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上船

  霍金斯的頭髮飄動，一根根扎入喬四的體內，準備為喬四治療。

  「動手！」

  喬拉克很『清楚』霍金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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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死士在他一聲令下，立即持刀襲向霍金斯，但就在他們距離霍金斯只剩一米時，一股黑霧從霍金斯背後冒出，下一刻化為鐮刀一閃而過，幾個死士上半身頓時爆出大量的血漿，直接倒飛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但卻已經變成四截。

  喬拉克驚恐道：「詛咒遺物！！！」

  他雖然心驚但動作並不慢，一瞬間他就從袖口拔出一把漂亮的匕首。

  這匕首為銀質，刀刃就像是火焰般鑲嵌著紅寶石。

  喬拉克握著匕首，指向霍金斯，咬牙道：「火鬼，殺了他！」

  一股火焰從匕首冒出，下一刻化為一個面目猙獰的火焰巨人，它睜開眼睛就鎖定霍金斯，接著揮手砸向霍金斯。

  不過這一拳還沒碰到霍金斯，霍金斯的詛咒之靈就從背後冒出，直接一拳將火焰巨人打散。

  「怎麼可能！」

  喬拉克頓時面無血色，連續退後好幾步。

  事實上，霍金斯的詛咒之靈有一個極大的特點，那就是硬！

  這似乎是繼承了黑刀的防禦，明明是鬆散的黑霧形態，偏偏防禦奇高。

  馬克同樣擁有詛咒之靈，他的詛咒之靈是銀色的狼人，名字就叫銀狼。

  銀狼可以將指甲變成三米長的彎刀，具有極其強大的切割力，當初喬伊斯大多數紙人就是被銀狼撕碎。

  但銀狼攻擊霍金斯的詛咒之靈卻完全無法破防，由此可見霍金斯的詛咒之靈有多硬。

  而且詛咒之靈其實也有所區別。

  喬拉克使用的詛咒遺物並非他的本命遺物。

  他能夠使用匕首完全是因為他體內有著其它的詛咒，正好可以與匕首的詛咒相互牽制。

  但匕首的詛咒之靈，實際上就是製造出這把匕首的『人』，而不是喬拉克本人。

  之前馬克解釋過，妄界是一個白日夢的世界。

  如果有人想要一把無堅不摧的刀，那麼妄界就會根據他的願望產生這麼一把刀。

  但這把刀並不是真正的形成，只有等這個做『夢』的人死去，靈魂或者意識進入妄界，並被這把刀所吸收，這把刀才算是真正的成型。

  這也是詛咒遺物被稱之為『遺物』的原因。

  事實上，服食鎮炁石的人第一次進入妄界，其實就是一個產生『遺物』的過程，因為妄界並不具備分辨進入者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亡。

  但這種產生『遺物』完成『遺願』的機會只有一次，下一次再進入則不會再出現這種機會，這也是那魁梧男對霍金斯說，霍金斯再也沒有機會完成願望的原因。

  而且妄界無時無刻不在接收現實世界的各種欲望，這些無處安放的欲望會被已經成型的詛咒遺物所吸引。

  一般情況下，當死者的靈成為詛咒之靈，在妄界會隨著時間的遷移而變得扭曲、殘忍。

  使用這些詛咒遺物的就像是馴獸師馴服猛虎，即使暫時馴服猛虎，也不知道猛虎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反噬。

  即使不考慮反噬的問題，喬拉克使用的是別人的靈，而霍金斯使用的是自己的靈，光是靈活度就有著巨大的差別，所以即使霍金斯跟喬拉克的詛咒之靈是同等強度，勝利者依然會是霍金斯。

  這就像是兩個絕世刀客，一個使用的是自己從不離身的刀，一個使用的是臨時借來的刀，一個可以使出百分百的實力，一個只能發揮出百分之五十的實力，勝負自然一目了然。

  言歸正傳。

  在解決火鬼之後，霍金斯的詛咒之靈並未返回體內，而是直接撲向喬拉克。

  喬拉克驚恐的揮舞手中的匕首，大吼道：「你不要過來啊！！！」

  下一刻，他手中的匕首被霍金斯的詛咒之靈一口吞下。

  「貴族？看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霍金斯這時收回頭髮，看著一臉驚恐的喬拉克，笑著調侃道。

  一剎那，喬拉克火上心頭，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過去無論是誰都對他恭恭敬敬，他說出的話沒有任何人敢違背，這種羞辱是他從未體會過。

  他眼神一變，盯著霍金斯，充滿恨意地咬牙道：「海盜之子，你最好別讓我活著，否則我遲早有一天要宰了你！」

  「好怕怕，所以我不能讓你活著。」

  霍金斯感覺好笑，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聽到那麼白痴的話，只能說七海的貴族養尊處優的時間太長了，這種白痴也能輕易的奴役無數人。

  一瞬間，詛咒之靈化為鐮刀，直接從喬拉克的脖子划過，喬拉克眼睛一下睜大，滿腦子只剩下一個想法：「好痛……原來被割開脖子是那麼痛，爸爸……救我……我不想死！！！」

  他掙扎著用手捂著脖子，人不自覺的往後仰，以至於一連退了好幾步，最後整個人撞在船沿接著滾落到海水中。

  「啊……嗚嗚……嗚嗚……」

  珍妮嚇的臉色蒼白，整個人癱軟的坐在船板上，一股腥臭從她裙下流出，她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

  這時，喬四從昏迷中醒來，她聽見珍妮的哭聲，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首先就本能的起來，眼睛還朦朦朧朧，她就跌跌撞撞往珍妮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沒……」

  她剛想問珍妮有沒有受傷，但剎那間腦袋一陣清明，剛剛發生的一切浮現在她腦海，她的腳步也因此而頓住。

  船上只剩下珍妮的哭聲。

  喬四低著頭，漸漸握緊拳頭，她十六歲開始就是珍妮的護衛，當時珍妮才六歲。

  她護衛珍妮足足十年，現在她二十六歲，而珍妮也已經十六歲。

  可能一般人很難理解，但她的生活確實是被珍妮填滿，過去除了保護珍妮之外，她活著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深吸一口氣，接著拔出藏在後腰的匕首，握著匕首轉身對準霍金斯。

  「你……還想保護她？」霍金斯驚奇地問道，對於被喬四刀劍相向毫不生氣。

  喬四認真道：「雖然很感謝你為我解毒，雖然珍妮小姐不相信我能保護好她，但這是我的職責。」

  「百死不悔？」霍金斯問道。

  喬四眼神堅定，回答道：「百死不悔！」

  「你比我好，有沒有興趣來我的船上？你們應該沒多少錢了吧？」霍金斯環視木船一眼，接著眯眼笑道。

  喬四拒絕道：「抱歉，我的職責是保護珍妮小姐。」

  「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能夠庇護她？」霍金斯看了一眼珍妮，接著問道。

  他跟喬四非親非故，剛剛治療自然不客氣的順便看了看喬四的記憶，所以珍妮的能力他已經知道。

  這也是他幹掉喬拉克，吞噬喬拉克的詛咒遺物，卻沒有立即對珍妮動手的原因。

  「……」

  喬四無言以對，因為這很現實。

  就連喬拉克那個白痴都知道珍妮的重要性，其他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況且，現在真正的敵人還沒出現。

  七海不是只有威大利亞一個島嶼，還有亞中島、硬餅乾島、鐵布島、瓶子島、黑木島，而這些島嶼都存在著一位跟賈伯斯差距不大的領主！

  這些強大的敵人不會信任賈伯斯的家屬，他們會幹脆的殺死珍妮，奪取珍妮的詛咒遺物。

  珍妮的精神韌性雖然罕見，但他們有無數的手下可以去嘗試使用這件詛咒遺物，總會有人能夠達到標準，而且不需要擔心忠誠問題。

  而霍金斯雖然可以招攬手下，但卻不可能跟那些領主一樣隨意的犧牲手下的人，所以寄身於霍金斯確實是她們為數不多的選擇之一。

  在沉默片刻之後，喬四看著霍金斯，猶豫道：「我們可以跟你上船，但有兩個條件。」

  「說來看看，如果不是太過分，我會考慮答應。」霍金斯點頭道。

  喬四認真的看著霍金斯，開口道：「第一是你絕對不許打珍妮小姐的主意，你船上的海盜也一樣。」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本來就對她不感興趣！」霍金斯聽了輕鬆道。

  喬四一下瞪大眼睛，連忙退後到珍妮身邊，驚恐的看著霍金斯，既然對珍妮不感興趣，難道是對她……

  「我對你也不感興趣！」霍金斯心裡無語，趕緊補充道。

  事實上，珍妮確實長的很漂亮，皮膚白皙，而且眼睛又大又水，氣質純潔，給人的感覺很單純。

  但霍金斯早就過了對女人動心的年齡，在他一千多歲時，他就已經對女性失去興趣。

  至於喬四，其實長相也不差，只是臉上的疤痕破壞了她的臉型，而且因為常年鍛鍊，她明明比珍妮大十歲，但某處的規模卻遠遠不如珍妮。

  喬四很快平復心情，接著開口道：「第二是珍妮小姐不需要參與任何戰鬥。」

  「這點沒問題，而且……你覺得她有能力戰鬥？」霍金斯好笑道。

  喬四依然有些凝重，她轉身扶起珍妮，珍妮就淚眼婆娑道：「喬四，對不起，我剛剛……」

  「沒關係，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沒保護好你。」喬四輕輕擁抱珍妮，開口安慰道。

  霍金斯看著擁抱的兩女，思緒不由飛回過去。

  那位跪在地上哭求他放過的女子，如果當時他沒有扣下扳機，不知道又會是什麼結局。

  十分鐘後，黑刀號逐漸的靠近，在兩艘船相距五米左右的時候，馬克直接從船上跳過來，接著一腳踩碎船板，臉正好撲在珍妮剛剛嚇尿的位置。

  「噗……哈哈哈哈！」

  霍金斯愣了一下，接著坐在船沿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馬克跳入海水中洗澡時，霍金斯對兩女笑道：「好了，我的船員們，上船！」

  「走吧。」

  喬四為珍妮抹乾淚痕，牽著她的手輕聲道。

  兩人都知道現在別無選擇，而且相比於葬身大海的喬拉克，這個結果已經沒什麼好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