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攤開！

  「手攤開！」藍律冷著臉，呵斥道。

  白衣女孩猛的左右搖了搖頭，小手一邊死死的攥成了拳頭，一邊放聲大哭起來：「哇！」

  這一刻，她就像是正在被大人教育的不聽話的小孩，只是搭配她那七竅流血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憐，倒顯得有些恐怖。

  「以後還敢不敢害人了？」藍律板著臉，居高臨下的問道。

  「不…不敢了。」白衣女孩顫抖的搖了搖頭，十分聽話，看起來委屈巴巴。

  見狀，藍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鬆開了手。

  身為月光賢者，他雖然厭惡這些髒東西，但並不代表著他嗜殺，相比於骯髒的沒有意識的畸變體，這些怨念被污染的並不嚴重，如果能夠教化的話，他是願意放過對方的。

  忽地，他突然轉過了頭，看向左前方。

  綠色的大霧中，一團不易察覺的陰影一閃而過。

  

  那是一隻畸變體，體積並不大，呈獵狗形狀，但詭異的是，它的頭顱上長著大量眼睛，而在腹部的位置，生長著一隻蟒蛇，纏繞在它的身軀上，蛇頭高高昂起，警惕著四周。

  這是像是狗與蛇結合的怪物。

  剛剛，它路過這裡，感性到了活人血肉的氣息，原本可以覺得飽餐一頓的它，忽然發現在這活人的位置，還有一隻怨念聚合體存在，本能傳來警告，促使它放棄了靠近這裡的打算。

  畢竟，怨念聚合體很難被殺死，它在這裡生活，吃過不少虧。

  雖然畸變體跟怨念是死敵，都想彼此互相吞噬，但畸變體沒有意識，只能依靠本能攻擊，遇上難纏的怨念，搞不好會被怨念給吞噬。

  所以，依著本能，它只是過來看了一眼後，便選擇了離去。

  然而，僅僅只是路過看了一眼，它便被發現了。

  兩分鐘後。

  「這兩顆還不錯。」大霧中，藍律慢悠悠的走著，在他的手心，正靜靜的躺著幾顆帶血的眼珠。

  一邊走，他一邊將手裡的眼珠丟掉，最終挑選了兩顆滿意的眼珠。

  這些眼珠來自於畸變體，用藍律的話來說，這隻修狗眼睛長的太多了，發生了畸變，按照生物進化論的證明，留兩隻眼睛才是最佳選擇。

  於是他好心的幫這隻畸變體做了手術，並幫其切除了那條生長在肚子上的蟒蛇，幫對方完成「淨化」。

  「恩？不見了。」回到河邊，藍律腳步一頓，左右望了望，並沒有發現那白衣女孩的身影。

  與此同時，河對面。

  大霧中，一隻白衣小鬼快速的奔跑著，她三步一回頭，一臉的驚恐，仿佛身後的霧中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身為怨念，她的等級很低很低，而在這片殘酷的夜晚中，大魚吃小魚，她一個小鬼生存下來很不容易，因為食物太少，加上實力太弱，她連一隻畸變的老鼠都抓不到，所以她只能在河邊蹲著，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吃掉一條魚。

  誰知道會碰到藍律，原本她還驚喜的以為遇到了一個孱弱的食物，能夠美餐一頓，迎來變強的契機，不用天天蹲魚。

  可結果她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這個人類簡直恐怖，不僅能夠輕而易舉的抓到她的魂體，將其瞬間壓制，甚至還能用那砍刀來打她小手，差點把她的魂魄打散。

  在她的認知中，只有黃金和那些畸變體，包括同類才能對她造成傷害，而剛才那個活人簡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無視了她這隻小鬼，全面碾壓，讓她連任何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身為怨念，何時受過這種氣？

  「你跑什麼？我很嚇人麼。」

  匆忙的逃跑中，隨著遠離，白衣女孩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然而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聲音忽地響起了。

  心頭咯噔一聲，她腳步一頓，顫抖著看向前方。

  黑色的孢子飄飄揚揚，在那大霧中，裹挾著一道黑色的人形陰影，正提著刀，一步步向她走來。

  看著這道恐怖的身影，白衣女孩心態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眼眶中的血液狂涌。

  「吵死了。」很快，藍律靠近了過來，一臉嫌棄不悅的同時，將手掌攤開，露出了那對眼珠。

  而當這對眼珠擺在白衣女孩的面前時，哭聲戛然而止。

  她呆呆的看著這兩顆帶血的眼珠，心中升騰起一股躁動。

  幾乎是用搶般，她沒有任何猶豫，抓起這眼珠就往眼眶裡塞。

  而當這對眼珠放進白衣女孩的眼眶中後，融合的很完美，她的眼眶不再往外溢血了，兩顆並不像人類眼睛的眼珠左右轉動著。

  她嘻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新眼睛，看起來很滿意。

  不知不覺中，她的氣息在變強。

  而當她放下手後，藍律的身影已經在霧中漸行漸遠。

  白衣女孩歪了歪頭，看著那道背影，思索了片刻，最後站起身跟了過去。

  月色冷清，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這門外的黑夜當中行走著。

  「你跟著我做什麼，你的眼睛已經治好了，快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藍律回頭看了一眼，緩緩道。

  白衣女孩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後，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

  「難道你沒有家嗎？」藍律問道。

  白衣女孩點了點頭。

  「看來是個孤魂野鬼。」藍律自語道，隨後便不再多問，他看了一眼月亮，隨後朝著深處走去，任由對方跟著。

  他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人格有些混亂，但回家的目的他並沒有忘記。

  在這茫茫黑夜中，想要找到回去的方向，無疑是比登天還難，很容易迷失在這裡。

  但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因為月亮會為他指引方向，身為月光賢者形態，只要有月亮在，他便永遠不會迷路。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應，只要他想去哪，他那被布條遮住的視線當中，便會出現月光為他指路。

  而在他的身後，小女孩擁有了眼睛後，忍不住高興的哼起了歌，唱起了不知名的詭異歌謠：「雞你太美，愛你無悔，雞你太美，好吃不貴…」

  正唱著唱著。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