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互相的救贖

  「恩恩恩，這個我雞道，要謝謝你在大野狼小時候救過他的命，否則就沒有現在的大野狼了。」

  既然碧眼狐狸承認是蘇漠的寵物，杳杳便記起蘇錚說的。

  蘇漠小時候差點被車撞，是狐狸救了他一命。

  自嗓子眼發出了獸類的低吟，讓杳杳覺得狐狸應該是想念山裡的生活了。

  久久碧眼狐狸才停下來，娓娓的訴說著，「那是因為，他也救過我一命。你應該聽說過，妖怪修煉成仙，得出關後和第一個見面的人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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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阿姨搶答：「這個我知道，是問問你到底幾分像人。」

  水鬼女孩幽幽的道：「回答像，就會被吸乾精氣，成為狐狸修煉成仙的一部分。回答不像，則會把狐狸打成原形重新修煉，狐狸報復心強，就會一直……跟著這個人報復，直到此人家破人亡、一無所有。」

  髒髒鬼：「這多少有點不講武德，只要被狐狸問話，怎麼回答都沒好結果。要是我，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我肯定說不像。」

  三個鬼民間傳說的常識真不少，相繼討論起來。

  髒髒鬼還很有代入感，覺得換做自己要遭逢厄運便會魚死網破。

  「是，你們說的沒錯，所以在我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化形天衣無縫。那個小孩卻我像個大逼兜，呵呵，我被天雷打回原形，往日修行減損大半。可我卻沒有想要報復，沒什麼可報復的，人家不想以自身的性命為代價幫我成仙，無可厚非。可當我渾身虛弱趴在山道旁的松樹下等死的時候……」

  碧眼狐狸下巴磕著杳杳的小肉掌，像個無助的幼童，低喃著道：「那小孩又回來了，把我抱回了家，他很好奇的問我。為什麼沒有糾纏著他，報復他，然後把我飼養起來。」

  「哦，那個小孩就是大野狼吧。」唔，狐狸的下巴毛茸茸軟軟的，曾的杳杳的小手痒痒的。

  她有點發癢的想笑出聲，但氣氛烘托在這。

  想笑的感覺，一下子就沒了。

  看來碧眼小狐狸一開始並不壞，只是後面不知怎麼變壞了。

  大概是兄妹的緣故。

  碧眼狐狸覺得杳杳身上的氣息和蘇漠的很像，不由的親近放鬆戒心，將所有的過去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是蘇漠主人，我就是被他撿回家的。主人小時候不善言辭，總是容易被誤解，也很不合群，被人覺得是暴力狂。其實他內心很柔軟，很善良。被誤會也不解釋，最後養成了獨來獨往的習慣，只和我親近。我為他擋了致命一擊以後，他選擇了不吃不喝不睡，三天三夜。他真的要油盡燈枯了，虛弱的隨時會死掉，你知道我在旁邊看著他的靈魂有多煎熬嗎？」

  髒髒鬼控制不住感傷的情緒，幻化出手帕擦拭同樣是煞氣幻化出來的眼淚,「太感人了，好深刻的主僕情緣，相互之間都在救贖，更是至死不渝的。」

  「最後蘇漠肯定開始吃飯睡覺了吧？不然，他不可能活到現在，是你想辦法出現勸住他？？」丑阿姨發現了重點。

  水鬼女孩嘆息一聲：「不僅是人死後，和這個世界陰陽兩隔，動物死了也是一樣。真的可以相見，真的那麼容易相見嗎？」

  她曾那麼愛慕蘇錚，為了他選擇自尋短見。

  最終，屍體沉入了又髒又臭的護城河。

  靈魂身困，萬劫不復。

  沒有一日是能見到蘇錚的，哪怕是現在住進蘇宅。

  同樣是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再見他。

  「自是，不能相見的。」碧眼狐狸哽咽了，眼角流出一顆淚來，「是有個女人，叫莊霜華，告訴他可以把我供奉起來，養成家仙。」

  莊霜華！

  杳杳腮幫子鼓鼓的！

  震怒了！

  這事又和可惡的壞阿姨有關係。

  碧眼狐狸深深淪陷舊時記憶，全然沒注意到糰子的憤怒，繼續說道：「我和蘇漠都以為是好事，但是並非如此。他香燭供奉我，我成了保家仙跟在他身邊，修為提升，也能時時看到他。可是他的性子卻因為我，越來越野蠻，越來越戾氣重，越來越和家人背道而馳、離心離德。」

  「你是死掉的動物仙，又有妖氣，又有鬼氣。本身就容易影響靠近你的人，不過如果不是用血餵養，讓你們命脈合一，性格上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只是稍稍有一些變化。」

  杳杳是沒想到過，蘇漠小時候就會用血供養家仙，因為那趨近於邪術。

  一般小孩子只會覺得可怕，嚇得肝膽欲裂。

  見到狐狸點頭。

  小奶團不由瞪大了眼，「用血供養很多講究，時間上得從你的生辰和他的八字一起掐算得出，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除非是……莊霜華阿姨教的！」

  「就是她教的，可笑吧，當時我和蘇漠都對她感激涕零。她成了蘇漠眼中除了我之外，唯一值得信賴的對象。她經常挑撥蘇漠和家人的關係，加上蘇漠脾氣越來越差，幾乎是一點就炸，根本不會去細想前因後果，也不會察覺自己被挑唆，最終和家人的關係惡化到了冰點。」

  碧眼狐狸綠色的眼瞳里，滿是對莊霜華的恨意。

  杳杳眼底也燃燒著熊熊的烈焰，要不是壞阿姨已經被煉化了。

  高低得抓出來，再錘幾頓的說，

  「哎，人死如燈滅，不提莊霜華壞阿姨了！小狐狸，你又為什麼會離開大野狼，和蔫壞蔫壞的關家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