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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毒藥材

2024-08-24 10:12:58 作者: 懶橘

  許澄寧對此舉雙手贊同。

  「對了,蔡先生給你寫信來了。」許澄寧道,「他說,南邊的商行被鄭家干擾了,這個月只有之前五成的獲利。」

  她撓了撓臉蛋:「好像是因為你公布了文章和奏摺,寧王便順藤摸瓜猜到你在南地的布局了。」

  她之前也預料到了,給她澄清污名就是會帶來很多不便的,至少在經商這一塊上,還沒人能搞得過鄭家。

  秦弗卻很是溫和地摸著她的後頸:「不礙事,見招拆招,你不用擔心。」

  許澄寧道:「我去找幾個富商籌銀吧。」

  

  「不用。」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不想再扶起一個鄭家。

  「你安心睡覺,我這就去給蔡央寫信。」

  一出房門,秦弗臉色便微微凝重起來,他叫人取來帳冊仔細翻看,軍用耗費越來越巨大,削減了一半的盈利,無疑是雪上加霜。

  必須想個法子再掙錢。

  他思來想去想好了法子,提筆給蔡央寫了一封回信,寫完正好瞧見陳雨江無所事事地在門外溜達,那一瞬間福至心靈,立馬將他喊進來。

  陳雨江蹦蹦跳跳跑進來:「殿下,您找我?」

  秦弗把信交給單左,讓他退下並關上門。

  門扇在外面的聲音隔絕,屋裡越發安靜得讓人發毛。

  更發毛的是殿下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似乎很不高興。

  陳雨江眼睛往下一骨碌,看見秦弗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點著。

  完了,真的是在不高興!

  陳雨江冷汗淋漓,感覺自己的所有齷齪不堪變得無所遁形,於是立馬跪下,嗚嗚大哭。

  「殿下饒命,我該打,我該死!我再也不敢慫恿小澄寧喝酒了,求您饒我一命,別趕我走啊嗚嗚嗚……」

  他哭累了,才聽見秦弗幽幽來了一句:「我記得你說過,你最擅長畫人像?」

  陳雨江眨巴兩下眼睛,有些轉不過來:「是、是,殿下,怎麼了?」

  秦弗往椅背上一靠,整張臉埋入了黑暗裡。

  「收拾東西,即刻動身去揚州,去那裡畫一種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雨江總感覺秦弗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句話的。

  「什麼畫?」

  「最掙錢的畫。」

  ……

  有一說一,壽王的到來的確為他們注入了新的力量,軍隊的壯大,讓他們接下來的征戰更加所向披靡,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襲卷到中原,將前線一直往北推移。

  但有好就有壞,徐州脫離了被薄元道攻打的危險後,又開始作妖了。

  軍營里治傷的藥材在幾天前就斷了,遲遲續不上新的傷藥,重傷而死的人大大增加。

  李茹和韓清元出去奔波許久,這次也空手而回。

  「哪裡都買不到藥材,連上山現采也采不到。」李茹無助地搖頭,「南哥哥,這次我是什麼辦法都試過了,但就是不頂用。」

  許澄寧也很是苦惱。軍營里有好幾味最實用的止血愈傷的傷藥都產自徐州的有名藥行,沒有藥,就是鍾白仞也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去跑一趟……」

  「不行!」雲九道,「你有事吩咐,不能離開。」

  「是啊寧兒。」韓清悅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想拿你去做人質呢,誰走你都不能走。」

  許澄寧何嘗不知道,但她沒招的時候就習慣出去走,邊走邊看,看著看著,或許就有法子了。

  愁眉苦臉之際,外面有人興奮大喊:「來了來了!藥材來了!」

  久旱逢甘霖似的,許澄寧泛起喜悅,忙跑出去看,只見數架輜車停在傷兵營外,車轍印深深,看來收穫不小。

  「這些都是從南邊來的?」

  押車的兵頭道:「是的,幸而南地大,還能搜羅到一些,兄弟們可算是有救了。」

  許澄寧點頭,但她向來謹慎,便喊出兩名軍醫來。

  「你們看看藥材可有不妥之處?」

  軍醫檢查過後,都說沒有異常,許澄寧便讓人一箱一箱地搬進去。

  韓清悅神情一松:「太好了,這麼多夠用上好一陣子了。」

  許澄寧只是莞爾,沒有回應,倒是問起兵頭來:「南地也很難找齊藥材嗎?」

  「回許姑娘,是這樣的,就這一些也是我們東拼西湊搜集來的,您瞧,連金瘡藥都不一樣呢。」

  他搬起一箱子倒給許澄寧看,裝金瘡藥的藥瓶子有的高有的矮,有的細有的圓,黃黃白白,各種各樣。

  許澄寧點頭:「看起來是很艱難,難為你們了。」

  她又瞥到兵頭手背上一道口子,便道:「你怎麼也傷了?雲叔,給他擦點金瘡藥。」

  「不用不用,許姑娘,這麼點傷,一會就好了……」

  管他怎麼說,雲九已經走過來,死死抓住兵頭的胳膊,兵頭極力掙扎,嗷嗷大叫:「放開我!放開我——啊!」

  雲九把一整瓶金瘡藥都倒在了兵頭手上,頓時傷口升起一縷煙氣,只是片刻的工夫,傷口已經被灼成了紫色。

  「把他們都拿下!」

  許澄寧喝道,瞬間士兵們拔劍將所有押車的兵卒按在了地上。

  兵頭驚恐地看著她,許澄寧捏起一塊藥材,冷聲道:「好容易收集來的藥材,竟然這麼巧,都是一年以內的新貨。而且單只半夏一味藥材便大有講究,南地多瘧疾,北地多傷肝胃,從南地送來的半夏,卻是北地慣用的炮製方法。我看這不是你們辛辛苦苦搜羅來的,而是辛辛苦苦為我們準備的吧。」

  軍醫都傻眼地望向許澄寧。

  要是在炮製過程中用點無色無味的毒,光看和聞,甚至給熬出來的藥試毒,確實很有可能試不出來毒。

  想到這,大家嚇出了一身冷汗。

  「全部帶下去,一個個審,把奸細都揪出來。」

  「是!」

  韓清悅驚呆了:「寧兒,這麼多藥材,都沒用了嗎?」

  「大概吧,」許澄寧也覺得肉疼,「先讓鍾大夫來看看。」

  就是好的藥材再不續上,恐怕要出大事啊。

  許澄寧臉色沉寂下來,餘光望見遠處有軍旗飄動,是大軍回來了。

  陸欽鋒一馬當先跑回來,身後還帶著一人,身上墜著數箭,腦袋耷拉著,嘴唇蒼白。

  許澄寧定睛一看,那不是謝容鈺麼!

  「哥!」

  許澄寧跑過去,幫著陸欽鋒一起把謝容鈺扶下馬。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謝容鈺胸口的箭羽已經將他的身體刺穿,肩胛之下露出了一個血紅的帶倒鉤的箭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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