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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偷偷離開

2024-08-19 02:34:34 作者: 官養呢

  顧京律回到2601的書房處理工作。

  而祝願則是在2602開始打掃起了衛生,總覺得光是只洗兩隻碗,滿足不了什麼。

  於是掃帚拖把全部都拿了出來,還親自監工擦窗器和掃地機器人的工作。

  白天中午在公司里睡了太久,不僅導致工作沒有及時完成,現在的精力也過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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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機票訂的是早上五點半的。

  怕小姑娘起床磨蹭,到時候趕不上準點的飛機,顧京律特意再提前了半個小時去叫她。

  凌晨四點鐘,白色月牙還高高掛在天空上時,他就拖著行李箱出了門。

  在玄關處開始打電話,但沒有人接。

  想著知道對門的門鎖密碼,顧京律也就掛斷了通話,打算直接進臥室里喊人。

  走廊除了有聲控光源以外,還有一盞幽綠色的求生通道常亮光源。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下關門的動靜聲沒能順利讓聲控光源響起來。

  一抬眼,顧京律就看見旁邊牆壁上有一道黑漆漆的人影。

  在綠光下,披散在肩頭的柔順長發,和女鬼一摸一樣。

  他被嚇了一跳。

  等到聲控光源亮起來時,才看清這個「女鬼」是祝願,坐在豎直行李箱的托杆上,有一隻手撐著下巴,腦袋不斷地往下點著。

  好像是睡著了。

  這麼冷的晚上,她這是做什麼。

  「祝願?醒醒。」顧京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還好體溫不算低,他將自己的黑色羽絨服外套脫了下來,罩在小姑娘的腦袋上。

  等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之後,才皺著眉頭問道:「你坐在這裡幹嗎?什麼時候出門的?」

  本來身體素質就差。

  是真的不怕流鼻涕發燒。

  喉嚨只要稍有一痛,委屈巴巴得淚珠子就開始成線似的往下掉了。

  原本剛睡醒的人,身體是會下意識冰涼的。

  祝願卻並沒有預想之中的那麼冷,動了動肩膀,才發現自己身上正披著一件男士的外套。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聲解釋道:「十一點的時候就在這兒了……我怕你還是不打算帶我去出差,自己偷偷走掉。」

  畢竟這種事兒,可是有前車之鑑的。

  眼見著外套快要滑落下來,顧京律眼疾手快地再次拉了一下,他讓祝願站了起來,自己則是半蹲著給她攏緊兩側,然後拉上了拉鏈。

  室內溫度還算是暖和的。

  他抬起頭,有些不理解:「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不會自己一個人走掉。」

  真是服了這小姑娘的腦子。

  在室外睡五個小時,也就她這麼瘋的人做得出來。

  還好腿不算麻,祝願只是有一點暈乎乎。

  男人已經拉起她的行李箱,走在了前面。

  低下頭,看著沒能牽上的手,走進電梯之後,祝願還是沒有忍住,輕聲說道:「你以前也答應過我一次,最後還是拋棄了我。」

  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顧京律高考,考了一個省內的理科狀元,不僅顧老爺子大喜,覺得家族這麼多年,總算是又出了一個腦袋靈光的好苗子以外。

  學校也歡喜,校董會出資,送了他一套倆個人的歐洲七日游旅行全免套餐。

  這對於富家子弟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拿祝願舉例子,她從小一有假期,父母就會親自陪著全世界各地去旅遊。

  課業不忙的時候,父母還會幫她找藉口向班主任請假,然後帶她出去玩。

  但好巧不巧的是,那一年的暑假之前,祝願幹了樁很大的壞事,祝父祝母為了讓她長記性,難得手段狠了一次,不僅只准她在家附近玩,還徹底斷了她的零花錢。

  結果顧京律拿回來倆張去歐洲玩的機票,祝願看見後簡直不要太心動,眼睛都放光了。

  直到現在,她都還清晰記得,那會兒她是怎麼求顧京律帶著自己一起去的,又是扮可憐說自己在家爛得要發霉了,又是諂媚地拍他馬屁。

  當了一個從未當過,未來也不可能再當的小跟屁蟲。

  還被院裡其他小孩,尤其是顧半煙給嘲笑呢。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顧京律有一次吃飯,終於同意了這事兒,向她點了頭。

  坐在前往機場的計程車上,祝願用帶了點鼻腔音的聲音,繼續朝著旁邊男人訴說道:「你一定不知道吧,那個時候你答應了我,我真的特別特別開心,甚至一度覺得這將會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了。」

  去歐洲玩的前半個月,祝願就把自己要帶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了。

  像路上吃的零食之類,準備的還是雙人份。

  雖然這段時間裡,顧京律仍然對她如同從前那樣,不冷不熱。

  但這並不妨礙祝願的熱情。

  直到真正要出發那一天,她翻遍整個部隊大院,都找不到顧京律的人時,那股燃燒不滅的火苗才徹底熄滅。

  有個男生走過來,朝她說道:「你不知道嗎?顧京律鄉下那個妹妹來了,他們一早就坐同一輛車走了,就是往機場的方向呢。」

  鄉下妹妹。

  除了方雀初以外,祝願到現在都想不到第二個答案。

  而且這其實和是誰來的並無關係,重點是顧京律已經答應了帶她一起去玩,但卻食言了。

  哪怕帶去歐洲的是條狗,祝願都會很生氣。

  偏偏又是方雀初,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之一。

  連藉口都懶得替這個男人找了。

  聽到這些,顧京律並沒有立即回答。

  直到登上機,祝願問空姐要了個眼罩,戴上之後,他才緩緩往座椅上靠了一下,壓低嗓音說道:「那次歐洲,我也沒去。」

  從鄉下來的人不僅只有方雀初,還有她來京城治病的母親。

  那會兒方母的中風情況已經很嚴重了,顧京律想報答他們一家對自己從小養育的恩情,也是趁著方母徹底不能動彈之前,主動讓出那兩個旅行名額。

  用得也不算是顧家的錢。

  「什麼?」祝願聽到這幾個字,腦海里的困意瞬間煙消雲散了,她扯下臉上的一次性眼罩,皺著眉頭問道:「你沒去歐洲,那你去哪兒了?暑假剩下的日子,你一天也沒在家啊。」

  害她想找正主發泄都沒有機會。

  憋屈死了。

  也很委屈,竟然還有人敢捉弄她。

  顧京律拿起那個掉在扶手上的眼罩,重新戴在了祝願眼睛上,抿了抿唇,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回答。

  而祝願的眼前只有一片無光的黑暗。

  風聲、他的聲音。

  都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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