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無限倉鼠

  原本艾歐以為湖底下應該是某種噁心無比的生物，比如章魚腦袋，類人的身體，而且還有著一個巨大的啤酒肚。

  但被拉入湖中，他就看到了截然不同的畫面。

  一個石像！

  這是很常見的小男孩撒尿石像，這種石像在地球有很多，比如日本有一個小男孩撒尿的石像還有了結石，需要疏通管道。

  而最出名的則是小於連撒尿雕像。

  艾歐看到的雕像就是類似於這種風格的雕像，只不過這雕像安裝在一團肉的上方，這團肉又長著許多觸手，其中一條就困著艾歐。

  「淦！」

  艾歐反應過來，用力掙脫觸手，下一刻就從湖水中一躍而出。

  這湖的尿居然來自於怪物頭上的小男孩撒尿石像，而這個石像本質也是一隻怪物，只是沒有移動能力，一旦被它粘上就會被抽取體力，而體力會化為一泡尿被小男孩撒出來。

  

  那肉.團怪一直被石像寄生，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它就會徹底的消失。

  當然，因為一切都只是眾生夢境的一部分，所以肉.團怪並不會因此而恐懼，它們並沒有自我，甚至不存在生命，這一切說到底只是一場夢而已。

  艾歐落到湖邊，立即有大量觸手從水裡跟了出來，但下一秒就被一張卡牌切斷。

  「你喝尿了？」貞德忍不住問道。

  艾歐舔了舔嘴唇，邪魅的一笑，道：「不錯，味道還成。」

  「……」

  貞德本來是想噁心一下艾歐，見艾歐這麼說，頓時所有嘲諷的話都吞回肚子裡。

  她當然知道艾歐不是真喜歡喝尿，問題是艾歐表現出態度，她繼續問下去也沒有意義，最多只是自討沒趣。

  這時，小男孩撒尿石像從水裡冒出來，小男孩還在撒尿，本來在水裡還不明顯，從水裡冒出來就變得十分明顯。

  一泡尿射向湖邊，貞德趕緊避開，艾歐也快速避開。

  這攻擊威力不大，但侮辱性極強，艾歐雖然已經渾身都是尿，但也不想被顏.射。

  「這是什麼東西？」貞德看著逐漸往上升的石像，開口問道。

  艾歐一邊脫衣服一邊回答道：「當然是石像，難道你這都不知道？」

  「我不是說石像，我說的是石像下面的怪物。」貞德沒好氣道。

  艾歐聳聳肩，將濕漉漉的衣服一扔，回道：「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霍金斯。」

  「你說不說？」貞德壓根不信艾歐真不知道。

  艾歐嘆了口氣，為什麼說實話就沒人信呢？

  如果他作弊，使用母愛三千，那麼他其實也只是個渣渣，勉強也就生命力比較強大一些，但要說有多強，那肯定也沒有多強。

  不過貞德顯然並不了解這一層，所以才誤以為他知道這怪物的屬性。

  「這邊這邊！」

  突然，艾歐聽到細微的聲音，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隻倉鼠正躲在一棵大樹後面。

  艾歐好奇的移動過去，轉眼世界在變大，他變成了一隻小倉鼠。

  「這邊這邊！」那隻躲起來的小倉鼠招手道。

  艾歐上前，那倉鼠立即一口吞向他，不過接著就被艾歐一拳撂倒。

  「艾歐，艾歐？艾歐？」貞德的聲音這時傳來。

  艾歐回頭看，貞德正一邊多山那怪物的攻擊，一邊焦急的尋找著他。

  他眼珠子一轉，對著貞德傳音道：「這邊這邊，這邊這邊。」

  等等。

  這聲音怎麼那麼像自己？

  艾歐突然停下來，只見一隻倉鼠出現了，他本能的察覺到這個倉鼠跟自己的本源一致，於是產生強烈的食慾。

  似乎只要吃掉這個倉鼠，自己就可以變回人類的樣子。

  他迫不及待的張開嘴，誰知道那隻倉鼠一拳過來，他當然兩眼一黑。

  艾歐站在原地，看著兩隻昏迷的倉鼠，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產生了一絲疑惑，自己明明看到的是一隻倉鼠，怎麼靠近之後卻有兩隻倉鼠，而且前面那一隻倉鼠跟這隻倉鼠一模一樣，而且連傷口都完全一致。

  「有問題。」

  他自言自語一句，接著回頭看向貞德的方向。

  突然，一隻倉鼠快速靠近過來，艾歐看到這隻倉鼠，突然心裡湧現出強烈到渴望。

  「有問題，有大問題，等等，不會吧！」艾歐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不等他做出反應，強烈的渴望就淹沒了他的理智。

  貞德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艾歐突然消失，讓她產生極為不好的猜測，比如艾歐玩膩了，已經離開眾生夢境。

  如果艾歐走了，那她該怎麼辦？

  好吧。

  雖然她之前表現的很淡定，也想過既然有逆命古琴這樣的寶物，肯定存在自由往返的寶物。

  問題是這些東西，任意一樣，她都極難獲取。

  如果沒有艾歐的提醒，逆命古琴絕對會將她整個人都逆轉過來，再繼續逆轉下去，鬼知道會逆轉什麼。

  萬一是時間，那麼逆轉到最後，她會不會變成一顆米青子和一顆卵.子？

  她不知道，也不敢賭，所以艾歐很重要。

  「艾歐！」

  她大聲呼喚，從未如此希望艾歐出現在自己面前，至少過去每次艾歐出現，她嘴上不說心裡也是萬分嫌棄。

  但現在她只希望艾歐回來。

  可惜無論她怎麼呼喚，艾歐都沒有再出現，她只好慢慢的與湖水拉開距離，最後那些觸手已經無法再延伸過來，這才逐漸收縮回到湖水之中，那石像也慢慢的沉入水裡。

  她停在一棵樹的樹枝上面，一邊喘氣一邊觀察四周。

  雖然她知道艾歐性格跳脫，幾乎就跟猴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意見，但至今為止，艾歐其實都還算有分寸。

  在她看來，艾歐不太可能離開眾生夢境，至少不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即使要將她留在眾生夢境，那也要明擺著說出來，讓她生氣讓她急，最後甚至還會有一波嘲諷。

  因此，在貞德看來，這並不符合艾歐的風格。

  「艾歐難道出事了？」

  貞德心裡思索著，突然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堆的小倉鼠。

  「怎麼回事？剛剛似乎並沒有那麼多的倉鼠。」貞德皺起眉頭，慢慢的往倉鼠的方向靠近。

  突然，她看到一隻倉鼠攻擊了另一隻倉鼠，但卻被瞬間反殺，然後兩眼轉圈圈的倒下，吐著小舌頭還搖來搖去。

  「這畫面。」

  貞德皺著眉頭，有一種看到艾歐的感覺。

  問題是這些倉鼠數量太多了，怎麼可能全都是艾歐。

  她環視四周，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她作為怪盜貞德，自然會準備一些道具，其中白鴿就是道具之一。

  這時，她從一個可以存放生物的儲物空間取出一隻白鴿。

  白鴿是魔術道具，本身就是普通的鴿子，她有一項被動就是控制鴿子等小動物，所以偶爾會用來配合道具使用。

  比如敵人攻擊，她使用卡牌瞬移躲開，同時留下大量的煙霧，在煙霧裡會有無數白鴿飛舞而出，效果就非常棒。

  以前，她用這個伎倆戲弄過不少高手，甚至有高人認為其中一隻白鴿就是她，追了好幾隻白鴿幾條街。

  她將白鴿拋出，白鴿立即煽動翅膀快速飛向前方，當即將靠近倉鼠群的時候，突然白鴿變成了一隻小倉鼠。

  「果然！」

  貞德看到這一幕，頓時露出瞭然之色。

  她可以肯定，艾歐一定在這些倉鼠裡面，只是她不確定哪一隻倉鼠是艾歐。

  眾生夢境並不存在善與惡，它說到底就像是一段又一段的夢，以夢的邏輯去運行，這裡的怪物並沒有生命，它們並不存在自己的思維。

  如果非要說相似的話，那麼夢境裡的一切，更相似於真實度極高的虛擬遊戲，一切都按照程序運轉。

  因為有太多的夢融合在一起，所以很多時候，規則與規則相互碰撞，會形成奇妙的區域，比如小男孩撒尿石像，本身在什麼地方不好說，但最後卻與那怪物形成了寄生關係。

  當然，那怪物本身肯定不存在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事實如此而已。

  艾歐現在的情況就很特殊，他處於一個無限循環的區域，那些昏迷的倉鼠，其實都不是他，只有醒著的倉鼠才是唯一的他。

  他每一次被打暈，其實都相當於一次轉移。

  這很難解釋，就像是靈魂在這些倉鼠的身體裡不斷的轉移，只有甦醒的倉鼠才是他，那些昏迷的倉鼠，其實只是軀殼。

  如果沒有想通這一點，估計很多人都會瘋掉，因為他們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不知道那些昏迷的倉鼠才是真正的自己，還是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艾歐一開始也被嚇了一跳，但等他經歷的次數多了，他就很快意識到這裡發生的事，然後再使用母愛三千進行最後的確定，那些被遮掩的記憶恢復過來，結果不言而喻。

  現在，他正在機械的轉換身體，他很好奇這樣一直下去，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夢境是有規則的，這裡顯然規則就是不斷重複這個過程，問題是這區域其實不是特別的大，一直重複這個過程，那麼倉鼠會越來越多，滿了之後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