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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你對我有感覺嗎?

2024-08-19 02:32:30 作者: 官養呢

  冬天的黑夜來得很早。

  寬敞空蕩的走廊里,只有牆壁上鑲嵌著的「安全通道」一直亮著綠燈。

  顧京律懶洋洋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向站在幾米開外的祝願。

  驀地,她往後退一步,「砰」地一聲將門重重甩上了。

  不知道一天到晚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氣要生。

  回到家裡之後,祝願就拿著浴巾走進了浴室里,暖氣開得很足,她在盛滿了水的浴缸里撒了很多玫瑰花瓣。

  然後舒舒服服地泡起了澡。

  浸入水中之後,腦海里好像裝入了一個巨大的投影儀,白日裡的每一幕都在清晰的重映著。

  顧京律鬆開她的手,為她打人,為她出頭……

  每一幕都是矛盾本體。

  

  在感受到快要窒息的時候,才浮出水面。

  裹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祝願赤著腳在鏡子前站了很久,突然伸手摁了一下牆上的開關。

  「啪嗒」一聲,燈光全滅。

  她緩緩走了出去,走到2601的門口,還是挺有禮貌地摁了一下門鈴。

  約莫過去了半分鐘,顧京律開了門。

  從上到下掃視了她一眼,嗓音很淡:「有事?」

  屋子裡好像沒什麼暖氣湧出來,祝願甚至覺得還是她身上的水汽溫度更高一些,後背的風涼颼颼的,她稍微拉了一下胸口處裹著的浴巾。

  聲音很輕,「我家停電了。」

  男人似乎很輕蔑地笑了一聲,回答道:「水又沒停。」

  祝願:「……」

  道理她都懂,但現在很想揍人是怎麼回事。

  「水…也不是不可以…停。」她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隔了半晌,男人伸手把她往後推了一下,嗓音很沙:「回去換件睡衣再來,密碼還記得吧?」

  這種小把戲,真的是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祝願點了點頭,高高興興地就走回去了。

  即使是冬天,她的睡衣也是清一色的真絲,款式都很薄,吊帶裙偏多。

  此刻就換上了一條白蕾絲的,裙邊是不規則開叉,往上到腰處只有一層薄薄的紗。

  什麼都是若隱若現的。

  上上個月,顧京律撕壞了她一條。

  現在這條是新訂到的。

  再次去對門2601的時候,祝願不忘拿上了冰箱裡的那些海鮮,好在密封盒的封閉效果很好,不至於讓她聞到那些討厭的生腥味。

  這次既沒有敲門也沒有摁門鈴,直接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四位數密碼,就進去了。

  屋子裡的暖氣似乎大了起來,祝願覺得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好像經歷了一場幻覺。

  倆家的裝修風格當時都是一個設計工作室操弄的,風格幾乎一摸一樣,只是祝願平常很愛買一些稀奇百怪的物件,客廳里到現在都還有一隻五六米高的大象雕塑。

  相比之下,這個家真的是極簡了很多。

  客廳的牆壁上新安裝了一面很大的歐式電子壁爐,有取暖器的功效,裡面模擬著木材在火中熊熊燃燒的景象。

  遠看也像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再加上射燈本就昏暗,家裡的氛圍感一下子就被拉到了極致。

  「這個東西買得還不錯呀,送給我吧。」祝願轉過身,朝著正從書房裡走出來的男人說道。

  她看了,反正也是電線連接。

  好操作的很。

  男人在木桌上放下了一本很沉的書,瞥到她手裡的盒子時,問道:「什麼東西?」

  「啊,是帶魚。」祝願將東西全部都塞進了冰箱裡,解釋道:「我爸媽讓我帶給你的,說讓你燒了之後,我們一起吃。」

  語氣是半點心虛都不含。

  顧京律扯了扯唇角,反問道:「是麼?」

  就在剛才書房裡,祝父還給他發了兩條簡訊。

  原話是:【給你帶的海鮮在祝願那兒,有空記得問她要,她那丫頭忘性大,自己也不會做飯,給她就是浪費。】

  【她要是敢貪食不給你就給叔叔打電話,臭丫頭最近很沒教養,你多包容。】

  「我騙你幹嘛呀!」祝願很自然地就坐了下來,然後伸手拿過桌子中間擺著的水杯,倒了一杯溫開水,小口抿著。

  看到顧京律坐對面,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你今天為什麼會幫我?還打了我的前未婚夫。」

  似乎是對她的某些字眼不太爽,男人只是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蹙了蹙眉頭。

  什麼話也沒有回答。

  「顧京律,我真的只是你的妹妹嗎?」祝願往椅背上慵懶一靠,整個人都很鬆弛有度,一隻手有節奏地半敲著桌面:「都說日久生情。」

  頓了頓,她倒也沒有任何害臊:「咱們都日了那麼久了,多多少少也該有點情了吧?」

  男人依舊是一言不發。

  甚至坐姿都沒有改變,長腿交疊著,漫不經心地目視著她。

  祝願有點生氣,站起來的時候,凳子腿還在地面上劃拉了一下,發出的動靜聲很刺耳。

  她咬了咬下嘴唇問道:「你真的對我沒有感覺嗎?」

  「你也別不說話,別吊著我,別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要是真的沒有感覺,直說就好了,我會聽的。」

  聞到一股很甜的奶油玫瑰香,顧京律掀了掀眼皮,回答得異常爽快:「沒感覺。」

  然而祝願比他還要爽快,直言道:「我不信。」

  垂下眼睫,顧京律噎住了。

  她這算哪門子得會聽的?

  就跟鼻息之間湧上來的甜味一樣無理。

  時間越來越晚了,白天馬不停蹄地奔波了一天,這會兒只是在暖氣下面坐著,祝願都有些打瞌睡了。

  她攏了攏身上的睡衣外套,朝著主臥的方向走去:「今晚我要睡你家,是你害得我沒有床睡的。」

  不管怎樣,也無法忍受在沙發上度過一晚。

  還沒走到臥室,男人就抬起一隻手臂擋住了她的去路,眉頭擰得有些緊,低聲說道:「你睡這裡算什麼回事,回你自己家去。」

  幾步路而已,還不至於昏睡在半道上的。

  本來困得就有些煩,祝願特別不樂意地推了推那隻手臂,紋絲不動。

  她揉了揉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你上次用了套也不收走,今天被我爸爸媽媽發現了,還好我反應快無中生友,不然你也活不過今晚的。」

  只可惜最無辜的床要被扔掉。

  顧京律輕咳了一聲,倒也沒再說話,訕訕地收回了手。

  他從衣櫃裡拿了件厚的睡衣外套,然後走進了書房裡。

  祝願沒管這些,直接就正臉朝下,倒在了床上。

  枕頭和被子上全是乾淨深沉的青銅木味道。

  迷迷糊糊要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祝願好像感受到了原本露在外面的手和腳被人給塞進了暖洋洋的被窩裡。

  她抱起一個枕頭,夾住翻身。

  站在角落裡,顧京律勾了勾唇角。

  很輕一聲笑罵,「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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