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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場——家暴

2024-08-20 12:56:46 作者: 沐茶茶

  林言把心裡沉積的壓抑委屈發泄出來,望著腳下的玻璃碎片,一地殘渣,有兩個是單譯的菸灰缸。她冷靜許多,可還是想哭。

  騙子,他不僅渣,還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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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保安想進來,「單太太,你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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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的聽到單太太這幾個字,林言心一顫,她肩膀一抖,抬頭怒瞪保安。

  林言臉色白頭髮亂,紅著眼的樣子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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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嚇的退回去,怕下一秒林言就把東西扔他頭上了,他不敢上,就遠遠看著。

  別鬧出事就好。

  保安無奈嘆:沒關係,砸,可勁兒砸吧。單先生有錢,反正他也不心疼,都沒老婆重要。

  別的業主只要不投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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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趕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家裡客廳弄的不成個樣,花瓶杯子紅酒玻璃渣散一地,都沒地方下腳。特別是紅酒紅色液體把地板染的極難看,淌一地。

  單譯眸子沉沉,心裡頭火氣直往上冒。

  他抬手把領口鬆了松,深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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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往裡走一步,他踩到什麼東西吧唧一癟,把腳抬起來,低頭一看,他的煙。

  單譯眼睛又往前面掃。

  他前面地上是紅酒瓶,碎四分五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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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單譯輕瞥酒櫃一眼,氣笑了。

  他的紅酒櫃酒已經不剩幾瓶,家裡存的都是珍藏版,一瓶十幾萬的也都有。林言這一手,輕鬆把他幾百萬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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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還有兩個高價買的裝飾花瓶。

  光那兩個都十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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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物業見了單譯欲言又止,還想問要不要報警,不是他們錢,可看了心肝都疼啊。

  單譯沒多在意這些,他沒看見林言。

  從一進門,就沒聽到林言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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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頭問保安:「她人呢?」

  保安指指樓上:「上樓了。不讓跟。」

  單譯把兩手袖口紐扣解開,他低聲道:「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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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在樓梯下站了幾秒,才抬腳上樓。

  林言在臥室,她站床尾,頭抬著,眼睛直直的望著床頭牆壁上她跟單譯的婚紗照。那天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差不多,唯獨這個沒拆下來扔掉,忘了。

  林言鞋也不脫,準備踩床上去拆,然後狠狠砸了,使勁兒往單譯照片臉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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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林言一愣,還沒回頭。

  下一秒,一隻手臂穿過她腰,林言被人從床上抱下來。單譯摟住林言肩膀,他從身後把她抱懷裡沒松。

  「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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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聲音恨的發顫:「單譯,你無恥!」

  他居然騙她!戲弄她,當個傻子玩她。他居然弄了一張假的離婚證給她!

  虧她準備這麼久,一個人平安喜樂這麼久。

  不愛他,不欠他,不傷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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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呢。

  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傻子,單譯就冷眼看著她喜怒哀樂的表演,多可笑。

  林言替自己悲哀。

  她就是個笑話,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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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沈梓欣出事,警察調查她的信息,她根本就不知道單譯會在離婚的事情上做手腳。

  他憑什麼!

  林言冷冷質問:「單譯,你憑什麼!當我好欺負好耍是麼。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就是個傻子啊,你為什麼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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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沒說話,他唇角緊繃著,手也不敢鬆開林言,怕一鬆開她接下來又會衝動,不知道會做什麼事傷害自己。

  半響,他低喊:「林言。」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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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側頭吻了吻林言頭髮,他手臂緊了又緊。

  「是我騙了你,對不起林言。我是卑鄙,用了手段騙你。不管是什麼原因,我不想離婚。林言,我不是設計你。」

  單譯聲音發沉,微澀:「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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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對不起,林言,害你傷心難過。

  也很對不起,不該沒忍住打了沈梓欣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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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心裡隱痛自責。沈梓欣再錯,那也是他的丈母娘。單譯聽到沈梓欣死了被人殺害拋屍山崖的那刻,他全身緊繃,手指都無意識發抖。

  不為別的,因為那是林言媽。

  他單譯老婆的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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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卑鄙你混蛋!你還說不是設計我!」

  林言聲音都氣的尖厲。

  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像被困的小獸般拼命踢腿手打的掙扎,單譯剛一鬆手,林言反手就朝他臉上打一巴掌。

  她直哭:「你該打!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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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手打的疼也發麻。

  她怒她氣也恨,她呼吸不穩,傷心的看著面前眸子沉沉一句話不說的單譯,她想起下雨那晚上單譯打沈梓欣時冷漠狠戾樣子,眼淚刷的一下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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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你對我多殘忍,你知道嗎。」

  她極痛出聲:「我媽死了,她被兇手拋屍在荒野,她死的時候多可憐,多慘,你知道我心有多疼嗎。她多愛美的一個人,每天打扮保養皮膚,生怕不漂亮了,長皺紋變老了。可她前兩天死了,身體被雨泡爛了。以後,再也穿不了高跟鞋,塗不了口紅,也不會罵人撒潑從你要錢了。單譯,她到死,都不知道我們沒有離掉婚。她之所以跑去找你們家人鬧,你覺得你沒有做錯什麼嗎?她再有錯再該死,可是為什麼你要對她動手!她是我媽,是你的丈母娘,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你打她,把我置於何地?你打她的時候承認過我嗎?單譯,你不承認。我也從來沒把自己當單太太過,你說過我不配,我也不敢。我把我自己當林言。既然不承認,單譯,你為什麼又給我寄假離婚證!把我當猴子耍當傻子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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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淚水流到脖子裡。

  她手抖的厲害,「你告訴我,為什麼!」

  「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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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情緒波動激烈,她抓起床頭柜上的雜誌朝單譯頭上扔,單譯沒躲,他的脖子被堅硬的封面邊角劃出了一道口。

  眼角也被書楞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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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處微疼,單譯手摸了下,手指粘了血,劃傷了。他抬頭望著淚流滿面的林言,心滯了滯也疼,他張嘴,話堵在嗓子眼裡出不來。

  單譯目光下移,發現林言小腿在流血。

  眸子一縮,他立即走過去抱住林言,把人按床上,另只手拉開床頭櫃撕了創可貼,又抽了紙巾,他低頭動作小心的擦她小腿上的血,隨後創可貼貼上。

  林言冷眼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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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譯蹲在林言面前,他下巴線條鋒利,脖子上劃痕清晰,不長也不短,小指頭的長度。

  他處理完她小腿傷,正準備要抬頭,抬一半,林言忽然就甩了他一巴掌。

  還是剛才的臉。

  林言打了單譯兩次。單譯都沒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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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單譯一眼,目光含淚透冷的離開臥室。走到樓梯口,她從包里翻出手機,打開照相,她把離婚證拿出來,連拍了好幾張。

  走到大門口,林言撥出了110。

  背後有腳步聲,單譯也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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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回頭,她望著正從樓梯上下來的單譯,勾唇,冷冷一笑,對接通的電話說。

  「你好,我要報警。蘭亭一灣小區16號的業主單譯,他違法涉嫌辦假證,我有證據。」

  林言見單譯握拳大步走過來,臉色陰沉。

  她原地不動。

  對電話里人又補了一條:「他想對我家暴,麻煩你們儘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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