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啟明星集團74
2024-08-19 10:39:56
作者: 弦泠兮
啟明星集團足夠的大,大到蘇青魚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童年被限制在這一方天地里。
蘇青魚在集團里遇見很多有意思的人,其中有一個,是個長著山羊鬍子的道人。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媽媽去教學樓里,請教專業人士問題。
蘇青魚蹲在集團教學樓的後花園裡,採摘著地上的鮮花和草藤做花環。
致虛散人穿著黑色的道袍,一隻手拿著浮塵,另外一隻手握著八卦盤,正在指揮著集團里的建築工人,把樹種植在合適的位置。
因為有人在這裡施工,蘇青魚手中拿著還沒有做好的花環,就被致虛散人抱到其他地方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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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誰家的小孩,丁個點兒大,吃的像是小肉球。」
蘇青魚被放在地上的時候,沒有像一般的小孩子那樣哭鬧。
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很堅強。
面前的這個怪大叔說她吃得像小肉球。
蘇青魚握著拳頭,用眼神表達不滿。
致虛散人只覺得她可愛極了。
他把手頭的工作忙完之後,蹲在年幼的蘇青魚面前,捏了捏她扎在腦袋上的兩個小辮子,問道:「你是誰家的小朋友呀?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要不要算命?我算命和看風水可靈了。」
蘇青魚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大叔,然後伸出手揪掉他一根鬍子,在他吱哇亂叫的哀嚎中,撅著屁股迅速跑遠,然後回頭做著鬼臉:「怪蜀黍,我爸爸媽媽說了,不要和奇怪的人說話。」
「哎呀,你這個壞小孩,我的鬍子是我專門養出來的,被破壞掉就顯得不夠深沉了。」致虛散人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再說了,我怎麼就是奇怪的人了?我明明長著一張好人臉,是你這個小娃娃不懂欣賞。」
致虛散人覺得自己的長相有一股憂鬱神秘的氣質。
他幾步跨到蘇青魚的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在公園的石桌上,然後摸到她口袋裡的小糖,塞進自己嘴巴里。
蘇青魚見到自己的小糖被搶走了,她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小孩的糖你都搶。」
「小屁孩兒,做咱們這行,算命是要承擔因果的,所以不可以免費。
吃了你的糖,讓我來給你算一卦。」
說完,致虛散人掏出三枚銅錢和一個幹掉的烏龜殼。
他嘴裡念念有詞,搖晃著烏龜殼。
然後三枚銅錢落在蘇青魚的面前。
原本,致虛散人臉上的表情還是笑眯眯的,他只是想逗小朋友玩,結果看見那三枚銅錢展現出的卦象,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怪了怪了,活這麼久,我還沒有見過這種卦象。貴人和凶煞是一體。大凶之兆,卻又顯出大富大貴,死局之中,卻又有一線生機。」
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蘇青魚作為小孩子根本就聽不懂。
她只知道媽媽給自己的糖果被吃掉了。
蘇青魚開始鬧騰。
她光打雷,不下雨,兩隻腿往前一蹬,聲音嚎得格外響亮,但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我不管,你還我小糖兒,怪蜀黍,把糖摳出來還給我……嗚嗚嗚……不然我報警抓你……嗚嗚嗚……嘀嗚嘀嗚,biubiubiubiu……」
蘇青魚開始模仿警笛聲和槍射擊的聲音。
媽媽這個時候從教學樓回來,她看見自己家的寶貝女兒被欺負哭了,四周張望,從花壇處撿起一塊板磚沖了上來。
「誰欺負我女兒?」媽媽寒著臉,出現在致虛散人的面前。
蘇青魚的媽媽能文能武。
文靜的時候可以坐下來,徹夜研究課題,殫精竭慮,一絲不苟。
武力值點滿的時候,可以把欺負蘇青魚的人攆出幾條街追著打。
致虛散人看見那誇張的板磚,連連擺手,嘴裡慌忙地解釋著:「誤會誤會,我和你家小孩兒逗著玩兒呢。」
「媽媽,他是壞人,搶我的糖。」蘇青魚用胖乎乎的手指指著致虛散人,然後模仿致虛散人剛剛算命的樣子,「他搶了我的糖,還把一隻烏龜這樣,這樣,再這樣,然後烏龜的屁屁里拉出三枚硬幣。」
「誤會,我那是在算命。」致虛散人掏出自己的啟明星集團聘書,向面色不善的媽媽解釋,「你女兒的命格有些特殊,將來還會有一道死劫……」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媽媽聽到這話特別生氣,「我在啟明星集團是做科學研究的,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你穿上這個袍子,手裡拿著拂塵,就真把自己當大仙了!再胡說八道,我就聯繫保安了!」
在媽媽耳朵里聽起來,致虛散人就是在詛咒自己的女兒早死。
致虛散人擔心那板磚真的拍在自己腦門上,立刻改口:「算了算了,人各有命,命運根本就改不了。你就當我今天什麼話都沒說,拜拜嘍你們。」
致虛散人一溜煙跑走了。
「我們集團里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神棍任職?還真是啥人都有。」
媽媽轉過身,從桌子上抱起蘇青魚,原本凝重的表情換上燦爛的笑容。
她親了親蘇青魚的額頭,把蘇青魚抱在懷裡,蘇青魚感受到媽媽溫暖的身體,乖巧地把臉靠在媽媽的懷裡。
「寶貝,有沒有想媽媽呀?」
「有。」
「那咱們先回家,媽媽回家之後還要處理一些工作,工作結束後,讓媽媽給你講故事。」
陽光落在這對母女的身上,她們互相依偎在一起,時間似乎變得很慢,慢到將這一刻的幸福拉到無限長。
若記憶不曾如此溫暖,失去後,也不會那麼受傷。
蘇青魚回到家,自己坐在房間裡玩玩具。
爸爸和媽媽正在書房裡討論新的實驗。
爸爸給媽媽倒了一杯熱茶,然後站在媽媽的身後幫她捏了肩膀:「老婆,你還記得莊南可嗎?」
「當然記得,她是我高中同學,上學那會兒,我和她關係最好了。」媽媽喝了口茶,水的熱度驅趕了身體的寒冷。
爸爸的語氣有些激動:「她也來集團了,不久之後,她好像要參與集團里最看重的那個新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