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子談心

  古弘宇父母都是普通工人階級中的一員，父親古建明在當地的水泥廠上班，母親在離鎮不遠的陶瓷廠上班，總得來說還算不錯的。

  但那隻針對改革以前，原來他們一家可是羨煞旁人，不過後來改革中一大批國有企業爭相倒閉，這大浪中無依無靠的普通工人便成為下崗中的一員。

  父親古建明靠著一把子力氣開始四處找零工，後來國有企業被私人吞併之後又把他返聘回去，結果還算不錯，不過母親陶瓷廠卻是真的倒閉關門，得了一筆少之又少的補償以後就成了全職的家庭主婦。

  家裡除了父母親之外，古弘宇還有一位弟弟古弘宸，比古弘宇小三歲，成績還不錯去年考上了京都政法大學。

  兩孩子讀書就苦了當父母的，這不家裡攢下的錢就開始捉襟見肘，在古弘宸上大學的時候家裡就四處借錢背了一屁股債，後來母親也出門開始四處找零工做，原本還略有富裕的家庭生活過得緊巴巴的。

  不過還好，現在古弘宇馬上就要畢業了，想來馬上就能緩解家裡的經濟壓力，當母親柳元蘭給古弘宇打開房門的一霎那，半年沒有看見的母親居然好像蒼老了很多，所以古弘宇才有了流淚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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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元蘭看著站在門外風塵僕僕的古弘宇，連忙接過他背上的包裹還有手裡拎著的東西，一邊歡喜的叫喊著：「老頭子，快出來，你看誰回來了！」

  古弘宇跟母親搶著東西，「媽，這些東西我來拿吧，輕著呢不用你幫忙……」

  「瞧你孩子說的，幾個月不見了還跟媽見外了是吧？」母親說著隨即打開方便袋又嚷嚷起來：「這次回來咋還買些魚和蔬菜啊，你也不嫌麻煩，家裡面啥都有，用得著嗎……真是的！」

  沒有理會母親口中的嘮嘮叨叨，每位母親在看到很久不見的親人時，一般會用很多嘮叨的語言去掩飾她們內心情緒的變化，而父親們呢基本上又會故作鎮定，把他如父如山的一面掩蓋心情的波動。

  進門後，父親就坐在客廳沙發上，手上捧著一份報紙撩了古弘宇一眼，平淡地說道：「回來了，坐下歇歇吧！」

  說完轉身又衝著拎著蔬菜、野魚走向廚房的母親說道：「老伴，晚上多加幾道葷菜！」

  「知道啦，這還用你說！」母親輕快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

  古弘宇挽起衣袖，走進廚房：「媽，我幫你打下手吧，我現在做菜也不錯哦。」

  母親笑呵呵地說道：「快去和你爸爸說說話，別看他平時言語不多，但時不時的提起你哥兩，現在回來了他心裡別提多高興。」

  「那好吧，就是辛苦您了，我帶回來的野魚和蔬菜都不錯，等會都做了吧！」看來今天這頓飯插不上手了。

  走進客廳這是父親已經打開電視裝模作樣的盯著電視，不過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廚房，看見古弘宇走進又一本正經的看著電視。

  古弘宇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平時少言寡語的，但是心裏面對兩個兒子的愛一點都不少於母親，不過從來都沒有輕易表露出來。

  他的性格外面的性格也是如此，在一般工人當中極不起眼，不過就是他的好脾氣廠裡面很多工友都和父親十分友善，建立了不錯的關係，林遠濤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員。

  總結起來，古弘宇就想起了奶奶的一句話：吃得虧打成堆，意思就是說能自己只虧的人別人才願意和你交往，不過這樣的思想已經不符合當今的人們了。

  「爸，最近工作還好吧？」看著父親沒有率先說話的樣子，古弘宇自覺的主動找話說道。

  父親把看電視的目光轉移到古弘宇身上，有些感慨地說道：「廠裡面還是那樣，最近又進了一些新的生產設備，我們這樣的工人基本上都越來越用不到了。」

  古弘宇明白父親的擔憂，就是新設備取代了人工，原來的水泥廠都是全靠人工力氣，現在實行機械化，對於人工的需求減少之後，那麼這些工人就會被辭退。

  父親還算有些操作機器的技術，其他純粹靠勞力吃飯的工人古弘宇也聽說辭退了好幾批了，但是不斷的購進產能越來越大的設備，最終那些淘汰設備的操作人員還是要被解僱的。

  「爸，沒事的，現在我馬上就畢業了，這段時間到公司實習還掙了好幾千呢，上次我還給弟弟匯了兩千過去，即便你不幹了我們家也能撐過去。」古弘宇那位父親說道。

  「嗯，畢業了好，你這當大哥的就要擔待一些，畢竟我們都不是多富有的人家，只有委屈你了！」父親說話一臉的沉重。

  古弘宇不想在繼續這個沉悶的話題，他現在有了空間，他相信憑藉這種逆天的傢伙做些事情來錢應該很快，於是轉移話題說道：「這次我回家待不了幾天，公司實習結束我還得趕回學校，把那裡的事情完結然後就可以正式上班掙錢了，最多兩個月家裡就能緩過來！」

  「好，不過我聽說你們學商貿的在沿海比較好找工作，那不是說你以後上班的地方離我們很遠？」父親平時很關心古弘宇學習的專業，平時在電視上也收集了一些信息。

  不過古弘宇有了空間之後，可不打算安心老老實實的做一名公司職員，只能善意的欺騙他父親說道：「有可能去沿海城市，不過這個事情還說不準，等回學校之後還有招聘會，到時候看情況吧，不過我們的專業還是蠻搶手的，工資應該也不錯，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好久沒有和父親這樣安靜的坐在家裡談心了，看著父親花白的頭髮似乎蓋過黑髮，古弘宇不覺很是心酸，這個眼前的男人看著十分普通，但就是他養活了一家四口，就是他的臂膀撐起了一片藍天。

  「好了，老頭子，趕緊把桌子收拾出來，馬上開飯了！」母親很快便利落的整出了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

  很快，全家總動員，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拿碗筷的立馬拿了出來，吃飯前父親還拿出家裡陳年泡酒，母親平時不讓父親喝酒的，有古弘宇回家這時候看見也沒說什麼算是暗暗默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