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走了，便永遠回不去了。」

  「我自知配不上你，卻也是可以為你去死的。」

  「你若真不肯留我，我便絕不糾纏，願以命還之。」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只要一鬆手，只要回去了，他們就又會變成陌生人。

  楊蕭依舊只會回到蕭蓉的身邊。

  畢竟，長孫無垢是唐代女德的代言人。

  楊蕭原以為，長孫無垢不會為了任何人放下心種的標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