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探究

  對上楊皇后探究的目光，麟朔皇帝驚覺自己說漏嘴了。

  微微轉個身麟朔皇帝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說：「小天嬌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朕看她也很喜歡勾陳啊。」

  「哦。」見皇上閃爍其詞不想說出其中的原因楊皇后也識趣的不再追問。

  想了想之後楊皇后又試探問道：「皇上，是欽天監哪位大人占卜的呢？」

  見皇上沒有回答，楊皇后淡淡一笑：「皇上可是擔心臣妾無理取鬧，您放心，您是臣妾的天，也是這顯慶王朝的天，誰為重臣妾心中有數。」

  聞言麟朔皇帝心中大悅：「皇后真是識大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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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皇后臉上露出抹淺笑隨即微微俯首，她的眼中閃過光芒。沒錯皇上是她的天，可兒子蕭勾陳卻是她的命，若是命都沒了天翻地覆與她何干。

  「欽天監那位大人除了說勾陳八字與您不合還有沒有說其他的呢？」楊皇后抬起頭來臉上儘是關切

  打量著近在咫尺的楊皇后，麟朔皇帝不得不承認她可比林妃聰慧多了而且還端莊識大體，他第一次覺得皇后這個位置還真非她莫屬。

  想了想之後麟朔皇帝才說：「欽天監的姚大人本來說得比這更為嚴重，不過後來他見到小天嬌與勾陳相處的狀況後又改口說他十五歲後這個命數就更改了。」

  「皇上就沒有懷疑過他說的是否屬實？」楊皇后心裡頭暗暗記住了這位姚大人。

  「朕也懷疑過他這個占卜的真假。」麟朔皇帝實話實說，「不過他後來這個說法卻讓朕覺得更為可信了。」

  既然皇上說得這麼篤定，楊皇后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微微垂下腦袋楊皇后的眼眶又紅了：「皇上，勾陳還這么小，永安宮又什麼都沒有，臣妾想起就心疼。」

  「永安宮中需要什麼皇后儘管安排就是了，無論是人是物或者他有什麼要求朕都滿足。」麟朔皇帝悠悠長嘆，「朕對勾陳有虧欠，希望他別因此而怨恨朕。」

  楊皇后心中有怨氣但卻通通抑制住了：「勾陳雖然不擅言辭，但他是個懂事的孩子，皇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嗯，朕雖然不能見他，但是皇后可以時常去探望他。」麟朔皇帝自以為是的點點頭，「朕將他安置在永安宮也是方便你們母子見面。」

  貝齒咬緊朱唇，事已至此楊皇后能做的就是為蕭勾陳爭取些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臣妾懇請皇上讓太傅跟隨到永安宮去教導太子，另外准許臣妾給他尋找一兩個合適的伴讀。」楊皇后眼眶中有盈盈淚滴，「起碼也多幾個同齡人陪伴他免得太過寂寞。」

  「准了。」麟朔皇帝此刻面對楊皇后內心有愧，再說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合情合理。

  雖然皇上相信了欽天監的說辭，楊皇后卻不相信。

  姚大人，楊皇后知道這個人欽天監中觀測星象之能手，因預測過天災而獲得麟朔皇帝的信任。

  無論如何楊皇后下定決心總要弄個水落石出，這個姚大人必定與林妃有關係。

  「夜深了，咱們歇下吧。」麟朔皇帝語氣很溫柔。

  「是，臣妾幫皇上更衣吧。」楊皇后難得如此主動，麟朔皇帝心中一喜。

  從屋外窗戶上的影子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燈火熄滅遠處一直暗暗偷窺的人才離開。

  「乒桌球乓」，這是林妃今晚上不知道第幾件被摔壞的物件了。

  整個蘭逸宮的宮女太監們都戰戰兢兢，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林妃隨手又打翻了個花瓶後喘著粗氣，她的髮髻有點凌亂幾縷髮絲垂落，原本姣好的面孔因為嫉妒而猙獰扭曲，看起來那裡有半分平日裡的貌美如花，簡直是堪比大街小巷罵街的潑婦。

  「母妃，夠了吧！」蕭重明從外頭跨進門檻，「你又在發什麼瘋？萬一父皇進來見你這般模樣那還得了。」

  「別跟我提你父皇，他不會來的，他去未央宮了，而且還是與那賤人一起乘坐鑾轎去的。」林妃歇斯底里地吼道。

  蕭重明朝被嚇得腳軟跪了一地的奴才不耐煩地說：「下去、下去、都下去。」

  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蕭重明才走到林妃身邊拉著她坐了下來。

  「父皇是一國之尊，有三宮六院，一個月大半時間在蘭逸宮，你就知足吧。」蕭重明嫌棄地瞥了瞥林妃，「就算父皇今兒晚上去了未央宮又怎麼樣？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

  被蕭重明教訓了幾句，落座之後再深吸幾口氣，林妃才漸漸冷靜下來。

  「你知道什麼啊？我生氣是因為我費盡心機……。」林妃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

  蕭重明盯著林妃狡猾地笑：「蕭勾陳被貶至永安宮是母妃你的手筆吧。」

  抬頭朝門外看了眼林妃壓低了聲音：「母妃這可全是為了你啊，可惜棋差一招啊。」

  「棋差一招？」蕭重明眼神幽暗，「難道你還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林妃冷哼聲抬手整理下那幾縷散落的碎發：「本來是這樣想的，可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這樣了。」

  「已經很好了。」蕭重明露出算計的笑，「母妃不是老教導我說行事不要急，慢慢來嘛，起碼蕭勾陳在永安宮，那就代表咱們的機會多了。」

  眼睛一亮林妃的臉色好了許多：「乖兒子，你說得對。母妃我可是費盡心思排除萬難了，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也算是驅除了眼中釘。」

  見林妃那滿臉得意，蕭重明心裡頭有些不舒坦。

  蕭重明知道自己再問母妃也不會透露實情的，他想想說道：「兒臣覺得母妃還是該多放些心思在父皇身上。」

  「這個不用你教。」林妃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用蕭重明乾脆轉移話題：「說起來今兒咱們可錯失良機了，以後只怕得大費周章才能彌補過來。」

  聽了這話林妃一愣：「什麼意思？」

  「咱們沒能把握住，將巴結天嬌公主、巴結鎮國公府的機會拱手讓給了蕭勾陳。」蕭重明過後細想十分的懊惱。

  林妃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小嬰兒嘛，何須你我屈尊去巴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