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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你跟了我吧

2024-08-19 02:43:25 作者: 官養呢

  又過了一會兒。

  察覺到房間內溫度降下來了之後,顧京律鬆開了原本摟著小姑娘的手,將她肩膀上的外套向內攏了攏,低聲誘哄著:「不哭了,嗓子都啞了。」

  伸出手,掌心向下,他還壓了壓祝願頭頂上不聽話翹起來的小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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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起眸子,繼續說道:「其實是簡姿儀現在不想見你……每個人都有不可以告訴別人的苦衷。」

  顧京律一邊說著,一邊將祝願抱回了床邊,神色浸滿了溫潤的光澤,「就像你認為的新聞一樣,追求真相固然重要,但還有一樣永遠都排在真相之前。」

  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祝願心裡想到了兩個字的答案。

  下一秒,男人的回答也是與她所想一模一樣的:「善意。」

  善意大於一切立場。

  祝願認同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腦袋仍然低垂著,一隻手扯了扯男人胸膛前繫著的領帶,悶悶問道:「那你也有苦衷嗎?誰也不可以告訴,包括我。」

  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扯了扯唇角,顧京律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有些牽強。

  「我想回家了。」祝願突然改變話鋒說道。

  她總感覺這座城市特別炎涼。

  哪怕是酒店,亦或是現在病房裡的空調,都沒有什麼制暖效果。

  甚至還不及顧京律虛虛抵在她腰間,手掌心的溫度。

  男人點了點頭,回答道:「好,我這就讓人去備車。」

  在這之前,他又重新拿起了那些買的食物。

  有泡泡小餛飩、三鮮菌菇湯、土豆牛肉燴飯、冰糖銀耳羹等。

  這些都是祝願平常就喜歡的口胃。

  也適合她現在補補身子。

  顧京律很自覺,都不用祝願指揮,長柄勺一會兒放在湯碗裡舀一會兒又放在飯碗裡舀,看著小姑娘大口大口的吃光。

  連續幾餐沒吃,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的他,竟然也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滿足感。

  真是著了魔。

  怕待會兒返程的路上顛簸,顧京律也沒有把她餵得太飽。

  一切的量都掌握有度。

  仿佛對萬事萬物都盡在只手間的掌控之中。

  ……

  而此時另一層樓上的單人病房裡,簡姿儀無論是身體狀況還是現階段情緒都沒有那麼樂觀了。

  她窩在白色床單上蜷縮成了一團,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剛才想來探望她的禹嶼,都一概不見。

  恨不得這四四方方什麼都沒有的一個小空間能幻化成為一座密不透風的山穴,然後讓她盡情地躲在其中。

  再也不見任何人,與世隔絕。

  簡姿儀痛苦得臉眼睛都不敢閉,她總覺得她能幻想出甚至還未成形的寶寶模樣。

  一半像她,一半像那個自私謙卑的男人。

  雖然這趟來到L市,簡姿儀是有想過要找一家婦產科醫院預約胎兒的流產手術。

  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想好!

  哪怕人真的已經躺到了手術床上,也要在麻醉藥的針頭尚未戳進血管里時,下床穿鞋逃走。

  她尚且如此的不忍心。

  又更何況肚子裡這個寶寶還是因為「人為的意外」而喪失了生命的。

  一切都太快了。

  快到完全不給她任何反應里的時間。

  就好像生活單獨給了她一盒酒心巧克力外表的糖,裡面卻夾的是嗆人的辣椒水。

  太、操、蛋、了!

  倏地,病房門「嘎吱」一聲響了起來。

  「出去!」簡姿儀連來的人是誰也不看的徑直喊道。

  反正她就是誰都不想見也不會見的。

  然而這聲「出去」毫無效果,門開了之後又響起很輕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聲關門聲。

  留著寸頭的男人一步一步挪到她的病床前,始終低著頭,不僅十根手指是緊繃著的,臉色亦是如此。

  不帶任何笑意的唇角,苦澀冰冷。

  簡姿儀輕輕自嘲地笑了一聲。

  到底還是讓最不想知道的男人知道了。

  他消息倒是很靈通。

  隔著一個市,也能趕來的如此及時。

  率先開口的人是時令驍,嗓音很沙啞,只有袖管下的拳頭緊緊死掐著時,才能勉勉強強發出一些聲音:「簡小姐……」

  簡姿儀並不想說什麼。

  是,這個男人就是她寶寶的親生父親。

  但是她從來沒有當任何人的面承認過,哪怕是自己的內心,也總在千方百計的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逃避。

  因為已經被拒絕、放棄過太多次了。

  所以她好像沒有再勇敢一次的膽子了。

  而如今這聲生疏的「簡小姐」,更是讓她感到不爽。

  男人毫無察覺,仍然在喋喋不休地說道:「您的身子……」

  才剛開口了四個字,簡姿儀就閉了閉眼,任由額角青筋凸起,她也不顧手背上還掛著點滴,直接撈起背後的靠枕向床下砸了過去。

  針頭被牽扯到,戳心窩子的疼。

  可語氣卻掩飾的很完美,只有精簡到憎惡的一個「滾」字。

  緊接著,病房內就陷入了一片長時間的寂靜。

  消毒水味本來就刺鼻,在人的感官被無限放大的時候,更是難聞,仿佛多呼吸一秒鐘,肺內就有強烈的灼燒感。

  時令驍抿了抿唇,並沒有聽話的滾。

  他反而更近一步走向了病床,直勾勾地盯著床上臉上沒有半點兒血色的女人,驀地,身體挺拔如松,直直地跪了下來。

  「砰」得一聲,難免讓人懷疑他的膝蓋都要碎了。

  簡姿儀皺緊著眉頭看著這一切。

  不明所以。

  而後空蕩蕩的床沿邊就被放上了兩張銀行卡。

  時令驍哽咽著說道:「這裡面的錢都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積蓄,一張卡里是給我母親的治病錢和我妹妹長大後的嫁妝……」

  「還有一張,給你……」

  這次開口閉口沒再用「您」了。

  不過簡姿儀的大腦反應慢了一拍。

  給她?

  她要他攢的錢做什麼?

  屋外瑟瑟的冬風正在撞著窗戶,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響惹的人心煩意亂。

  時令驍的眼眸中翻滾著很濃烈的情緒,他仍然筆直地跪在地上,態度卑斂卻誠懇:「我知道這些錢都是小錢,可能我得不吃不喝乾一個月,才能買得起你看上眼的一個包。」

  「但如果我同時打三份工,就可以十天買一個你喜歡的包。」

  「我知道的……我不管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給你和簡家帶給你一樣富裕的生活。」

  簡姿儀聽到這裡其實已經懵了。

  什麼包不包的。

  這些東西哪有人重要?

  某句將要打破僵局的話,呼之欲出。

  仍然在她尚未做任何的心理準備時,時令驍盯著她的眼睛,仿佛手掌心都被指甲掐出血了,嗓音卻是紋絲不動:

  「姿姿,你跟了我吧。」

  「我會用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病床上,簡姿儀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混蛋,突然說這些。

  不知道病人是不能情緒太激動的嗎!

  而且她才沒那麼喜歡包呢……沒必要十天買一個……比起包,重要的東西多了去了。

  手背上被針扣豁開的口子還在隱隱作痛,所以她這真的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真的等到了!

  …

  @官養呢:我們石頭心的時保鏢終於出息了!耶耶耶!

  而且願願和姿姿手背上被針頭豁開的口子還是好閨蜜同款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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