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瘋了

  咒師的咒力增長，主要方式有三種。

  第一種是自然增長。

  咒師只要擁有了咒力，那麼即使什麼都不干，咒力依然會慢慢的增長。

  而第二種則是服用鎮炁石粉末進入妄界。

  在妄界內咒師的咒力增長速度會得到巨大提升，但這具有不可測的危險性，比如被其他咒師偷襲，或者遭遇未知的凶靈。

  因此，一般情況下，低階咒師都不會輕易冒險進入妄界。

  第三種方法是擊殺其他的咒師。

  當咒師被殺死後，其所擁有的咒力就會從體內釋放，越靠近屍體的咒師所能夠吸收的咒力越多。

  所以咒師之間的殺戮，往往不止是奪取對方的詛咒遺物，有時候也可能是為了奪取咒力。

  霍金斯輕輕舒了一口氣，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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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方法有三個，但第一個並不需要特意去使用，算是被動能力。

  而第二跟第三個方法，也只有第二個對他有所幫助。

  至於擊殺別的咒師來提升咒力，其實對他意義不大，畢竟他有三十多萬咒力，而像馬克那樣的一階咒師只有幾百點咒力，殺了還得考慮逸散的咒力，最後所得可能只有幾十點咒力。

  況且現在最重要的還不是升階問題，而是他的願望到底實現了沒有？

  他看著手中的永恆海圖，這張海圖是由神奇海圖、黑刀、假眼融合而成，因為他服用的鎮炁石粉末太少，所以還未完成考驗就被驅返現實世界，所以他現在必須考慮，該怎麼讓永恆海圖成熟。

  思索片刻，他試著對海圖注入咒力。

  當他龐大的咒力進入到海圖內部時，海圖上唯一的小點冒出黑霧，這些黑霧在他面前構成一個虛幻的人形。

  「原來如此。」

  一瞬間，霍金斯從虛幻的人形中感受到許多新的信息。

  這人形就是永恆海圖的詛咒之靈，也可以看作是他的靈魂投影，算是他的一部分。

  它的性質接近於喬達斯召喚出來的鬼新娘，但它與霍金斯的聯繫更加的緊密。

  霍金斯默默消化詛咒之靈傳遞的信息，總算明白目前永恆海圖的情況。

  因為在妄界吸收的力量不足，所以永恆海圖大多數功能都無法實現，目前能夠使用的能力只有三種。

  一是：驅使詛咒之靈去戰鬥或者防禦。

  二是：通過詛咒之靈吞噬其它的詛咒遺物，繼續提升永恆海圖。

  三是：詛咒之靈的眼睛可以跟他重迭在一起，在重迭狀態下，他可以看到其它詛咒遺物的信息。

  這能力大概是源自於那顆假眼。

  在了解詛咒之靈提供的信息後，霍金斯看向木箱，接著就用咒力覆蓋左手，直接將蜘蛛戒指取出。

  他看向詛咒之靈，輕輕將手中的蜘蛛戒指拋出，詛咒之靈立即一口將蜘蛛戒指吞下。

  因為詛咒之靈是黑色的煙霧形態，所以他可以隱隱約約看見，蜘蛛戒指被詛咒之靈吞下後，在它的體內迅速的化為無數黑色的小點，最後融入到黑霧之中。

  「天無絕人之路，也就是說……我現在需要儘可能的搜集更多的詛咒遺物？」

  霍金斯低頭看著木箱裡的流星錘，心裡只剩下欣喜。

  只要有辦法就好。

  他不怕道路崎嶇難行，只怕前方無路可走。

  ……

  將近黎明，平波堡內寂靜又昏暗。

  阿爾娃身穿輕薄的蠶絲睡衣，手持鯨油燈，匆匆穿過長長的走道。

  自從賈伯斯對她年輕的身體失去興趣後，早晨為賈伯斯穿鞋就成為她每日最重要的工作。

  賈伯斯在威大利亞島就像是神靈。

  他不苟言笑，永遠充滿威嚴，即使是行使人類最重要的繁衍使命時也未放縱。

  阿爾娃很清楚，這位可敬可怕的主人有多麼的冷酷與無情，所以腳下不敢有任何的耽誤。

  走道外的天空布滿陰雲，遠處偶爾有雷聲傳來，震的平波堡內的石磚微微顫動。

  幾位身份跟阿爾娃差不多的女子從不同的走道匯合過來，她們有為賈伯斯穿衣，有為賈伯斯洗刷，甚至有一位少女專門負責喝下賈伯斯的回龍湯。

  她們沉默的穿過走道進入堡壘，接著又沉默的走上階梯。

  賈伯斯喜歡安靜，所以沒有人敢在這時候發出聲音，即使賈伯斯可能還在睡眠。

  幾分鐘後，她們來到賈伯斯的臥室。

  臥室的門是打開的！

  阿爾娃頓時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門，其她少女同樣如此。

  這不符合規矩。

  平波堡有很多的規矩。

  比如時刻需要保持安靜，除了管家之外，其餘的男性沒有賈伯斯的邀請不得靠近主堡， 女性夏天只能穿輕薄的蠶絲裙，還有就是門必須關好。

  除了進出之外，平波堡的所有門都是保持緊閉，如果誰違反了規矩，輕則挨鞭子，重則砍斷雙手被逐出平波堡。

  「阿爾娃，你去看看，主人起床了沒有。」阿爾娃旁邊的女子這時低聲吩咐道。

  阿爾娃看了旁邊的奈兒奈一眼，沒敢違背奈兒奈的吩咐，小心翼翼的上前。

  「庫克管家去哪裡了？」

  阿爾娃一邊向前走，心裡一邊嘀咕著。

  正常情況下，庫克作為賈伯斯的貼身管家，始終會等候在臥室外，隨時接受賈伯斯的召喚。

  但現在庫克管家不在，而臥室的門竟然就這樣打開。

  阿爾娃心驚膽顫的走到門框邊緣，小心翼翼的望向臥室內，下一刻她眼睛就猛的睜大，趕緊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自己發出尖叫聲。

  臥室里燈光灰暗，地面血跡斑斑，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庫克管家下半身躺在書架旁邊，而上半身已經被撕成碎肉，腦袋更是被撕成三塊，那眼珠瞪的極大，死不瞑目。

  還有最近獲得賈伯斯恩寵的侍女，這時已經完全看不出完整的形狀，唯有一些女性的器官碎片在血泊中隱約可見。

  阿爾娃忍不住想要吐，她趕緊退後好幾步，但轉過身她就臉色煞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

  剛剛還跟她走在一起的侍女們，已經全都變成碎肉，那漂亮的白色蠶絲睡衣吸收到足夠的血液，全都變成深紅色。

  轟隆！

  陰雲驟響驚雷，震的古堡微顫。

  賈伯斯站在血泊中，人被陰影籠罩，當雷光碟機散陰影的剎那，他那猙獰、瘋狂、扭曲的面孔清晰可見。

  他的眼睛散發著嗜血的凶光。

  「啊！！！！」

  阿爾娃慢慢的抬頭，當她看到賈伯斯的眼睛時，終於忍不住發出恐懼到極點的尖叫聲。

  ……

  「啊！！！」

  珍妮發出驚恐的尖叫，一下從床上坐起。

  她滿頭大汗，不斷喘著粗氣，整個人瑟瑟發抖。

  片刻，一個老婦人端著鯨油燈進來，關心道：「珍妮小姐，你又做噩夢了？」

  「快，快讓喬四進來，我要離開這裡，叔叔……叔叔他瘋了。」珍妮看到老婦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床上下來。

  老婦人很清楚珍妮的能力，她眼睛一下瞪大，用一種詭異的語氣問道：「主人……你是說……主人他……」

  「叔叔他不知道為什麼，殺死了庫克管家，還有好多人，他瘋了，我要離開這裡，趕緊讓喬四過來。」珍妮抓著老婦人的手，顫巍巍地說道。

  老婦人用力抓著珍妮的手，語氣變得欣喜起來，她看著珍妮笑道：「賈伯斯瘋了，哈哈哈哈，賈伯斯也有今天，珍妮小姐，你真是個好寶貝，為我帶來那麼好的消息。」

  「瑪麗，你怎麼了？」珍妮突然感覺眼前的老婦人是如此的陌生，忍不住害怕地問道。

  老婦人微笑道：「瑪麗？不，我是湯姆斯的母親，我叫杜麗莎。」

  「等等，湯姆斯的母親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珍妮驚恐道。

  老婦人點頭道：「對，因為你一個夢，我的好姐姐瑪麗替我死了，我的丈夫被送上絞刑架，你覺得我該怎麼報答你呢，我的珍妮小姐？」

  「那不是我的錯，湯姆斯盜竊叔叔的寶物，本來就應該受到懲罰，我只是指認出兇手。」珍妮掙扎著想要掙脫老婦人的手，但老婦人的手就像是鐵鉗，她越掙扎反而感覺手越疼痛。

  老婦人看著珍妮，面容逐漸扭曲，冷聲道：「我的孩子只是想為我治病，他本來想偷偷的拿走，然後偷偷的放回去，可你卻揭穿了他，無論你怎麼狡辯，我可憐的孩子的死都跟你脫不了干係。」

  她雙手猛的用力，珍妮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手指竟然被折斷了。

  不過在老婦人放開珍妮的手，抓起檯燈準備殺死珍妮時，突然一把匕首從門外射來，瞬間射穿老婦人的脖子。

  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女子迅速的進來，珍妮驚喜地泣聲道：「喬四！」

  「小姐，主人瘋了，我們趕緊離開平波堡！」喬四迅速上前，一腳踢開老婦人的屍體，抓著珍妮的手臂，快速解釋道。

  珍妮連忙點頭，忍著手指疼痛，快步跟著喬四離開房間。

  平波堡，殺戮還在繼續。

  賈伯斯就像是一頭野獸，在城堡中穿行，遇到活人就乾脆利落的殺死，甚至連庭院中的植物都被他用手撕成碎片。

  當平波堡所有活物都被殺死後，他撞破城堡的大門，一頭扎進護城河中，漸漸護城河水變成紅色，並且通過支流流向距離平波堡最近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