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識藥

  「小姑娘，你們是師徒？剛才那位前輩是你師父？」

  追上簡清婉要幫忙的老頭兒，一邊幫著在收藥材的帳篷里找藥一邊打聽這。

  一聲小姑娘，讓簡清婉忍不住挑眉看了對方一眼，被瞧出來了？

  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很明顯嗎？

  

  「你這喬裝的水平還不錯，不過老頭走南闖北的，見的人多了，這眼力就比一般人好一點，放心，他們未必瞧的出來，不過，你這一個小姑娘跟著到軍營里來行醫可是危險，你膽子夠大的。」

  簡清婉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拱手行禮，「還請前輩代為保密，我這也是為了出來方便才喬裝的，我師父他老人家年紀大了，我不跟著照顧不放心，還請前輩…」

  「無妨無妨，小姑娘不用擔心，老頭不是多嘴之人，要說早就說了，你那個師父究竟是何妨高人？那一手本事著實讓人大開眼界，你這小姑娘也不錯，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小小年紀，厲害啊！」

  這老人家原來不是不愛說話，和那個將郎中一樣，只是不屑和那些人說話罷了。

  聽得人家這麼說，簡清婉也鬆了口氣，「前輩過譽了，和師父比差遠了，還有的學呢，實不相瞞，這次跟著出來，也是為了多學點東西，咱們當郎中的，還得靠治病救人積累本事不是嗎？」

  「是這個理，你這小姑娘說話中聽，這兒的藥材太少了，而且很多都不能用了，你看看這些芨芨草，都發霉了，用不得，得重新曬處理才行，我瞧這方子上的藥，都不是什麼名貴藥材，這附近應該能找到，差哪幾樣咱們點點，趕緊去附近找找，可別耽擱用藥，你師父剛才下的麻沸散劑量把握的真是精準，不知何時會恢復知覺，到時候還是會疼，咱們得抓緊些，這些都是益氣養血的藥。」

  老人家看了方子，心裡暗驚，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個方子，但是仔細看藥材的用量，不得不讓人驚嘆，這樣的藥量混在一起，讓一個看似平凡的方子藥效至少提升了幾倍。

  「前輩對藥材好生熟悉，您說得對，咱們得趕快找到藥把藥熬出來。」

  「那走吧，老頭兒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會採藥，不怕小姑娘笑話，老頭就是個赤腳游醫，是個半路出家的，原本家裡是做藥材生意的，後來家道中落便自己種藥採藥，時運不濟，家鄉發生洪澇，什麼都沒了，憑著那點識藥的本事到處行走，跟著幾個赤腳醫學了點治病救人的本事，見笑了。」

  「前輩千萬別這麼說，這藥理一途博大精深，有時候，醫術好的郎中，會用藥懂得藥理也是關鍵。」雖然人家說得這般，但是簡清婉知道，對方肯定是有本事的，從他剛才撿藥的數量和取藥的手法來看，老人家的手就像是一桿秤，分毫不差，這可不是信手拈來，這是經驗累積的結果。

  這小姑娘當真是個不錯的，不像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狗眼看人低，本事不大口氣卻很大，整天就知道吹噓，這師徒二人是有本事又干實事的，就剛才他們治病的態度就看出來了，人家可不是為了炫耀，再有，這小姑娘身上還有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度。

  見的人多了，自然也能瞧出幾分。

  「小姑娘抬舉了，咱們就別客氣來客氣去了，趕緊去尋藥吧。」

  採藥，簡清婉還真是頭一回，和之前不同，羌無涯是帶著她去城外尋過一些藥材，不過主要在教學，這是采來就要用的，一旦錯了，那是性命攸關的事，雖說那士兵現在看著挺好，有驚無險的拖了半隻手，瞧著也沒事，但是等麻沸散一醒，還是要承受一些疼痛，還得熬過三天的危險期，過了三天，才算是真的從鬼門關走過來了。

  「小姑娘，能不能打聽一下你師父高姓大名啊？這瞧著絕對是個名醫啊， 今日有緣得遇這等名醫，小老兒一會定要好好拜會一番。」

  老人家到底是沒忘記自己跟上來的秘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對自己領域厲害的高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狂熱。

  簡清婉微微笑著搖頭，「師父名諱不便說，他老人家出自藥王谷。」

  師父說，若是回頭有人問就讓她這麼說，畢竟他們出來行醫，她師父又醫術高明，免不得會有人問，所以她師父早早就備好了詞，也不算是誆騙別人，的確是出自藥王谷沒錯。

  老人家一聽藥王谷三個字，瞬間眼睛就亮了，一點都不懷疑。

  「難怪，原來是藥王谷出來的高人，難怪醫術如此高明。」

  簡清婉沒接話，笑著與對方走出軍營，她現在的任務是儘快找到要用到藥材，至於祝由術什麼的，回頭路上有的是機會和老人家詳聊。

  「這邊這邊，別的不敢說，這尋藥的本事，老頭還是有一些的，跟著老頭走吧。」

  簡清婉含笑點頭，她知道，霍閔一直在暗中跟著，不用擔心自己的安慰。

  「前輩，您怎知這邊會有藥材？」

  簡清婉虛心求教，在她看來，這四周都差不多，可是人家這般肯定的口氣，肯定是有依據的所以問問。

  見簡清婉這麼謙虛，老人家也不藏著，其實這種人，心裡多是豁達的，只是脾氣性格會有些不同，也就是一般人眼裡的古怪吧。

  「這尋藥，也是一門本事，不怕小姑娘笑話，小姑娘，你看著這四周都差不多，但是仔細看，這一片的光照和濕潤度都不一樣，長期以往，這土就不同，長出來的東西也會有區別，尤其是藥，藥這東西要是長得好，水剛剛好，光照剛剛好，它就是藥，有藥效，否則就是草，有時候不但沒藥效，反而有害，但是往往很多人不明白這一點，便是有些收藥材的藥鋪掌柜都不知道，只看著長得一樣就覺得自己收的藥材是對的，哎！這用藥，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啊！」

  老人家說到這，頗為感慨，看得出來，對這件事，老人家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一樣的藥材，只因為長得地方不同，藥效就不同，那這要如何分辨？」還有可能有害？

  聽得這話，簡清婉也是迷糊了，這個師父倒是說過幾句，不過當時說，她估摸著以後是沒時間去採藥，暫時就不跟她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