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殷切期待

  楊皇后笑得風輕雲淡：「今日又怎麼樣？這樣不是很好，他心中既然沒有我，我又何必惺惺作態在他跟前強顏歡笑呢？」

  「娘娘，自古哪個帝皇不是三宮六院，您又何必執著想不開呢？」鍾嬤嬤是楊皇后從娘家帶進宮的，對她的心思自然了如指掌。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匆匆跨進道身影，見到楊皇后恭恭敬敬行禮：「娘娘。」

  「小德子來了。」楊皇后坐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轉過身來。

  鍾嬤嬤和小德子會意的一左一右走上前去，楊皇后的雙手輕輕搭在他們倆的手上站了起來。

  攙扶著皇后娘娘來到主位跟前坐穩了之後，鍾嬤嬤和小德子慢慢後退最後均躬著身軀佇立在楊皇后跟前。

  輕笑一聲楊皇后說道：「本宮都說過了，在未央宮中只有咱們幾個的時候不必太過拘束。」

  「那可不成。」小德子和鍾嬤嬤異口同聲。

  楊皇后輕輕搖搖頭：「隨你們吧。」

  「小德子，蘭逸宮那邊有什麼動靜嗎？」鍾嬤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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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林妃對今兒這百日宴心裡頭是千萬個不樂意，還是聽說皇后娘娘一早就起來準備了才臨時決定走這趟的。」小德子剛才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微微沉下臉楊皇后緩緩說道：「她還真是眼皮子淺，鎮國公在民間有極高的威望，傲家的人為顯慶王朝立下汗馬功勞，皇上對天嬌公主的恩寵也何嘗不是對傲府的拉攏。」

  「母后這話說得不對。」蕭勾陳從外頭走了進來。

  「勾陳來了。」楊皇后見到唯一的兒子臉上蕩漾著笑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蕭勾陳走到楊皇后跟前鄭重地說：「母后，父皇不是為了拉攏傲府，我看出來他真的對小八很好，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小八？」楊皇后楞了一下，「你是說天嬌公主？」

  點點頭蕭勾陳說道：「嗯，她排行第八，所以傲府的人都叫她小八。」

  之前聽說過蕭勾陳很喜歡這位天嬌公主，不過當親耳聽到的時候感覺又不一樣，楊皇后問道：「皇兒，小八很特別嗎？」

  「母后若是見到也一定會喜歡她的。」蕭勾陳淡淡地說。

  鍾嬤嬤在旁邊插嘴說：「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既然皇上這麼喜歡這位天驕公主，等會兒你們倆也該……。」

  「嬤嬤！」皇后母子二人齊齊打斷了鍾嬤嬤的話，她話沒說出口但是他們都知道她想要讓他們拉攏的意思。

  楊皇后率先說道：「人與人之間全憑緣分。」

  「我喜歡小八與父皇對她恩寵不恩寵沒有任何關係。」蕭勾陳接口說道。

  小德子見鍾嬤嬤垮下臉笑著圓場：「嬤嬤，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性子難道您還不了解。」

  「是啊，哪怕有一個肯對皇上用上點心他也不會老是去蘭逸宮了。」鍾嬤嬤喃喃自語。

  母子倆互相對視均露出了淺笑，說起來他們骨子裡是相似的，所以不用說彼此都明了。

  楊皇后是因為麟朔皇帝的移情別戀而傷透了心，蕭勾陳則是因為父皇對母后的薄情寡義而對他心中有怨恨。

  可惜這對母子倆到現在都沒能明白沒有愛又哪來的傷心、又哪來的恨意。

  「母后，咱們先到太后娘娘那兒吧，我想小八進宮應該會先去見她。」想到即將見到小八蕭勾陳失去了往日的沉穩終於有了那麼股小孩子的雀躍。

  看來這個小八還真不簡單，能同時讓皇上、太后以及自己的兒子惦記的人可謂是絕無僅有了，楊皇后心中嘖嘖稱奇。

  蔣英娘帶著小八乘坐馬車進宮之後第一個要拜見的自然是太后娘娘。

  傲博貞進宮回府後曾說過太后娘娘可惦記小八了，現在離開宴時間還早，於情於理她們都應該先去拜見太后娘娘。

  「皇祖母。」蕭勾陳大叫著跑在前頭進了太后娘娘住的福壽宮。

  說起來蕭勾陳在宮中有倆住處，就是未央宮和福壽宮，所以他進出這裡也很隨意。

  「小心些，別跑太快。」楊皇后也只有在見到蕭勾陳才會展現笑靨如花。

  太后娘娘在裡頭就聽到了動靜，她露出會意的笑。

  楊皇后母子倆都是好的，她也喜歡得緊，奈何皇帝就是看不明白偏偏喜歡林妃那狐媚子，太后娘娘心裡頭暗暗嘆息。

  就在這個時候，蕭勾陳已經跨過門檻跑了進來：「皇祖母，小八來了嗎？」

  蕭勾陳逕自衝進太后娘娘的懷裡，嚇得太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太監一陣驚呼。

  猛地收住腳步蕭勾陳一本正經地說：「你們不用擔心，我知道皇祖母年紀大了，不會沒有分寸的。」

  伸出手將近在眼前的蕭勾陳摟住太后娘娘笑得眼睛成條縫隙：「你啊，哀家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楊皇后身後帶著鍾嬤嬤和小德子也走了進來，她走到太后娘娘跟前恭恭敬敬規規矩矩行禮問安後才起身。

  「你怎麼也過來了？」太后娘娘邊問邊示意楊皇后坐下。

  「勾陳著急了，說天嬌公主應該先來福壽宮給您請安，臣妾心裡頭對這娃娃好奇得緊，所以趕緊跟著過來一睹為快。」楊皇后笑著回答說。

  太后娘娘親昵地摸了摸懷中的蕭勾陳的腦袋：「還真讓你猜中了，哀家剛接到稟報，馬車已經進宮了，正朝著福壽宮過來了。」

  蕭勾陳興奮地跳了起來：「小八要來了。」

  「難得見這孩子如此開心。」楊皇后臉上掛著笑容但是語氣中還是帶著絲愁緒。

  太后娘娘瞥了楊皇后一眼：「這孩子孝順，你若開心了他自然也就開心。」

  聞言佇立在楊皇后身後的鐘嬤嬤和小德子齊齊點頭，太后娘娘真是慧眼，都說在點子上了。

  嘴角揚起抹苦澀，楊皇后又何嘗不知道根源在自己，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跨過心上那道坎。

  太后娘娘微微嘆息，楊皇后這是有了心病鑽牛角尖了，自己能說的、能勸的、能提醒的都試過了。

  老實說若不是為了蕭勾陳，太后娘娘也懶得對楊皇后說教，反正宮裡頭三宮六院都是皇帝的女人也都是她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