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怎麼都可以
2024-05-04 00:11:09
作者: 山水有相逢
春節前,大大小小的頒獎典禮不計其數,作為上一年影壇的佼佼者,《雙生》劇組也入圍了國內最具分量的電影協會表彰盛典。
當晚星光熠熠,最終,《雙生》共奪五項大獎,算是最大贏家,除了最佳新人導演、最佳劇本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林艾樺的最佳女主角了。
她喜極而泣,站在頒獎台上沒有絲毫豪門大小姐的做派,那樣子,倒真得像個演員了。致辭的最後,她在謝過了所有合作夥伴後,略微沉吟,提到了我的名字。
我和她之間的情仇糾葛,可以拍一個系列的電影了,圈內人自然知曉,所以大家都對她的不計前嫌給予了真誠的讚賞,台下熱烈而持久的掌聲說明了一切。
只是,我並沒能在現場親眼目睹。
我坐在鬆軟舒適的沙發上,像貓一樣蜷在了一個角落裡,手裡拿著董晨風遞過來的山竹,盯著前方的電視直播畫面。
他極有耐心,將山竹果肉一顆顆用牙籤挑出來放進小碟子裡,然後遞給我,完全沒在意電視上演的是什麼,直到林艾樺的身影出現。電視導播在播放過她流淚的畫面後,適時將鏡頭切給了馮端,看馮端的神色,兩人之間的熱戀不言而喻。
「她居然謝了你,你會接受嗎?」他扔掉手裡的果皮,用一旁的濕毛巾擦了擦手,然後坐在了我身邊,「讓我嘗嘗。」說著,就將腦袋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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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牙籤挑起最後一瓣果肉,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又吞進了自己肚子裡。
「有趣嗎?」他佯裝一臉不悅質問我,索性直接堵住了我的嘴,我亦伸出雙臂抱住了他,隨即又伸出手,用牙籤在他背上輕輕扎了幾下。
「欸疼!」他忙直起身,捉住我的手腕看我手裡的「兇器」,「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親什麼夫?咱們有關係嗎?還有一根小小的牙籤就謀殺了?跟你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反唇相譏。
「我……」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樣又怎樣?不一樣又怎樣?親吻已經是底線,不能再做比這過分的事了。雖然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徹底的自由人。
自從前一次董晨風將我送回家,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親近了許多,更確切地說,是我累了,再找不到肩膀依靠,真得撐不下去了。
那之後我們又一起吃了兩次飯,被狗仔拍到過一次,他正式恢復了單身,我也不再視自己為演員,連和他被拍時都是素顏出鏡,所以我們二人都沒什麼壓力。照片曝光時甚至沒有刻意去看,網友的評論更不在意了。
唯一麻煩的,可能是若林清暉看到了,會當真的吧?
當真與否都沒有什麼意義,我是否單身,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老董,」我用腳踢了踢他,「你說我是不是特婊啊?」
「什麼?」正飲咖啡的他險些噴出來。
「就是婊里婊氣的,剛才我在想,咱們上次被拍到的照片,如果林清暉看到,他會怎麼想?」說著,我雙肘撐在膝蓋上,一臉認真看著他。
「我真是把你慣壞了。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就算了,還讓我幫你分析?還有,你剛叫我什麼,老董?我是那種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嗎?我的身體可比不少小年輕健康多了。」說罷,他一臉不忿。
他雖調侃了過去,可我心中卻隱隱不安,我總覺得遲早有一天,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向後倚在靠枕上,看著電視中熱鬧的典禮現場,竟有了困意。
可我還沒入睡就被電話聲吵醒了,是林艾樺的來電。
「恭喜你。你應得的。」我拿起電話,發自內心地祝福道。
「謝謝,我打電話來,是為了其他事。」
「哦?」這令我感到意外。我和她之間的和平相處完全得益於不遠不近的工作關係,以及她因此片而意外收穫的愛情。
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對我道:「對不起。」
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雖然我內心確實認為她就是對我不起。但我從沒奢望過會從她嘴裡聽到這句話。
「算了,都是往事,感情有什麼對錯。」
「不是為林清暉的事。」
我愕然,原來自己再度自作多情。
「是為我三叔的事。」
她的話說出口,好像將我遠久的一道陳舊傷疤又撕了開。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將那次傷害忘記了。
可她提醒了我。
當然,我知道這非她本意,她定然是要誠心致歉的。
「嗯,」我輕輕應著,「只能說你的三叔確實太疼你了。」我不想再多說,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說了不該說的話。
放下電話,我一個激靈,我不只想起了那次醜陋的傷害,還想起了林清暉為了我奮不顧身去搞林艾樺的醜聞,然後以此來威脅李希伯。
原來他也曾對我如此用心。
我竟險些忘記了。
「怎麼了?」董晨風看我神色凝重,「誰的電話?我聽你提到什麼感情、三叔,李家大小姐?」
我沒回答他的話,扭頭看向他,仔細端詳了一陣子。
「幹嘛這麼看我?」他輕笑著攬住我的肩,「今天別回去了,這裡房間很多,你隨便挑一個。」
「不必。」我斬釘截鐵回絕道。
他臉上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
「跟你一起睡就好。」
他驚訝地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隨即又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但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我的話說出口,他一臉恍然大悟:「果然有求於我,不跟你計較,說吧,我習慣了。」
「過段時間……我可能會參加林清暉的婚禮,你可以陪我嗎?」說罷,我一臉焦急,急切地想從他的嘴裡聽到肯定的回覆。
「他又要結婚了?」董晨風擰起眉頭。
我點點頭。
「新娘依然不是你?」眉間的「川」字赫然可見。
他真不會聊天兒。我再度無奈地點點頭。
「當然可以,只要不是你的婚禮,怎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