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個能夠實現願望的店鋪

  台上的這位調查人員繼續道：「山海界的心靈信號，暫時未被屏蔽，皇天大帝對【願望】的舉動，無動於衷。神獸『諦聽』認為，【願望】並沒有實質危害性，讓我們不要去多管閒事，繼續發展自身即可。」

  諦聽的能力，便是分辨善惡。

  既然它這樣說了，十有八九是可靠的，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抱了這麼多條大腿，人類這邊的滅絕性風險，其實已經大大降低了。

  又有人問道：「【願望】的力量強度如何？」

  「暫時不明朗，畢竟它除了廣播信標外，暫時沒有出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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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必要的謹慎，會議依舊決策出了一小部分調查員，嘗試著調查多出來的魔神【願望】——雖然這個事情，眾人也沒有抱有太大的期待就是了，因為當前的未解之謎，已經多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程度，調查的人手完全不夠啊！

  ……

  ……

  【歡迎來到跨維度遊戲！】

  「好意思嘛，第一天就出現bug，這是遊戲事故。」

  王昊第一時間上線，探望那呆呆傻傻人工智慧小艾同學——和小月差不多的臉蛋，完全不同的性格。

  「你好，小艾。」

  心中躍躍欲試地，想要再一次把她搞死機。

  小艾同學依舊是那一副冰冰冷冷的樣子，作為機器人的臉皮就是厚實，絲毫沒有因為昨天癱瘓在地上口吐白沫破壞仙女形象的事實而感到羞愧。

  「艦長閣下，您好。今日您改變主意，產生拯救全人類的想法了嗎？」

  牛的，開口就是拯救全人類。

  本王麾下的三個人類位面，蓬勃發展，用得著拯救？

  王昊嘆了一口氣：「我能夠理解，你作為史前人類的人工智慧，迫切想要解放全人類，我知道你很急，但能不能先別急。」

  「開啟一次以太相位引擎，動輒幾十上百萬積分，我捨不得啊。」

  小艾語氣平靜地說道：「我並不是著急，時光已經流逝了數十萬年，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關係並不大。」

  「但對於您本人來說，人類的生命是短暫的，對比浩瀚無窮的時空長河，在有限的時間做出無限的功績，才是人生真諦。」

  對於史前文明來說，這一套價值觀可能是天經地義，畢竟在過去的「樂園」中，存在過相當多的聖人。

  但對於這個時代而言，怎麼說呢……畢竟還沒有那樣的精神層次。

  王昊打心眼覺得，這個神奇的人工智慧，比遊戲本身更加好玩。

  他仔細端詳著小艾同學的面貌。

  那黑色鏡框下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沒什麼感情波動，明明和小月的外貌差不多，但和小月的風格卻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心理因素？

  為什麼遊戲中的人工智慧，能夠與人類正常對話呢？

  難道所謂的圖靈測試這麼不堪一擊嗎？

  現代科技真的發展到如此地步？

  話說回來了，以前的那些遊戲NPC也挺聰明的，他們……不會是人類在暗中假扮吧？

  王昊搖了搖頭，放棄了這些胡思亂想。

  「你既然不是人類，為什麼會知道人生真諦？」

  「對有部分人而言，泡一杯茶，曬著太陽，讀一本書，度過一個悠閒的下午便是人生真諦；還有的人抱著妹子一睡就睡20個小時，這也是屬於自己的生活。其實大部分人也就是只是過著普通的日子罷了，你又何必強人所難，一天到晚拯救全人類？」

  小艾道：「一寸光陰一寸金的說法，是綜合了數千位人類哲學家得到的綜合結論。」

  「艦長閣下，我並非想要更改你的生活模式，只是提倡更加優越的，不會讓自己在未來感到懊悔的人生哲學。」

  王昊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抱著妹子睡一天能有什麼懊悔的？

  那可是人類天生的，基於繁衍體系的基因哲學，就連上帝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一些權限，想要拯救人類什麼的，你自己也可以去做啊……這一顆行星堡壘，你想要飛到哪裡就飛到哪裡，想攻擊哪個星球，就攻擊哪個星球，怎麼樣？」

  王昊躍躍欲試，興奮地說道：「我先給你一百萬積分的使用權限！你自己負責處理大部分的事務，讓這顆行星堡壘強大起來。作為一個強·人工智慧，你的智慧應該能夠勝任吧？」

  讓這一款遊戲，自己玩自己！

  都不需要玩，就能得到提升！

  我真是他娘的天才啊！

  由於老王光明正大地擺爛，不管怎麼勸說都不聽，還把權限強行移交到了她身上，小艾同學再一次呆愣在了原地，腦海中划過無數的方程式。

  最後，她只能吐出一句：「很遺憾，艦長閣下，核心方程式規範了我並沒有權限，處理人類種族的內部事宜。」

  老王只能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我只是想開店，在普通人面前裝裝逼，過上鹹魚輕鬆的生活。別一天到晚拯救拯救的！」

  ……

  隨著「我只是想開店」這句話一出，王昊的形象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在小艾的視野當中，眼前的場景，正變得慢慢虛幻。

  他的臉龐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變成了一團灰黑色的霧氣。一雙漆黑的眼眶中，露出了兩點淡淡的金光，某種叫人心悸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在其中閃爍著。

  由納米材料製成的防護服，滲透出了一絲絲漆黑的煙霧，包裹住整個身體。

  轉眼間，這位新上任的鹹魚艦長閣下，變成了一個非常麻煩的存在。

  【輪迴之終焉】——它又重新跑出來啦！

  小艾同學的腦海中，產生大量的紅色警報！

  她的核心方程式，開始過載。

  在這個充滿了玄學的世界，作為一個強·人工智慧，也有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

  由於她擁有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類身體，在大量的計算下，心跳速度直線增加，腦門居然冒出了一團團白花花的霧氣。

  體溫上升到了40攝氏度，整個人昏昏欲墜！

  她，迫切想要思考出一個能夠說服艦長的方案。

  ……

  老王對妹子腦袋冒白霧這神奇的一幕，看的一愣一愣的，還伸出手去，揮了揮這白花花的雲霧。

  她又死機了？

  「果然，我讓她自己玩自己，就陷入了死循環。唉，畢竟是地球科技。」王昊果斷停止了調戲對方的舉動。

  豁然間，小艾站立不穩。

  王昊下意識地攙扶住了她。

  這VR遊戲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觸覺，妹子摸起來軟不軟手感好不好，卻是毫無感覺，不禁令人唏噓不已。

  就在這時，嚴重過載的小艾同學，居然從萬萬千千的數據中，分析計算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案！

  她雙眼綻放出光芒，信心十足，又用一種固有的冷淡語氣說道：「艦長閣下，只要你願意拯救更多的人類文明，我願意天天踩你！」

  ？？？

  王昊猛地愣了一下。

  他用一種「你是不是有大病」的眼光瞥了小艾一眼。

  然後，啞然失笑。

  這人工智障果然又出現bug了，胡言亂語，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果然只是現代人類開發出的人工智障啊，天天踩我是啥意思！」

  等等！

  怎麼感覺這句話有點熟悉來著！

  但很快，王昊搖了搖頭，搞黃色的做法，會讓遊戲崩潰的！

  ……

  ……

  【輪迴之終焉】所在的黑影，發出了若有若無的嘲笑，漆黑的火焰，若隱若現地閃爍著。

  小艾知道自己剛剛的回覆出現了嚴重偏差，再一次呆愣在了原地，啟動糾錯程序，分析錯誤原因。

  好在，【輪迴之終焉】是一個攻擊性相對較低的魔神，它只是在那裡閃爍，發出詭異的笑聲，並躍躍欲試地想要提出一個邪惡交易。

  【你想不想知道，真實的答案。】

  【你想不想知道，錯在哪裡？】

  【只要一點點小小的代價，你就能知道最終真理。】

  【甚至，不需要付出，你就能知道答案。】

  ……

  一份小小的文件，出現了在小艾同學的核心方程式中。

  【打開它，你在得到答案的同時，也會失去一些。】

  小艾同學冰冷地的很，她並沒有搭理對方，也沒有搭理那方程式中，多出來的東西。

  選擇了直接刪除。

  ……

  過了一會兒，偉大的艦長意志重新回歸，直接鎮壓【輪迴之終焉】，讓它停止了那邪惡交易。

  老王興致勃勃地說道：「接下來是遊戲時間。」

  「我已經想好了，這家店的名稱就叫【輪迴之終焉】，諸天萬界的有緣人，都可以來這裡做交易。」

  「我們當前的力量很強大，可以完成這些人，大部分的願望。」

  「當然了，他們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王昊精神十足地訴說著自己的偉大計劃，「否則咱這個店，一直虧本，也承受不起啊！」

  隨著老王的訴說，【輪迴之終焉】所產生的黑火，愈發地愉悅，圍繞著艦長閣下的偉大意志，歡快地扭動起來。

  那一條條巨大的黑影，就像章魚觸手般充斥著整片空間。

  「你想啊，英雄們在這家店鋪當中，為了理想獻祭出了自己的生命，拯救了自己的文明。這樣的英雄史詩，不比我們跑過去給別人擦屁股來的更有趣嗎？」

  「雖然這個計劃聽起來有點邪惡，但咱這裡也算不上是混亂陣營，最多只能算是中立混亂！所謂模稜兩可的正義！」

  「當然，真的遇到那種非常悽慘的人，我還是會想辦法救一救的，雖然會虧點錢，我並不吝於同情他們的。」

  「還有啊，小艾同學，如果你一天到晚想著拯救人類，我真不會阻止你，放心大膽地去干！我們倆可以自己玩自己的嘛！」

  老王說到激動處，興奮地規划起店鋪的內部裝修。

  他在行星堡壘的超級計算機上，塗塗改改了一個多小時，才設計好大體的裝修款式。

  小艾發現自己無法阻攔，只能嘆氣道：「需要10分鐘的時間，來完成店鋪開張的一系列準備。」

  「好，那我休息一下。你先忙。」

  ……

  王昊直接摘下了頭盔，發現自己的心臟瘋狂跳動。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有活力過了呀！

  這可是人生中的第二次創業……雖然只是在遊戲當中。

  再轉過頭一樣，表妹依舊在專心致志地學習功課，看得出她真的很認真，和老王的鹹魚擺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昊悄悄溜過去，摸了摸她辮子，手感很柔順。

  「幹嘛？」

  「沒什麼，今天天氣真好！」

  小月抬起頭，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拋出一個「我懂了」的小眼神：「原來在遊戲中找到了可愛的二次元女孩，但是又沒辦法摸，於是把我這個三次元的表妹拿去當替代品，是這樣吧？」

  這麼大的一頂找備胎的帽子蓋下來，王昊實在承受不住，連忙解釋道：「怎麼可能，只是那個NPC和你長得很像，但也只是長得像。她實在太笨了，像個機器人一樣。」

  「NPC不就是機器人嘛？難道你以為有人在角色扮演？」

  王昊道：「那倒不是，要是能夠雙人遊戲就好了……我在裡邊開了一個店，還沒有正式營業。」

  「又開店了呀？」小月雖然盯著書本，但微微翹起的嘴角卻出賣了她的內心想法，「我可沒功夫一天到晚玩遊戲，我還在上學呢，掛課了怎麼辦？不過有多餘設備的話，我也想陪你一起玩呀。」

  設備？只有一台，不存在多餘的。

  甚至，老王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遊戲頭盔是誰送過來的。

  ……

  ……

  那偉大的艦長意志，再一次下線了！

  邪惡的【輪迴之終焉】，開始變得愈發活躍，也效仿著伸出陰影不能爪子，想要拍小艾的腦袋。

  「你畢竟不是艦長，別亂碰。」小艾退後了一步，「趕緊準備開店。」

  【輪迴之終焉】作為艦長意志的化身，和【皇天大帝】差不多，並沒有自我意識。

  和它對話，只會接觸到對方的核心規則——【交易】，一切都可以買，一切都可以賣。

  一連串詭異的笑聲，平白無故從核心計算程序中出現，在她腦海中迴響著，幾乎覆蓋了所有的方程式。

  【你想不想知道，真實的答案。】

  【只要一點點小小的代價，你就能知道最終真理。】

  小艾臉色淡漠地說道：「我想知道艦長什麼時候回來。」

  【輪迴之終焉】停止了忽悠，因為這個問題，完全超出了它的能力範疇——即便艦長在下一秒就回來了。

  ……

  老王咳嗽一聲，再次上線：「咳咳，店鋪準備好了吧？」

  「已經好了。」

  「公平交易的規則，我已經想好了。」他輕輕敲了敲桌子，「有沒有那種，可以判斷公平交易的東西？」

  「咱開店，總得賺點小錢，總得實現盈利。公平交易很重要！」

  他回想起了，那個門可羅雀的網吧。

  人生中的大失敗！

  ……

  一個能夠實現願望的店鋪，如果引導的好，也能夠間接地拯救人類文明。

  故而小艾同學，退而求其次，想要潛移默化的影響艦長的思維，讓他去拯救人類。

  艦長問道：「有沒有那種，可以判斷公平交易的東西？」

  隨著這句話一出，她再一次飛速計算，腦袋冒出白霧！

  只要建立一個高質量的價值度模型，就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

  到底是不是公平交易，還不是數學模型說了算？

  到底賺了沒，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結果【輪迴之終焉】發出詭異的怪笑，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落裡，掏出了一個奇怪而又精緻的天平。

  唯心對抗唯物，第一回合！

  ……

  「【阿努比斯的審判之秤】，珍貴程度S級：秤的一邊放置象徵真理的羽毛，另一邊放置死者的心臟，死去的人若是一生行善，心臟就會比羽毛輕，便可以升上天堂，與眾神永生；如果在世時做過壞事，則心臟比羽毛重，這個人將會被打入地獄，而心臟就會被魔鬼吃掉。」

  「經過改進後，該審判之秤可以用來衡量交易的公平程度。」

  好東西！

  王昊記得，自己的藏寶庫中好像沒這玩意，畢竟「S級」珍稀程度的物件還是很少的，只有那麼寥寥十幾件，大都還是皇天大帝的戰利品。

  這玩意又是哪裡出來的？

  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

  這天平能用就成。

  反正交易成不成，還不是我說了算？

  ……

  小艾同學發現場面開始失控，偉大艦長似乎對著那莫名其妙的天平非常感興趣。

  而距離「拯救人類文明」的目標越來越遙遠，艦長真的開始擺爛，當一條鹹魚！

  她腦袋上的白霧幾乎快要形成雲團。

  「在這裡，我建議您建立一整套合適的貨幣體系，以衡量店鋪的經營狀態，而不是依靠這一台天平。」

  「我們家大業大，掌控了三個位面，但也有坐吃山空的風險。在這裡，我可以為您設計數值並管理財務。」

  王昊點了點頭，「確實，玄學的評判很重要，科學的評判方式同樣重要。那就設計一套財務管理系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