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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演戲

2024-08-22 08:13:45 作者: 老壇里的杉菜

  周政安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她,姜南走到他身旁,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男人就拉住她的手往後仰了去,兩人雙雙落到床上,陷入柔軟的床鋪。

  姜南整個人趴在了周政安身上,面紅耳赤。

  周政安剛洗過澡,一股清淺舒爽的沐浴露氣息包裹著姜南,姜南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感受到了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

  「我跟你說,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老公。」周政安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帶著絲絲的不正經。

  姜南覺得現在這個姿勢很是羞恥,她看不到他的臉,自己的身子還貼在他身上,隔著衣料,感受到他身上炙熱的胸肌。

  

  姜南發現周政安結了婚之後就變得很不正經了,一點都不像她之前認識的他了。

  「你放開我,我在跟你好好聊天。」姜南推不開他,只能悶著聲道。

  「我也在跟你好好聊天。」,周政安抱著姜南轉了個身子,將姜南抵在了他的身下,他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嘴角輕輕勾著。

  「說真的,你小姑子從你老公這拿了不少錢,你老公都窮了,你才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姜南僵了僵,別開臉小聲道:「你今天買那戒指的時候怎麼不說窮?看著還怪大方的。」

  她滿臉寫著倔強。

  周政安挑了挑眉,這丫頭現在膽子倒是大多了。

  他目光落在她淨白的臉蛋上,下一秒,俯下腦袋輕輕親了一下,軟軟的,有些燙。

  姜南的眼眸轉移得很慢,好幾秒之後才重新落在了他身上,而後男人又低下身子,這次準確無誤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姜南反應了幾秒,而後閉上了眼睛。

  周政安的吻輾轉反側,有時會去親親她的鼻尖,有時又會在她的臉蛋上親來親去,偶爾,會低下去親她的脖子,伴隨著他鼻尖的氣息灑在姜南的脖頸上,刺激著姜南的觸覺,又輕又癢的感覺。

  他的一隻手漸漸往下,解開了姜南的衣扣,沒了衣料隔擋,手指溫熱的觸碰到了她的肌膚上,姜南微微一顫,很是敏感。

  明明已經有過不少很親密的接觸了,但每次,都好像是第一次一樣。

  周政安心裡的感受不比她輕鬆,也緊繃著,他的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去夠桌上放著的墨藍色的長方形小盒子。

  ......

  在南臨的這幾日,姜南似乎察覺到了周政安的有意無意的舉動,他似乎總是很想去她生活過的足跡逛逛,這種心思勝過了遊玩的心思。

  姜南沒有問出來心中所想,就這樣默默地,裝作什麼也不明白的樣子,陪著他去逛了她的母校,她曾經吃過的餐館,還有她畢業以後租住的地方。

  他們沒有去南臨風景最好的名勝古蹟,也完全不像來旅遊的遊客,更像是追憶者,一步步地踏過從前只有一個人行走的馬路,在從前孤單的道路上留下了另一個人的足跡。

  好像每到一個地方,姜南心裡空缺的碎片就被彌補了一片,一點點變得完整。

  後來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夜晚,周政安喝了些酒,和她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吹著夜晚的涼風,他問她,如果能回到從前的話,會不會去早一些和對方見面,彌補這些曾經空失的遺憾?

  姜南想都沒想,就回了兩個字:「不會。」

  她覺得二十八歲的她和周政安重逢相愛剛剛好,她怕十幾歲的他們會因為學業分開,更怕二十歲出頭的他們會被現實打敗。

  每一個階段的她都有太多的麻煩了,姜南不確定那時候意氣風發,懷揣滿志的周政安,會不會願意陪自己去經歷那些不好的事情。

  周政安聽了她的回答後,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估計那會他是真有些醉了,吹著涼風一言不發。

  過了好久,他才沒頭沒尾地輕聲說了句話,姜南沒聽清。

  那句話是,也許真的有平行世界呢。

  *

  回了北新,姜南和周政安做的一件事不是回家,也不是工作,而是急急忙忙去了醫院。

  看望江寧遠。

  姜南聽說江寧遠是從自己家別墅樓的三樓跳下去而受傷住院的,而且已經在醫院住了三天了,具體跳樓原因她不太清楚,只是覺得這事是真荒謬啊。

  算起來,這是江寧遠第二次跳樓了吧。

  周政安姜南到醫院的時候還沒進病房,就在門口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女士的哭聲,還有陸陸續續的說話聲。

  他們很默契地在門口停下了腳步,沒進去。

  過了一會,門才被打開,走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的女士,女士一身小香風打扮十分精緻,就是臉上的妝有些被哭花了。

  這位大概就是江寧遠的媽媽了。

  江媽媽大抵是認識周政安的,只是在目光落到姜南的時候才遲鈍了半秒,似乎在辨認她的身份,而後她又看向周政安,道:「小周,你們進去陪陪寧遠吧,阿姨就先走了。」

  周政安以晚輩的姿態點了點頭,隨後禮貌道:「阿姨慢走。」

  江媽媽隨即轉身離去,手上挎著包,步子很快。

  周政安和姜南這才走進去。

  裡面的畫風十分怪異。

  江佑安坐在單人沙發上悠閒自在地削著蘋果,江寧遠一隻手纏著厚厚的繃帶還打著石膏,一隻腳被懸在半空,也裹著繃帶纏著石膏,頭上也貼了白白的棉布。

  纏著繃帶的地方都腫成了一大塊。

  江寧遠眼角紅紅的一看就是剛才情緒挺激動的還沒緩過來,可偏偏此刻嘴角高高掛著,一副很是輕鬆自在的樣子。

  看見周政安和站在他身側一臉驚異的姜南,江寧遠還悠哉游哉地打了招呼,問他們蜜月度得快不快樂?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這便是怪異之處,姜南想起了剛剛見到他媽媽時的樣子,剛才病房裡的氛圍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有多不好。

  江佑安揚著蘋果和這邊打了聲招呼:「哥,嫂子。」

  周政安沒搭理江寧遠的話,他把提來的水果籃子隨意放在了床柜上,然後淡淡道;「苦肉計使好了?」

  「沒呢,這不是還差最後一步嗎?」江寧遠毫不客氣地接過弟弟削好的蘋果,大口啃了一口。

  姜南仍在一旁懵懵地站著。

  周政安「呵」了一聲。

  江寧遠這時候把目光放在了姜南身上,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小姜啊,哥能求你幫個忙嗎?」

  「自己不會打啊?」周政安看出了他要做什麼,撇眼接了一句。

  江寧遠「嘖」了一聲,不滿地瞪向他:「我打的話,那還叫苦肉計嗎?那意圖不是很明顯了?那戲還怎麼演?」

  「小江老師當初退出影視壇,我是很不同意的。」江佑安撇嘴道。

  剛才那場專為攻媽心計的戲,就演得很出神入化,哭得那叫一個嬌艷欲滴,感天動地,人一走,臉上就轉陰為晴,面帶笑容。

  這種就叫好演員,容易入戲,出戲也快。

  聽到江佑安說小江,姜南還愣了愣,以為是在叫她。

  江寧遠撇了他一眼:「哥說話,有弟的份?悶著。」

  江佑安聳了聳肩膀,默默又拿出了一個蘋果出來削。

  江寧遠又看向姜南,道:「小姜,行嗎?」,他再次詢問道。

  姜南怔了怔,隨後很快點頭道:「你說。」

  江寧遠是病人,他有事需要她幫忙,她怎麼可能不幫。

  周政安見她一臉認真莊重,不由輕笑了一聲,聲音不大,此刻沒人去注意。

  江寧遠道:「你能幫我給蘇槿月打個電話嗎?就以你的口吻說,告訴她我從樓上跳下來了傷得很嚴重,食不下咽的,哪哪都是傷,說你瞧著都覺得可憐,然後讓她來看看我。」

  台詞都幫姜南編好了。

  「......」

  姜南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要找他幫多麼不正經的忙。

  江寧遠還在接著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三天,足夠證明我其實並不想讓她知道我受傷的事情,這不得讓她心疼死我?」

  姜南花了幾秒消化了一下這幾個男人左一言右一語交談的事情,終於知曉過來他們幾個在計劃些什麼了。

  他們想使苦肉計讓槿月姐回心轉意,讓江媽媽認清兒子的心,只不過這個計謀有些嚇人,而且代價挺大的。

  在三個大男人的共同注視下,姜南緩緩拿出手機來給蘇槿月撥去了電話。

  電話鈴聲響著,一時還沒接,姜南被面前三人盯著不自在,乾脆背過了身去。

  電話也在這時被接通。

  蘇槿月那邊聲音有些雜,久久沒有傳來正主的聲音,直到一陣腳步聲之後,蘇槿月的聲音才透過話筒傳來:「餵?」

  姜南一想到自己這是在撒謊演戲便有些緊張,一時之間話語都變得急了不少,她結結巴巴道:「槿月姐,那個......寧遠哥他住院了,跳樓住的院,還......挺嚴重的,都三天了,我和周政安今天過來看他,我瞧著都覺得他挺可憐的,你要不要來看看?」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語氣中帶著些不確定性:「姜南,他們不會在你旁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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