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孝莊

  話說，太子宮裡進了新人之後，自然就要安排侍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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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要過了明路的。

  對於新人，太子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要去後院住，他不願意。帶來前頭，又因為有雅璃，也不好。

  雖然對雅璃不是那種心思吧，太子爺總還是顧及幾分的。這麼著她也不好看。

  太子妃是不肯提起的，她受不了一次次的找太子打臉。

  這種事，也輪不到李佳氏做主，所以，一時間，三個格格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選秀都結束了，也沒有人提起叫太子爺來。

  雅璃在毓慶宮，這一住，就是半個月。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太子爺出宮越發多了，也是時不時就帶著她。

  孝莊這一日午後，睡醒之後就道：「保成那裡最近如何了？那孩子，有幾日沒來了。」

  丹嬤嬤笑道：「三日沒來了，說是太子爺這幾日忙著他的新府邸呢，趕著天兒大熱了好搬出去住。萬歲爺偏不放心，還抽空出去看了看……硬是看出不少不合適，這又要改，一來二去的，太子爺越發心急了。」

  「這孩子，只怕是像得了新鮮玩意兒，越發是緊著歡喜。」孝莊覺得，胤礽就是沒在外頭住過，所以新鮮的厲害，這才巴巴的等著。

  「那個杜氏，如何了？還在西側間兒住著？保成那幾個格格，都沒有沾手？」孝莊眯著眼問道。

  今兒這話，的虧是最公正講理的丹嬤嬤回答，要是換了個心思不正的，只怕雅璃就得脫層皮。

  丹嬤嬤賠笑道：「叫奴婢說，這卻不能怪杜氏。杜氏住在西側間兒可也有日子了，咱們太子爺可是一個指頭也沒有碰過她啊。杜氏為人也是好的，和奴婢們都和顏悅色的。倒是不敢攛掇著太子爺什麼。只怕是太子爺心思不在……」

  「哦，倒是哀家想多了。好的就好，只是保成這是怎麼了？」這病好了也一個月了，一次也不進後院。

  石氏不喜歡，且不說，李佳氏以前不是得寵麼？

  「太子爺如今，一門心思都是出宮。您說說，看了外頭府里寬闊，再看了毓慶宮，幾個人擠著一處住著，有什麼心思？等出去就好了。主子還是預備著給太子爺的賀禮吧，別的都盡可不必擔心的！」丹嬤嬤笑道。

  「哀家那點子積蓄，不給他給誰？橫豎他沒娘，哀家就得管著。」孝莊太后的積蓄。那能少的了？都是不得了的。

  她原本就是科爾沁草原上的王公貴族女子，裴家就是可觀之極的。

  雖然皇太極時候，她不算得寵，但是五大福晉們得的賞賜都不少。她也不缺東西。

  等順治繼位，雖然鬧騰，但是親額娘還能苛待了？又是一大筆。

  到了康熙爺，那更是個孝順的，好東西流水似得搬來。

  又加上外頭的孝敬，甚至蒙古至今也有孝敬，都是搬來了慈寧宮的。

  這宮裡，怕是萬歲爺的私庫，都沒有孝莊太后的東西多。康熙爺的私庫，還因為連年征戰，好多東西都拿去折變了銀子給軍隊了呢。

  到底沒捨得叫孝莊太后這裡出什麼東西。

  「咱們太子爺，以後可是最富裕的。」丹嬤嬤笑著嘆。

  赫舍里氏生前留下的好東西也不少，陪嫁不及孝莊，但是做了幾年皇后，也是很有些好東西的。都是太子爺的。

  「他是太子，以後是皇帝，不給他給誰？給了他，糟蹋不了。」孝莊很是不當回事。

  她東西太多了，多的自己都不記得有些什麼，橫豎等保成出去了，就一次性叫人給他拉去。

  到時候他是府里擺著，還是園子裡擺著，都隨便他。也不會開府了沒有好東西鎮場面。

  「既然你說那杜氏是個好的……就這會子，叫她來，伺候哀家一下午。」孝莊到底沒仔細看過雅璃，還是不安心。

  丹嬤嬤應了，就叫小丫頭去傳話了。

  毓慶宮裡，太子不在，又出宮去了，雅璃聽了凝露的話，就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基本上，什麼慘劇都想到了，太子不在，她死定了。

  「姑娘不必如此，太皇太后是叫姑娘去說話的，一會就回來。」凝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是怎麼了？不就是叫去說話？

  太皇太后是厲害，可也沒有隨意就處置了奴婢的說法。何況對待太子爺的妻妾，一貫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雅璃忐忑著，有心換一身衣裳，卻不敢說，叫慈寧宮的奴婢等，她都不敢提。

  到了慈寧宮，就見孝莊太后正在看佛經，帶著從法蘭西來的老花鏡，拿的老遠看著呢。

  花白的頭髮下，神色越發威嚴了。

  「太皇太后吉祥。」雅璃帶著些顫音道。

  「來了。」孝莊太后放下書，慢慢摘了眼鏡，就見丹嬤嬤接了東西拿開。

  「主子，奴婢給您瞅著藥湯去。」

  「瞅著做什麼？誰老了沒有個腿疼手疼的毛病？喝那麼些藥做什麼，還得哀家飯都不香了。」孝莊不悅道。

  「您的腿是磕過的，和尋常疼的不一樣，您且坐著，奴婢還是去。」說罷，就不管孝莊了，逕自出了正殿。

  雅璃心裡極了兩筆，孝莊太后腿不好；丹嬤嬤很要緊。

  不然一般的嬤嬤不敢這麼跟主子說話啊。

  「坐吧。」孝莊太后看了一眼雅璃，穿著一身柳葉黃的旗裝，小馬甲上繡著蝴蝶，不過一看就是家常穿的，不甚艷麗，袖子上還有褶子呢，顯然沒有來得及換衣裳。不過這丫頭倒是真漂亮。

  「多謝太皇太后。」雅璃應了，坐在宮女搬來的小凳子上。

  「哀家叫你來，就是叫你來說說話。你也不必怕。」孝莊太后敏銳的發現，這丫頭怕的很。

  「臣女不怕的……」雅璃道。

  「你覺得太子如何？」孝莊問道。

  「回太皇太后的話，太子爺很好。」雅璃一時情急，一句好聽的想不到了，就只能這麼說，越說越緊張。

  孝莊笑道：「你說說他哪裡不好？」

  雅璃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孝莊，根本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