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決心起事

  第三十八章 決心起事

  李世民上了閣樓。

  只見李淵坐在主位，旁邊有兩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跪地哭泣。

  他剛想轉身安排將兩名女子送走，被李淵喊住。

  「先哪也別去，跟我過來。」

  李淵說完便起身，示意讓李世民跟他一起去旁邊說話。

  李世民跟隨李淵到了偏廳。

  李淵是個官場老油條，染指了皇上的女人，輕一點的判個絞刑之罪。

  重一點判個誅族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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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的後果。

  此時的他，除了起兵造反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但有一點他更清楚，起兵這件事，決不能由他的嘴裡說出來。

  他左思右想，又看了眼李世民，或許是醞釀了足夠多的感情。

  李淵忽然看向李世民有老淚縱橫：

  「二郎，此事都怪為父一時大意，才至如此啊。」

  「如今楊廣已達晉陽，難道是天絕我李家不成！」

  「如若楊廣判為父絞刑之罪，至少你們幾個或許可倖免於難。」

  「但怕只怕他判我李家誅族之罪啊。」

  此時的李世民雖然年輕，但卻很精明，一眼就看出了父親的心思。

  他的父親是楊隋皇室的世臣，又是楊廣的表哥，在那個忠君思想占主流社會裡。

  在他父親的心裡應該有著很深的君臣禮教觀念。

  而在這種觀念的支配下，讓他終身背負一個「叛主」的罪名，換了誰，都會慎重考慮的。

  即便到了現在，不反就是死。

  他的父親仍舊做出這種姿態，那必定是需要一個台階了。

  李世民突然跪在李淵面前：

  「父親，今日之事尚且不論。今上無道，百姓困窮，晉陽城外都是戰場。」

  李世民很聰明，為了給李淵台階下，第一句話就輕輕的將李淵今日的荒唐事一筆帶過。

  將勸誡李淵的重點放在了針砭時事上。

  「父親如果只滿足於現在的身份地位，那麼如今天下到處是寇道。」

  「遲早有我李家無法應對之日。」

  「如今的朝廷又嚴刑峻法，那麼等到哪一天，我們無法剿滅盜匪之時。」

  「便是我李家覆滅之日啊。」

  「父親不若順應民心，在晉陽起兵，我李家亦可轉禍為福。這就是所謂的『天授之時啊。」

  李淵聽後，表情看很吃驚，但他心裡其實也做好了打算。

  李淵深深嘆了口氣，一副懊惱不已的樣子：

  「哎，事已至此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不過世民，楊廣此時已身在晉陽，起兵一事你可有良策啊？」

  見狀李世民立刻跪在地上：

  「父親，為避免天下人說我李家弒君，明日我可安排人手設伏誅殺宇文化及，生擒楊廣。」

  「挾楊廣到長安，將其廢掉，擁立代王。」

  見李世民說的頭頭是道，李淵頻頻點頭：「嗯。」

  「父親我們還需找一可信之人出使突厥，以穩定後方。」

  父子兩基本達成一致。

  卻忽略了此時閣樓里的另外兩人。

  此時，閣樓里的尹張二妃正偷聽李世民和李淵的對話。

  尹妃年長一些，也比張妃稍有些頭腦，聽了兩人的對話看向張妃：

  「妹妹，看來這李淵是真的要反了。」

  張妃聽了她說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姐姐，咱們該怎麼辦呢？」

  「要不咱們現在出去求求唐公，說不定，要是日後成了事，還能跟著他享盡榮華富貴呢。」

  尹妃瞥了眼張妃，滿眼的不屑：

  「別做你的黃粱美夢了。現在出去，這李淵或許能放過咱們。」

  「可我看他這兒子並不是個好相處的。」

  張妃看事情卻很簡單：

  「怎麼會呢姐姐，咱們不是和四公子相處的挺好的？」

  「我看你是真的糊塗了，這二公子明顯和四公子不是一類人。」

  「事已至此，咱們要想活命就只能靠唐公了。」

  聽尹妃這樣說，張妃有些迫不及待。

  「那咱們心在就去？」

  尹妃卻很能沉得住氣：「等那李家二公子走了再說。」

  原本這兩人相等李世民走了出去求李淵。

  卻沒想到，李世民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這兩人全都坐不住了。

  之見李世民向李淵深深行了一禮。

  隨後有些不得已的看著李淵：「父親，還有件事，兒子不得不提醒父親。」

  「二郎有什麼不妨直說。」

  李世民拱手行禮，表情也比剛剛稍稍嚴肅了些：

  「父親，剛剛那兩名女子留不得。」

  李世民的話讓李淵有些意外。

  但他確實沒想過如何安置那兩名女子，我現在聽李世民這樣一說，便有些猶豫：

  「呃，這……」

  聽李世民建議李淵殺掉自己，尹妃知道，再不去求李淵，恐怕就沒活路了。

  她找準時機，立刻從房間沖了出來：

  「唐公，唐公饒命啊……」

  李淵見這兩人十分狼狽的跪在自己面前，稍稍有些尷尬，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尹妃邊抹眼淚，邊哭訴：

  「唐公，我和妹妹本是靜養普通人家的子女，皆因陽光暴虐，將我二人抓入這晉陽行宮。」

  「我二人雖名為宮妃，卻連楊廣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呀。」

  「還請唐公可憐可憐我們吧。」

  聽她說的這般悽慘，李淵確實心有不忍。

  可此時的李世民卻面色冷厲：「父親，兒子只是為了您的名譽考慮。」

  「至於如何處置，還需父親定奪。」

  尹妃知道，此時只能是弱。

  她低著頭，跪在地上：「唐公，如若不棄，我二人願在您身邊做個掃撒的丫鬟。」

  「只求有一口飯吃，其餘什麼都不要。」

  李淵本就是個心軟的，現在又見兩人如此可憐，確實心有不忍：

  「世民啊，為父知道，你是為我考慮。」

  「可如今你我父子為反暴君起事。」

  「總不能還未起兵，就做出如楊廣般不義之事吧！」

  「況，這兩名小女子一無背景，二無靠山，哪裡能影響的了為父啊。」

  李世民聽出父親不願處置這兩人。

  況且，起兵在即，他也不願就此事與李淵鬧得不愉快。

  便點點頭：「一切憑父親做主。」

  儘管李世民沒有執著於讓自己的父親處置尹張二妃。

  但這兩人卻已經開始記恨李世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