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統想殺我？

  「天黑之後，所有人都瘋了…」

  「除了我。」

  書房內，藍律在筆記本上在添加了一條，隨即放下了羽毛筆，目光深邃的看著日記內容，陷入了沉思。

  黑夜降臨以後，整個鎮上人類的精神都不能以常理度之，好在並不嚴重，據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到了晚上，污染率爆發會比白天高的原因，導致精神會變得扭曲失去邏輯和束縛。

  而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能保持正常，或許跟自己兩世為人有關。

  合上筆記。

  剛才讓侍女端來了魚湯和菜餚，用餐過後，他便去盥洗室洗漱後來到了書房，而外面也終于歸於寂靜，算算時間，也該睡了。

  明天就能踏進學院，舉行覺醒儀式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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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怨念聚合體已經離去，獵殺怨念聚合體0/2，任務未完成。】

  【怨念聚合體：它們是死而未亡的靈魂，是受到污染的強大靈魂火種，怨念聚合體。它們大多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亡，會重複生前的行為，一些清醒過來的怨念，擅長鬼話連篇和欺騙，渴望生人的靈魂火種，這對它們來說，是極度的美味，同樣，對於生靈來說，吸收怨念聚合體的魂魄，可以提升精神值，壯大靈魂。】

  正準備起身，突然，一道冰冷的意識和提示音突兀出現在腦海內，讓他一頓。

  又出現了，這道熟悉的聲音。

  聽著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藍律的瞳孔微微收縮。

  對於系統的提示和出現，他其實並不感到意外，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系統便出現了，隨著相處，他也就適應了。

  而這個系統的功能更多的是給予提示，譬如介紹怨念聚合體的詳細信息，發布任務，指引他外出狩獵這些髒東西，雖然系統擁有兌換功能，但以他的條件，還無法完成任務，自然就沒有兌換的可能。

  「咳。」

  猛地，藍律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下意識的，他張開手掌捂住了嘴唇。

  停歇之後，他挪開手掌，露出了掌心的一抹鮮血。

  【提示：你的壽命所剩不多，想要活下去，夜晚出門是你唯一的選擇，獵殺怨念聚合體和畸變體，可用於交易壽命。】

  微微喘息，感受著腦海中的系統提示，藍律皺了皺眉。

  系統說的沒錯，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甚至是到了很糟糕的地步，咳血對於他來說，是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他一直懷疑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是死於這場疾病，據說是原主人在很多年前便染上了咳血的疾病，為此他也嘗試求診過鎮上的醫生，可礙於這蒸汽時代的落後醫療條件，別說治療，連確診這個怪病的病情都做不到。

  是癌症？

  藍律有往這方面猜過，基於任何藥物都不管用的情況下，他也看開認命了，畢竟能重活二世，已足夠慶幸。

  至於他為何能活到現在，關於這一點，他也很疑惑，畢竟這具身體從小就身患絕症的話，天天咳血，按理來說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個奇蹟，最好的情況應該是整日臥榻在床，最糟糕的情況應該活不到一年才對。

  獵殺怨念聚合體和畸變體，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可這是能力者才能幹的事，這些日子以來，他倒是想成為覺醒者，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裡，獲得那種超凡的力量，如此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但這個過程很艱難，想成為覺醒者必須滿足許多苛刻條件，譬如，必須要成年這個硬性條件，而他連覺醒者都還沒成為，更何況成為能力者。

  據說，只有成為能力者，才具備夜晚出門的最低門檻，以他現在的條件，跟普通人基本沒有區別，只要敢夜晚出門必死無疑。

  天黑之後，不僅有跟鬼怪一樣的怨念聚合體，還有那些恐怖的畸變體，包括那漫天的黑色孢子，能夠輕易凍死普通人，更別提那些異象和不可名狀的大恐怖。

  哪怕明知道自己身體每況愈下，他也不敢貿然在晚上出門，這跟直接送死沒有區別。

  收回了思緒，藍律開始在內心呼喚著系統，剎那間，一道道訊息頓時浮現在了腦海。

  【宿主：藍律】

  【力量：1/成人力量平均值】

  【敏捷：1.5/較靈活】

  【體力值：百分之百/體力充沛】

  【精神：？】

  【污染率：1】

  【能力：？】

  【壽命：危】

  【提示：你的時間所剩不多，怨念聚合體並不可怕，黃金打造的物品是你最好的武器和防身品，能夠對它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藍律消化著腦海中的信息，從系統介紹來看，似乎自己的方方面面都不出眾，保持普通人的水準，只是有些疑惑的是，無論是精神還是能力壽命，系統都無法給出準確的數值。

  而相比於這些，污染率才是他最關心的一點，雖然還未進入學院沒有受到系統性的教學，但通常來說，污染率越低越好，受到被污染，畸變的可能性越小。

  這關乎到進入學院成為覺醒者的可能性。

  至於系統提到的黃金，的確，黃金能夠辟邪，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外面可到處都是髒東西，風險巨大，最要命的，是那畸變體和黑色孢子，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貿然冒險…至少，起碼成為覺醒者，增加存活的概率。

  「危機伴隨著機遇，只有成為能力者在才能外出，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藍律看著窗外的綠色大霧，露出了一絲苦澀。

  對於他這種普通人來說，晚上呆在房子裡能夠活到天亮就不錯了，而對於能力者來說，就不一樣了，恐怖的夜晚同樣蘊含著變強的機會。

  這也是他活下去的機會。

  「咳。」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藍律的疾病再次發作，染紅了掌心。

  正當他掏出手帕，擦拭手掌時。

  突然，他的右臂傳來了一陣電流般的麻酥感。

  恩？

  藍律輕咦一聲，挑了挑眉梢，下意識的看向了捲起袖子的右臂，看向了與生俱來的月亮胎記。

  一行詭異的黑色字體浮現在了泛黃的胎記之上。

  瞬間，他瞳孔收縮，心中一震。

  「你的系統剛剛提示了你怨念聚合體離去，並提示夜晚出門獵殺怨念，是你唯一的選擇，只有完成任務才能兌換壽命，你感到焦慮，並咳了口血，這是你的老毛病了。」

  望著這行陡然出現並正在淡淡隱沒的黑色字體，藍律愣在了原地，臉色一變。

  怎麼回事？

  這月亮胎記居然知道他體內的系統？！

  甚至就連任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你並不知道，這是你的系統在害你，祂循循善誘，想讓你夜晚出門。」

  「祂的每一次提示，都會抽走你的壽命，這是因果等價交換，但…一點也不公平。」

  「它在幫你，同樣也在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