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狗男人禮貌嗎,脫她衣服都不帶打招呼的?
2024-08-24 15:49:08
作者: 妖骨頭
剎車聲尖銳響起,輪胎擦過地面,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響。
汽車斜衝出車道,衝上護欄。
護欄裂開,風擋玻璃化成無數碎片飛濺。
汽車飛出橋面,在半空中翻一個跟頭,撲通一聲落入橋下的海水中。
封閉貨車轟鳴著駛下橋尾。
駕駛座上,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掃一眼水花翻湧的海面,冷冷一笑。
貨車提速,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的車流中。
汽車在海水中下沉,冰冷的海水從破損的窗子湧進來。
打開安全帶卡扣,程伽羅從身上摸出刀,割開擠住江芙的安全氣囊,幫她解開安全帶。
揮臂將破碎的玻璃撞開,將女孩子抱到懷裡,程伽羅猛地踩水鑽出汽車。
帶著她游出水面,迅速游到岸邊,將江芙放到岸邊。
「小不點兒!」
程伽羅伸過兩手,試試她的頸脈,將她的頭歪到一邊,幫她輕輕拍拍背部。
「咳!」
江芙劇烈咳嗽幾聲,吐出兩口海水,緩過氣來。
有安全氣囊的保護,她只是因為劇烈的撞擊暫時暈過去,並沒有大礙。
抬手幫她抹掉臉上的溪水,程伽羅一把將她摟到懷裡。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海面上,於墨吃力地從海水裡游出來。
「程先生,沒事吧?」
程伽羅轉過臉:「你怎麼樣?」
因為於墨在駕駛位,臉上、額上被劃破好幾道口子,臉上滿是血水。
於墨拖著一身海水爬上岸,抬手抹一把臉。
「皮肉傷,不礙事。」
江芙喘息著從程伽羅懷裡坐起身,看一眼四周,「米萊呢?」
程伽羅向海面看了看:「於墨,你看到米萊沒有?」
「幫她拉開安全帶,推出車窗了。」於墨抹一把眼睛上的血水,「她沒游出來嗎?」
「米萊!」
江芙擔心地想要起身,程伽羅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你剛受到撞擊,別亂動。於墨,你看著她。」
提醒於墨一句,程伽羅甩掉身上早已經濕透的西裝。
從口袋裡摸出匕首咬在齒間,再一次跳入海水中。
水中,汽車還在迅速下沉。
好在汽車的線路還算完整,車燈還亮著。
借著光線,程伽羅很快就確定汽車的位置。
汽車窗外,米萊確實是鑽出車子,只不過身上的裙子,被變形的車門絞住。
因為在水中時間太久,此刻已經窒息休克。
潛游過來,程伽羅拿過齒間的匕首,將她的裙子割開。
將女孩子拉過來扛在肩上,他重新踩水游出水面。
於墨看到二人出現,急忙跳下水,幫著程伽羅一起將米萊拉到岸上。
「米萊!」江芙吃力地撐起身,扶住米萊的胳膊,「米萊,你醒醒……」
「她只是溺水性休克,還有救。」
安慰江芙一句,程伽羅將米萊身上還纏著的背包割開,隨手丟到一邊。
「於墨,快,人工呼吸。」
救人要緊,於墨也顧不得其他。
彎下身來,扶住米萊的下巴,將空氣渡到她體內。
程伽羅伸過兩手按住她的胸口,幫她心臟復甦。
橋下,因為發生事故,不少司機都將車停下,應該是有人打過急救電話。
很快,警車和救護車趕到現場。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來到岸上的時候,經過程伽羅和於墨搶救的米萊,已經緩緩甦醒。
米萊被抬上擔架,程伽羅接過一位護士遞過來的毯子,裹在江芙的頭和肩背,在她面前蹲下身。
「上來,我背你。」
江芙扶住地面站起身:「沒事,我能走。」
「鞋都沒有,腳不想要了?」程伽羅皺眉看她一眼,「快點兒!」
江芙低頭看看自己,這才注意到,腳上兩隻帆布鞋只剩下一隻。
兩手扶住他的肩膀,她彎身趴到男人肩上。
程伽羅緩緩直起身,還不忘提醒。
「把毯子裹好,頭趴到我肩上,不要讓人拍到你的臉。」
江芙抬起臉,果然見馬路上不少路人在用手機拍照錄像。
她急忙收回目光,用毯子將頭裹住,將臉貼到他的頸側。
很快,眾人重新回到路上。
救護車啟動,將幾人一起送到醫院。
米萊被推進病房治療,於墨也被護士帶去處理傷口,程伽羅將江芙抱下車,將她送進一間治療室。
「她剛剛受到撞擊,幫她也做個全面檢查。」
醫生仔細幫江芙檢查的時候,男人就站在床側,一直扶著她的手掌。
注意到他額上的劃傷,江芙晃晃他的胳膊。
「我沒事,你也去處理一下傷吧。」
「別亂動。」程伽羅按住她的胳膊,隨手抹一把額上血,「醫生,她怎麼樣?」
「目前看來一切正常,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做個頭部CT,我馬上幫她安排。」
很快,兩位護士就走進病房,將江芙推進檢查室。
程伽羅留在門外,江芙在病床上轉過臉,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去。
男人滿身都是水,兩隻腳上只有襪子,一隻鞋都沒有。
對上她的視線,程伽羅隔著門,向她一笑。
「別怕,我就在外面。」
護士關上門,幫江芙取過隔離鉛衣。
「男朋友啊,好體貼。」
江芙垂下睫毛,抬手抹一把有些酸澀的眼睛,沒有出聲。
等江芙和程伽羅做完各項檢查,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於墨也處理好傷口趕過來。
除了幫兩人帶來衣服、毛巾之類的東西之外,還拿來一些水和吃的。
將東西放到小桌上,於墨仔細向江芙說明米萊的情況。
「我剛去米萊的病房看過,只是有點輕微的肺部感染,醫生幫她用過藥,沒有大礙。」
程伽羅從袋子裡取出一條干毛巾,「車牌號記下了?」
於墨點頭,「記下了,已經通知咱們的人在調查。」
程伽羅點點頭:「陳言諾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你到外面守著,別讓人進來。」
於墨退到門外,將門關好。
程伽羅用干毛巾幫江芙擦擦頭髮,取出護士送來的病號服。
彎下身,撐起她的背,右手伸過去,拉開她裙衣後面的拉鏈。
江芙:……
狗男人禮貌嗎,脫她衣服都不帶打招呼的?
「你幹嗎?」
「你剛剛受到撞傷,有點輕微腦震盪,醫生說先不要洗澡,換套乾衣服省得著涼。」
沒有給江芙拒絕的機會,男人手伸到她背後,輕輕一捏。
被海水濕透的胸衣鬆開,她當場丟盔卸甲。
拿過干毛巾,幫她擦乾後背,程伽羅拉過病號服幫她披到肩上,掃一眼她環在胸前的胳膊。
「親都親了,還怕我看?」
江芙咬牙切齒地伸過右手,奪過他的干毛巾。
「我自己有手,臉轉過去。」
程伽羅轉過身,江芙胡亂擦兩把胸口,將病號服上衣穿好。
剛剛拿過病號服褲子,程伽羅已經轉過身。
扶住她的背,將她靠在自己身上,大手托住她的腰,將她的裙衣脫下去,將她抱到乾燥的病床上。
視線落在她身上的小衣,他目光微頓。
江芙縮起腿,咬著牙威脅。
「你敢脫試試?」
程伽羅沒說話,拿過干毛巾幫她擦擦腿上的水,拿過病號服褲子,將她的小腿塞進去。
希望一切快點結束,江芙主動抬了抬小腰,方便他將褲子提上來。
程伽羅幫她把衣服整理好,抬眸看她一眼。
「在床上,也沒見你這麼聽話。」
江芙忍無可忍,抬腳踢過去。
程伽羅順手捉住她的小腿,幫她扯掉腳上浸濕的棉襪,扯過薄被幫她蓋好。
注意到他額角的血,江芙抿抿唇。
「去把你的傷處理一下,省得蹭我一身血。」
「這點小傷沒關係的。」程伽羅收拾起她的濕衣服,「我去洗澡,不許亂動,要不然……把你綁床上。」
江芙回他一個白眼,將臉轉到一邊。
伸手試試她的額溫,確定沒有發燒的跡象,程伽羅提起紙袋走進浴室。
等他洗完澡,換上衣服出來的時候。
陳言諾也得到消息,帶著安隱和助理等人一起趕到醫院。
聽到於墨和陳言諾說話的聲音,程伽羅向江芙做個噤聲的手勢,拉開門走出病房。
「程先生。」陳言諾一臉擔心,「您沒事吧?」
程伽羅取出手帕,摘下手上的佛珠,一顆一顆認真擦拭著。
「我這個人呢天生命硬,死不了。」
「溪客小姐有沒有受傷?」安隱問。
程伽羅專心擦拭佛珠,眼皮都沒抬。
「我的女人,當然不會有事。現在,兩位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
「你什麼意思啊?」站在陳言諾後面的助理上前一步,抬手指住程伽羅的臉上,「我們會長可是好心來看你的。」
將擦乾的指珠戴到腕上,程伽羅緩緩抬起臉。
剛剛還懶洋洋的男人,瞬間殺氣四溢。
對上他沾著血的眉毛下,黑沉沉的眼睛。
陳言諾的助理,吞了口口水,縮回手指。
陳言諾轉過臉,抬手扇了助理一巴掌。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向程先生道歉。」
「對不起,程先生。」
助理低頭道聲歉,退到遠處。
程伽羅抬起右手,將弄髒的手帕丟進廊道的垃圾桶。
「明天早上之前,我希望陳先生給我一個交代。」
「應該的,大家都是朋友,不用您說我也肯定查清楚。」陳言諾陪著笑,「那我們的交易,您看……」
程伽羅:「改期,時間另定。」
「程先生。」安隱一笑,「我這次可是專程為了你的東西來的。」
程伽羅淡淡揚眉,「那又怎麼樣?」
慵懶的語氣,不容置喙的強勢。
安隱的眉微微皺了皺,很快又露出笑容。
「當然,您是貨主,什麼時候交易您說了算。」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程先生和溪客小姐休息了,程先生放心,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陳言諾扶住安隱的胳膊,做個眼色,幾人一起走出醫院急救中心。
幾人坐回車上,助理摸摸被打疼的臉,還有些忿然。
「陳總,您對他這麼客氣幹什麼,這是咱們的地方,他就是過江龍也得盤了。」
「惹他,命不要了?」陳言諾瞪他一眼,「三年前,金三角帕格將軍惹到他,老窩都被端了。」
助理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吧,不是說那個帕格將軍手下,有一千多號人嗎,武裝得跟軍隊似的。」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當時被那個王八蛋扣住當人質。要不是程伽羅,我小命都得丟在那。」陳言諾皺著眉靠到椅子,「你去仔細查查,到底誰幹的,給他一個交代,省得他誤會是我們。」
助理點點頭,轉過臉去打電話。
坐在陳言諾身側的安隱,摘下眼鏡,取下手帕擦拭著鏡片。
「這個程伽羅,到底是什麼人?」
「他道上的名字你肯定聽過。」陳言諾緩緩吐出幾個字,「緬北那邊,都叫他『阿修羅』。」
聽到這個名字,安隱擦拭鏡片的動作微微一僵。
「他就是緬北『阿修羅』。」
「要是普通的小人物,能有本事弄到您想要的東西?」陳言諾輕輕搖頭,一臉感嘆,「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就三年,大陸現在做古玩生意的,要麼是他的人,要麼墳頭都長草了。您想要的貨,除了他,沒人弄得來。」
陳言諾轉過身,笑著拍拍安隱的膝蓋。
「安老弟,生意要緊,女人天底下有的是,溪客嗎……算吧啦(廣東話,算了吧)!」
安隱將眼鏡戴回臉上,沒出聲。
……
……
江芙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看看窗外的天色,她緩緩轉過臉。
床側,程伽羅正在翻看著,於墨送過來的調整資料。
男人短髮微微有些亂,額側頭皮下的傷已經結成血痂,長睫下的眼睛裡血絲明顯。
江芙皺眉:「你怎麼沒睡覺?」
「不困。」
程伽羅合攏手中的資料,取過桌上的水杯,送到她唇邊,餵她喝下兩口。
「頭疼不疼,有沒有頭暈什麼的?」
江芙搖頭:「昨晚的車禍,警方怎麼說?」
「警方還沒有消息,不過……我查到一些資料。開貨車的人和之前開越野車跟蹤我們的,是同一個人,應該是路上跟丟之後,到機場附近等待伺機而動。」
「你是說……」江芙眯眸,「對方知道我們的行程?」
「這個就是攻擊我們的人,監控只能看清半張臉。」
程伽羅從資料里取出一張送到江芙手裡,在男人的頸上指了指。
「這裡有一個紋身,好像是虎頭,如果下次遇到類似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江芙仔細看看文件上的照片,記在心裡。
「會不會是陳言諾和安隱的人,想搶你的東西?」
「他們還沒有拿到我的東西,不應該對我出手。」
「那是誰?」
程伽羅抿抿唇,語氣嚴肅起來。
「我現在懷疑是程家人。」
昨天晚上,他讓於墨安排的是程家的商務機。
商務機屬於公司內部管理,一旦調動,程氏方面就會有記錄。
除了陳言諾和安隱之外,最有可能知道他們行蹤的,就是程家人。
「難道……」江芙撐臂起身,「顧硯秋玩兒真的?」
程伽羅聽出她話裡有話,疑惑詢問:「什麼意思?」
江芙將自己用照片威脅顧硯秋的事,簡單向他說明。
「為什麼不和我商量?」程伽羅擰起眉,「你知道顧家的底細嗎?他們最開始起家,就是灰色生意。」
「和你商量?我失聲住院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被迫和程嘉木訂婚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江芙將臉轉到一邊,「就知道寄禮物,連個地址、電話都沒有,我寫了那麼多封信給你,都不知道往哪兒發?」
「對不起,小不點兒。」
程伽羅站起身,將她拉到懷裡。
江芙將他甩開,他又將她拉回來,緊緊摟在懷裡。
「我向你道歉,是小叔不好,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篤篤篤。
房門被人敲響,於墨的聲音響起來。
「程先生,陳會長來了。」
「等我一下。」
拍拍她的背,程伽羅起身走出病房。
廊道里,陳言諾笑著走過來,將一沓資料送到他手裡。
「程老弟,我可是幫您查清楚。」
程伽羅接過資料,翻了翻。
陳言諾給他的資料,與於墨查的基本內容相同。
看得出來,陳言諾並沒有說謊,這件事情他確實不知情。
觀察一下程伽羅的表情,陳言諾笑著扶住他的胳膊。
「程老弟,你可是救過我的命,我怎麼能對你動手是不是?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乾的。」
「陳先生我當然是信的,但是那位安先生……」程伽羅扯扯唇角,「我要加價10%。」
陳言諾一臉為難:「程先生,10%是不是有點……」
「給你一個面子,8%最低,這是他得罪我的代價。」
「好吧!」陳言諾無奈地笑笑,「我去和安先生說,您可一定要把貨給我們留著,畢竟大家朋友一場。」
程伽羅點點頭:「考慮好再聯繫我。」
陳言諾帶著助理告辭離開。
於墨有點擔心地轉過臉:「您突然加價,對方會不會取消交易?」
「不會。」程伽羅眯眸,「那個安隱明顯不信任我。我們急著出手,他反而會懷疑。」
於墨點點頭:「那我們現在?」
「小不點兒和米萊留在這裡不安全,你去幫米萊辦好出院手續,安排好飛機,先送她們回燕京。」
於墨轉身急匆匆離開,程伽羅回到病房。
江芙已經起床,換下身上的病號服。
看到他進來,她平靜地將手機塞進手袋。
「剛剛我說的話,你不用往心裡去,我隨便說說的,你本來也沒有照顧我的義務。」
剛剛的脆弱,早已經消失在她臉上。
女孩子的語氣,平淡而疏離。
「我去看看米萊。」
戴上口罩,提起手袋,江芙邁步要走。
程伽羅伸過手臂,攔住她。
「以前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彌補,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的。」
江芙反手將他甩開,走出病房。
程伽羅拿過桌上的資料,跟到她身後。
「你也休想甩掉我。」
江芙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走進米萊的病房。
房間裡,米萊剛剛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
因為搶救及時,她的情況並不嚴重,又經過一晚的休息,氣色都恢復不少。
看到江芙和程伽羅進門,她快步迎住江芙。
「溪姐,您沒事吧?」
江芙回她一笑,捧起她裹著紗布的手臂看了看。
「疼嗎?」
「沒事兒。」米萊扯扯唇角,向程伽羅轉過臉,「程先生,我都聽於墨說了,謝謝您救了我的命。」
程伽羅:「我只是把你從水下撈出來,人工呼吸是於墨幫你做的,你還是謝他好了。」
米萊和於墨對視一眼,同時尷尬地將目光移開。
江芙:……
這種事,就不用直接說出來了吧?
「於墨,你幫米萊收拾一下。」
江芙轉身,拉住程伽羅的胳膊,將他扯出米萊的病房。
「人工呼吸的事,用得著說這麼清楚嗎?多尷尬啊!」
「他們尷尬和我有什麼關係?」程伽羅一臉無所謂,「我只是不希望她誤會。」
江芙白眼:「說得好像你多守男德似的。」
程伽羅看她一眼,「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