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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出租屋(1)

2024-08-19 02:31:31 作者: 官養呢

  祝願幾乎是被半摟著走出的西餐廳。

  一路上,她都一直將腦袋埋地很低,拼命降低著自身的存在感,深怕不小心就被祝父祝母給逮到了。

  

  顧京律是自己開車來的,停在停車場裡。

  直到坐上熟悉的副駕駛,祝願才做賊心虛的鬆了一口氣,系安全帶時,旁邊的男人懶洋洋地嗤笑了一句,「出息。」

  竟然敢說她沒出息。

  等她有出息的時候,就是這狗男人的「死期」了。

  路上車子不算多,顧京律也沒把車速提得太快,運氣不太好,第一個路口遇到的是紅燈之後,接下來遇到的也一直都是紅燈。

  開開停停的,好不漫長。

  祝願撅起了嘴,右手輕輕搭在小肚子上,其實剛才的晚餐她都還沒怎麼吃飽,中午又因為過於噁心林凱乘,也沒吃幾口東西。

  所以現在飢腸轆轆的,不發出聲音都算好的了。

  看向窗外倒退的風景,腦袋裡想的都是那盒剛出爐的甜甜圈。

  早知道應該拴在褲腰帶上的!

  她不敢說自己餓,畢竟是第一次被允許去那間出租屋裡,興許也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要是中途出了什麼岔子,讓顧京律反悔了的話。

  那才叫遺憾呢。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祝願沒注意到正在開車的男人其實瞥了她好幾眼。

  車子又行駛了兩公里,突然在黃色虛線路口掉了頭,祝願由於慣性,身體向前傾了傾,眼見車子真的是在往回走時,她雙手扒拉住了安全帶。

  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喊道:「說好了你要帶我去那間出租屋的,不准騙我,不能又把我送回到西餐廳里去的!」

  顧京律嫌她唧唧歪歪得很吵,眼皮子耷拉著說道:「閉嘴。」

  方向盤又一轉,車子進入了一間路邊24小時營業的汽車餐廳,他降下車窗,點了一個雙層的牛肉漢堡,以及一份大薯條。

  付完錢,低聲朝著服務員說道:「麻煩薯條上淋兩份蜂蜜黃油醬。」

  祝願舔了舔嘴唇。

  蜂蜜黃油醬,是她的最愛。

  兩份一起淋,也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

  快餐餐廳出餐很迅速,沒一會兒祝願就吃到了這兩樣東西,她捏著一根薯條放入口中,甜滋滋的蜂蜜味讓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轉頭看顧京律,他在專心致志地開車。

  祝願心中忍不住腹非,狗男人為了得到她的身體,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喝水不忘挖井人,偶爾等紅燈的時候,她也會拿起一根薯條遞到男人的嘴邊,笑著喊道:「啊──」

  顧京律不喜甜食。

  但還是張嘴吃下了。

  味道果不其然和想像中的一樣差勁,又甜又膩的,薯條還是從熱油里炸出來的,這種不健康的東西,也就真的小孩才愛吃。

  他咀嚼幾下,很快就咽了下去,味道卻不散。

  沒被制止,祝願投餵的頻率越來越快,自己吃一根,餵旁邊開車的男人吃一根,紙盒子很快就空了。

  然後繼續拆漢堡的包裝,一邊把烤麵包片裡的生菜挑掉,一邊低頭說道:「剛才在衛生間門口,我和方雀初說的那些話,確實很不好聽,我已經深刻意識到我的錯誤了,對不起。」

  下次不出意外的話,還會。

  她只是假乖巧而已。

  怎麼著也得試試扳回一城。

  「跟我道什麼歉。」顧京律扯了扯唇角,覺得她這腦袋瓜子不僅思維跳躍得很厲害,條理邏輯也是拎得很不清楚。

  而且這種空話,他聽得早就耳根子起繭了。

  每一次都是委屈巴巴的道歉,然後接著明知故犯。

  惡性循環。

  祝願轉了轉眼珠子,咬了一口牛肉漢堡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也對哦,不應該和你道歉的。」

  男人剛才話里的意思。

  也是下意識否認他和方雀初的親密關係吧?

  又不是什麼一體的關係,哪有代受其他人歉意的道理。

  祝願心情雀躍,更上一層樓。

  「別耍你的那些什么小聰明。」顧京律眯了眯眼說道。

  見小姑娘大口啃著漢堡,不再搭理他的話時,也是無奈了。

  昨天還在酒吧門口跟他大吼著什麼彼此之間再也互不打擾的話,今天轉眼就跟沒事人似的,還坐在他車上吃東西。

  真的是沒心沒肺。

  他半屈起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方向盤。

  開過最後一個紅綠燈時,心結稍微鬆開了一些。

  或許也該學學她的死乞白賴,隨心所欲的活著,如果下個禮拜真要「告別」,那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屬於是最後的狂歡。

  既然是狂歡,那就百無禁忌。

  車速慢慢降下,直至熄火。

  祝願抽了幾張紙巾擦拭里一下手指,拉開車門,一下車就看見了這塊地皮上,整齊有序地排著很多棟一摸一樣的單間房。

  平方小,外觀丑,有的屋子外面甚至連空調的外機都沒有。

  比如入口那棟就是,矮矮地一根晾衣架上,擺滿了濕漉漉的衣服,窗戶裡面貼著報紙防偷窺,其實效果很差。

  裡面開著黃色的燈,很清晰地能看見一家三口正挨在一起看電視。

  「跟在我後面。」顧京律走在前面,壓低嗓音說道。

  祝願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連忙跟上。

  七彎八拐,穿越了不少條羊腸小道,走在前面的男人才停下來,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輕輕插入鎖孔中。

  眼前的屋子雖然外表上與其他屋子是一摸一樣的,但借著點星光,祝願還是發現了一些細微的不同。

  牆壁應該不久之前刷新過塗層,保養的很好,牆角既沒有長青苔也沒有結蜘蛛絲,甚至門口的那些野草都被人拔地乾乾淨淨的。

  是那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房主很珍惜的房子。

  祝願挑了挑眉毛,聽到門鎖開的聲音之後,很好奇地問道:「這裡,除了我以外,你還有沒有帶其他的女人來過?」

  尤其是那個叫方雀初的。

  男人也沒急著進屋,微微側身,露出了屋裡的一些漆黑。

  他倚靠在門上,隔了半晌,才懶散地反問道:「跟你有關係麼?」

  祝願語塞。

  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唄。

  幹嘛每次都要兇巴巴地這麼反問。

  是和她沒關係,但是她就是很好奇這些爛問題不行嗎。

  抬腳踏上門口灰色水泥澆成的小斜坡,祝願想要走進屋裡的時候,背後突然傳出來了一道很蒼老的女聲,匆匆忙忙叫停兩個人:「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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