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場——脆弱
2024-08-20 12:56:43
作者: 沐茶茶
外面碧空清風,天很明亮,有太陽的餘光。林言絲毫感受不到暖意,她的心冷,皮膚冷,手和腳都冰冰涼涼。
她出門到小區樓下才發現腳上穿著拖鞋,甚至身上體恤衫穿反了,大門鑰匙都沒拿。顧不上那麼多,林言攔車直奔刑警隊。
林言從來沒這麼孤獨過。
-
前一秒還打電話罵她沒用的人,下一秒就成了遺體,說沒有就沒有了。
為什麼啊。
如果真是一語成讖,她就不該打那個電話。
她錯,千錯,萬錯。
-
林言到刑警隊,有人接待談了會兒話稍後把她領到法醫室。她起初在門口,不想進,並不願意在多走一步。她眼睛死死的盯著案台上那躺著的蓋著白布的遺體,肩膀發抖。
不願承認是她媽。
那不是。
-
法醫輕喊了一聲:「林小姐,請配合。」
林言手抖著,她牙齒上下的抖,在打顫。她兩腿軟,只走出一小步就差點踉蹌下。法醫走過來扶著她肩膀,目光同樣落在案台上。
輕勸林言:「節哀。」
-
林言逼迫自己去看,目光落到沈梓欣緊閉著的雙眼上,她一瞬鼻子酸澀淚意上涌。沈梓欣的頭髮粘有泥巴,她的臉卡白,嘴唇卡白,她的臉頰浮腫鬆動,脖子處一條深深醒目,被什麼東西勒顯的紅痕。
林言近乎胸腔發聲,很痛很悶:「她是被人勒死的嗎?」
-
法醫說:「是,初步判斷是窒息。」
林言又問:「她死的時候什麼樣?」
法醫遲疑了下,剛才負責此案的偵辦刑警沒有解釋嗎。還是,這位家屬太過傷心沒聽到。
-
法醫想了下,說:「最近一直在下雨,死亡時間是兩天前,她死後被人撞進行李袋,就以前農民工外出打工裝衣服被子的那種。袋子被扔下山坡掛到了石頭樹枝,劃爛了邊角,因此進了雨,屍體被泡了一段時間。我們發現的時候,基本上屍斑很嚴重了。」
法醫想了想,如實告知:「她死的時候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紫藍色圍巾。」
林言淚滾落,顯些站不住。
-
紫藍色圍巾,是林言送給沈梓欣的生日禮物。
身後有急匆的腳步聲過來,林言突然被人扯過手臂轉過去被一個人摟進懷裡。他聲音沉痛,又低啞要命:「言言,別看。」
林言頭埋在蕭晗懷裡。
她顫抖輕聲的喊:「哥……」
-
蕭晗手臂收緊,手掌擁著林言後腦,他眼睛隱紅的望著沈梓欣:「乖,哥在。別怕。」
林言死死的揪住了蕭晗襯衣,她想哭啊。
-
時間到,法醫得工作了。
法醫助理提醒了一聲:「蕭隊,時間到了。」
-
蕭晗點下頭,他把走路腿發軟的林言抱起來離開法醫室。外面碰到單瓷,看到蕭晗懷中的林言她猛的停下來。
林言神情恍惚,眼神呆滯。
單瓷這幾天請假,她也是回來剛剛聽說了林言媽出事的事兒,都還沒得及通知家裡和單譯,就遇到了林言。
-
單瓷眼睛也跟著紅了:「嫂子。」
林言沒反應。
單瓷喊的一句嫂子讓蕭晗臉色發沉,他看不都不看單瓷一眼,抱著林言穿過走廊。
-
單瓷看著蕭晗背影心裡難受不行。
她回辦公室給單譯打電話,起先沒打通,單瓷低著頭耐心的又打了一遍,第二次響了十多秒那頭才接,單譯似乎喝酒了,有些醉。
他低聲:「瓷瓷?」
-
單瓷輕聲:「三哥,你跟林言真的離婚了嗎?」
那頭沉默幾秒,單譯笑一下。
他說:「你是警察,想知道會查不到麼。」
-
單瓷明白了,她眼睛有些紅,低著頭看著辦公桌上資料,難受說:「三哥,林言媽死了。」
單譯似乎沒聽清,問:「你說誰?」
他聲音里出現了一絲緊繃。
-
單瓷重複:「林言媽,她死了。遇害。」
她沒管單譯聽不聽的見,把剛才在會議室同事調查的資料腦子裡過想了下,又想到林言在蕭晗懷裡臉色蒼白的樣子,她替林言難過。
-
她把心裡話說給單譯聽。
「三哥,既然你喜歡,為什麼不放下你的身姿面子求她回來呢。現在追不回林言,你以後也就沒有機會了,就算難受,喝再多酒也沒有用。如果你真的心裡有她,你自欺欺人的欺騙只會讓你的路越走越錯,離她也會更遠。三哥,我很喜歡蕭晗,可我連蕭晗都放棄了,你為什麼不能承認你自己的心?你愛一個人,為心愛的人低頭認就算下跪,都沒錯。不然,你會失去她。」
-
單瓷抹抹眼角,說:「三哥,更何況,你還是她老公。這個時候,她最脆弱,最需要的也是你。」
單譯沉默半響。
他不知是醉還是清醒,開口說了一句話。
-
「瓷瓷,三哥聽訓,妹妹教育的對。」
單瓷破涕為笑:「小心我真抓你關幾天。」
讓他什麼事都敢做,也不看犯不犯法。
-
四個哥哥,就單譯這個哥最壞最氣人。
簡直太混蛋過分了。
-
*
沈梓欣出的事情很讓人意外,她屬於兇殺,並列到蕭晗的案子裡去,他負責這樁案。
流程是有一套標準程序走的,要抓兇手鎖定犯罪嫌疑人,首先就要排查最親近關係和社會人際網,林言要配合,單譯同樣被調查。
還有單家。
-
不過單家特殊,單譯提醒蕭晗,蕭晗的工作他跟他們單家任何一個都會配合,但是絕對不夠不能明面進行,絕不能招惹了記者。
更不能有信息被爆料到網上。
否則,後果自負。
單譯是不允許單氏集團有半分不利影響。
蕭晗也都是低調進行的。
-
沈梓欣跟單譯有過矛盾,最近剛有爭執。沈梓欣跟單家的矛盾也衝突,比如秦蘭。沈梓欣跟林言的母女也有矛盾,前一段時間林言還在家裡臥室割腕自殺。
不過警察排查能力很快。
林言單譯以及單家都沒有任何問題,都有在場證明,人證,監控。
-
誰都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出另一件事。
單氏集團的老闆單譯,跟林言是夫妻。
合法的,領證夫妻。
-
蕭晗告訴林言的,林言知道後,臉色慘白,她幾乎立馬就去了蘭亭一灣。她沒門卡,但保安知道林言是單太太,放她通行。
單譯還沒回來,林言拍門沒人應,她試了一下密碼,八位數,最後一個數字輸完,門噠的一聲開了。
-
林言衝進去,看到東西就砸。
她眼裡沒有貴賤,只要是單譯的東西,她半分不心疼,能扔能砸的都砸了。
鄰居被屋子裡的聲響驚動嚇到,趕緊通知了物業保安,保安來時看到一屋子砸碎爛不成樣子的客廳,他趕忙給單譯打電話。
-
「單先生,我是蘭亭一灣保安。」
單譯在公司,他皺眉:「有事?」
保安告知:「單先生,您回來一趟吧,您的家被砸的不成個樣子,鄰居都投訴了。」
-
單譯一愣,隨即冷聲:「什麼人進了家裡砸了東西,你們幹什麼做工作的,報警不會嗎。」
保安望著屋裡的林言:「是單太太。」
單譯忽然沉默了。
-
下一秒,他抓起車鑰匙拿了西裝外套就走,門外的秘書組都不禁抬頭看了看急匆匆離開的老闆一眼。單總臉色怎麼那麼的差。
「她現在走了嗎?」單譯邊走邊問。
他按了電梯進去。
-
「沒有,還在砸。單先生你看……」
盯著電梯數字,單譯沉聲:「不用報警了,我現在就立馬趕回去。讓她砸,全砸完也沒關係的。她左手有傷,你們幫忙看著她點,別讓她受傷了。」
-
保安那頭無語。
他心裡想,單先生單太太,你們夫妻吵架要不要這麼燒錢燒的心頭跳啊。
砸的都是錢啊娘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