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禮拜結婚,你來麼?
2024-08-19 02:30:15
作者: 官養呢
祝願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床頭柜上照舊放著一杯給她潤喉的蜂蜜水,這倒是成了那個男人每次做完的習慣了。
她端起玻璃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不知道外面什麼時候下起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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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街道空曠寂寥,沉沒的霓虹燈星星點點,像是失了火。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走出來的男人,只在半腰處裹了一條白色浴巾,裸露在外的肌肉精瘦有力,隱隱鼓塊的腹肌上還在不停的滴著小水珠。
即使已經和他上了一年的床,祝願依舊很眼饞他的身子。
「醒了?繼續留下還是送你回家?」
顧京律說話時總是淡淡耷拉著眼皮子,他的五官本就深邃凌厲,多數情況下總是被冷漠滲透。
也就在聽到一些感興趣的事情時,唇角會揚起兩分散漫的笑意。
祝願看了看他,眨巴兩下眼睛,驀地往背後的落地窗上一靠,笑著說道:「下個禮拜我結婚,你來麼?」
話音剛落,四目相對。
男人漆黑的眼底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愫。
顧京律啞聲開口:「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祝願直勾勾的盯著他,慢慢收斂起眼尾上挑的幾分玩味,語氣認真獨裁:「分手吧,都快一年了,你還沒覺得膩?」
雖然當初見提這要求時沒開個好頭。
但現在有能力好好收尾,自然就沒必要鬧的彼此撕破臉皮。
萬一她婚後也想找份樂子呢。
她想,眼前這個男人絕對還是不二之選。
顧京律屏了幾秒呼吸。
連成銀線雨幕下的女人笑容明媚,一頭烏黑慵懶的捲髮垂至腰際,身上穿的還是他的白襯衫,松松垮垮。
細長白皙的脖頸上還留有他的吻痕。
說再難聽的話時,眼睛都是水亮亮的,漂亮的和天上的彎月一樣。
倒是她一貫的大小姐作派。
一直沒能聽到答覆,祝願有些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嬌嗔道:「喂,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我要走了,未婚夫還在酒店樓下等著接我回家呢。」
她突然被顧京律拽入懷中,兩隻手也被這個男人禁錮住,強迫舉高貼在冰涼的落地窗上,動彈不得。
身上本來就只有一件的白襯衫也被撕破了,掉在腳邊。
顧京律將她托起,狠狠撞在了窗上,眼神快速閃過一絲陰鷙,嗓音冷淡且涼薄,有著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讓他等著。」
「什麼?」
還從來沒被這麼粗暴的對待過,祝願咬住了嘴唇,男人的皮膚過於光滑,她抓不住,只能插入進了他的短髮之中。
那句「放我下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聲音就斷斷續續的變成了泄不住的嚶嚀聲,祝願只好在心底罵他是混蛋。
汗水與雨水一起交織。
疼感與愉悅也在同一盡點反向蔓延。
一小時之後,祝願有氣無力的趴在床邊,手機已經響了很久了,她不得不接起,剛才叫的太大聲,現在喉嚨口早就啞了:「餵?」
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溫柔之中又有關懷:「願願,你還沒好嗎?」
她提前打過招呼,說朋友喝醉了,一時半會兒可能要照顧對方走不開,所以就算晚下樓,沒接電話。
也讓他不要著急,等著就是。
「嗯…好了…就下來。」祝願回答完就掐斷了電話。
她累的一動不想動,就連抬眼看正在衣櫃前站著穿衣服的男人都覺得疲憊。
顧京律也瞥了眼她,語氣譏諷:「記得吃藥,分手了,我不希望有什麼其他不合適的意外。」
祝願無聲一哂。
他剛才忘記了戴套,倒是沒忘記沒戴套。
臨走前,男人又回頭睨了她一眼,神色平靜,眼眸漆黑:「新婚快樂。」
「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婚禮請帖,我也會收到。」
話音落下,就直接離開了房間。
祝願冷笑了一聲,雙手撐在床上,慢慢的爬了起來。
她反正不是被嚇大的。
這種話於她而言根本談不上什麼威脅。
而且這檔子事情如果傳出去了,整個京圈都會看他們倆家笑話,她是獨生女,最多挨幾聲批評就被趕到國外去避風頭了。
而顧家水深,指不定這男人還得受點皮肉之苦。
進浴室里悠閒的泡了個澡,祝願才穿好衣服慢慢乘電梯下樓,毛衣是高領的,再加上有頭髮遮著,顧京律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記基本上就不被看見了。
但抵達一樓之後,她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罵了這狗男人幾句。
因為腿真的太酸了。
邁個小步子都疼。
剛走到大廳,未婚夫就手拿著一條羊絨圍巾,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語氣雖然帶著抱怨,但更多的還是心疼:「你這閨蜜怎麼經常喝醉?一直要你照顧,累壞了吧?」
針對於最後一個問題,祝願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些許是怕她走出酒店後會覺得冷,男人特意將車子停在了離門口很近的位置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後,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袋糖炒栗子。
他說:「捂捂手,回家我剝給你吃。」
祝願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看了眼腿上的那袋栗子,又看了眼繞到車前,殷切小跑著的男人,翻了個白眼。
車子啟動之後,暖氣開的很足。
放的鋼琴曲也是她最愛聽的。
大概是怕她無聊吧,這位貼心的未婚夫還在不停的絮絮叨叨著,「……對了願願,剛才酒店的大廳里,我看到了君庭的顧總,就是那個顧京律,你應該認識吧?你們倆家關係好像挺好的。」
「他經過我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呢!不知道是不是認識我。」
祝願把腦袋懶洋洋的靠在了車窗上,聽到這兒,才有了一點反應,她問道:「怎麼會認識你?」
男人連忙回答道:「一年前,顧京律突然悔婚的事情你還記得吧,他的那個未婚妻是我的堂妹,當時我們一家去找他要說法時,匆匆見過一面。」
聞言,祝願挑了挑眉。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她將腿上的那袋糖炒栗子給扔到了車毯上,唇邊勾起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對了,白天看到你和別的女人一起逛商場,是怎麼回事?」
駕駛位上,男人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得速度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