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撲朔迷離

  「我沒說懷疑你，你別那麼激動，等爺爺醒來，我們就能知道真相了。」

  顧磬言抱住她，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

  他的這句話倒是點醒了於婉秋，她一直把握顧老爺子會死，卻沒想過他要是醒來怎麼辦。

  她緊張得看著搶救室的紅燈，心裡祈禱著顧老爺子一定不能救過來，這麼她就一舉兩得了，又把罪推給了方小蘇，又可以除掉這個老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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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突然暗了下去，門被推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爺爺怎麼樣了？」

  顧磬言急忙上前，擔心得問。

  「顧董事長由於頭部受到激烈的撞擊，造成深度昏迷，我們已經將他腦內的積血清理乾淨，能不能醒來就要看顧董事長的造化了。」

  「你什麼意思？我爺爺他現在是……」

  「顧董事長現在是植物人狀態，或許很快就醒，或許是一年，十年，甚至更久。」

  醫生解釋道。

  方小蘇心下一驚，她看著顧磬言，他的臉色逐漸冰冷，他也鬆開了她，看向被推出來的顧老爺子，一動不動。

  「顧磬言。」

  方小蘇擔心得喊了他一聲，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而旁邊的於婉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顧老爺子跟死人差不多，真是老天都眷顧她。

  這下終於可以把全部的錯都推倒方小蘇身上了。

  顧磬言和於婉秋一起推著顧老爺子去了病房，他沒有留意站在原地的方小蘇。

  「夫人，顧總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顧董是他唯一一個親人。」

  周建走上前去，對方小蘇說道。

  方小蘇搖了搖頭，眼眶濕潤，「他在怪我，他覺得是我害爺爺變成這樣的。」

  「夫人，你別多想，顧總並沒有這個意思。」

  「是啊，他沒說，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帶著懷疑。」

  方小蘇不想去想顧磬言剛剛的神情，可卻揮之不去，睜眼閉眼都是他那張帶著異樣的臉。

  「夫人，你應該相信顧總，他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周建開導著方小蘇，現在顧老爺子已經這樣了，如果他沒事的話，他肯定不想看到他們兩人之間變成這樣。

  「是他不信我，不是我不信他。」

  方小蘇轉身離開。

  「夫人你去哪兒？」

  周建見她往病房的反方向走去，擔心得問。

  「他現在一定不想見到我，我也不討他心煩，我回家了。」

  白天方父方母的事，她還沒有緩衝過來，又出了顧老爺子的事，她只覺得心力交瘁，沒有心情再去跟顧磬言解釋或者爭辯。

  「夫人，可是顧總……」

  周建欲言又止，如果她現在回去，顧磬言又會怎麼想她呢，覺得她一點都不擔心顧老爺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要是問起，你實話實說就好了。」

  方小蘇扔下這句話，沒再多留，轉身離開。

  周建嘆了一口氣，吩咐手下的人跟著方小蘇，別讓她出事。

  顧老爺子的病房內，顧磬言和於婉秋分別站在兩側。

  看著顧老爺子頭上包著結結實實的紗布，顧磬言就覺得自己沒用，沒有照顧好顧老爺子。

  自從顧海平夫婦出事之後，就一直是顧老爺子在照顧他，雖然有時候他有點無理取鬧，總愛跟他鬥嘴，可他卻習慣了有他的存在。

  兩人關係岌岌可危的那段時間是顧老爺子不動聲色得將於婉秋送走之後，那以後他就搬出了顧家老宅，自己住。

  感情也因此淡漠了不少，就算每次見面也都是不歡而散。

  直到方小蘇的出現，才讓他們爺孫的關係有所緩和。

  可當他以為可以一家人這麼幸福下去，他卻出了事。

  周建進門的時候，就見到顧磬言坐在病床邊，臉色愧疚得看著顧老爺子，而於婉秋也在他的身後，他沒去注意他呢，臉上的表情。

  「顧總，剛剛老宅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李管家跳樓身亡了。」

  於婉秋聽到周建的話，本來還放鬆的心情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她把現場的證據都清除乾淨了，絕對不會有事。

  顧磬言擰了擰眉，薄涼的唇張了張，「在哪兒？」

  「正好是今天你和夫人去的商場。」

  周建說著看了一眼顧磬言的臉色。

  「還有……」

  周建欲言又止。

  顧磬言見他這樣，知道一定有什麼內情，他的冷眸一閃，沉聲命令，「說。」

  「李管家還吩咐了人跟著夫人父母，讓他們有什麼動靜都要第一時間向他匯報，我問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們只說是聽從李管家安排，其中也不知道個中隱情。」

  顧磬言聽著周建的話，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至於李管家為什麼會這麼做，應該是聽從顧老爺子的安排，可顧老爺子這麼做又是何意？他怎麼會知道方小蘇的父母會去商場，按他這麼做，他應該是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所以才讓人跟著他們。

  而李管家又為什麼出現在那裡？他又是怎麼墜樓的？這些問題一個一個煩惱著顧磬言，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挫敗過，竟然想不通這裡面的前因後果。

  倒是身後的於婉秋開了口，「難道是因為爺爺派人跟蹤小蘇的父母，所以她一時氣不過，才與爺爺起了爭執，失手把爺爺推倒的？」

  周建見她突然說這麼一席話，就是想坐實方小蘇傷害了爺爺的事實，他不禁覺得於婉秋這人不簡單。

  「夫人不會這麼做的，顧總，我覺得，一切都應該等董事長醒來了再問清楚。」

  「可是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

  於婉秋的話似在擔心顧老爺子，其實是在間接告訴顧磬言，顧老爺子能不能醒來是個未知數，如果真的這麼漫無目的等下去的話，那也不是一個行得通的辦法。

  周建看著於婉秋，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真誠，可他卻有一種她在幸災樂禍的錯覺，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對了，小蘇呢？」

  於婉秋察覺到他的目光，毫不畏懼得與他對視，看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身後，疑惑道。

  顧磬言也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抬起頭看向周建，「她去哪兒了？」

  「夫人說她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只感覺顧磬言周身的氣場瞬間森冷，周建知道顧磬言肯定非常生氣，他想為方小蘇解釋，可是又怕好心反倒幫了倒忙，硬是閉上了嘴。

  於婉秋偷偷觀察著顧磬言，見他臉上冰冷的神情，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僥倖。

  多虧了老爺子派人跟蹤方小蘇的父母，她才能將方小蘇和顧老爺子的爭吵歸根於這個原因，連顧磬言都信了幾分。

  兩人之間雖然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是只要再施一把勁，一定會讓他們產生危機。

  連氏集團。

  連晨正在辦公室里看文件，聽到敲門聲，才抬起頭，喊了一聲進。

  穆念琛推開門走過來，手上沒有任何東西。

  連晨的心下意識一縮，穆念琛進來如果沒有帶著文件的話，那他來說的一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難道是方小蘇出事了？他的疑問在下一秒得到了驗證。

  「連總，顧磬言的爺爺住院了，聽他們說好像是方小姐和他起了爭執，所以才失手將他推倒。」

  連晨眼眸深沉如墨，眼前的文件卻是看不下去，伸手將它合上，「小蘇她不會這麼做的，現在人怎麼樣了？」

  「醫生說顧董事長能不能醒來要看天意，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植物人。」

  「我是問小蘇。」

  連晨不耐得開口。

  穆念琛頓了頓，才回答，「她回家了。」

  連晨這才放心，淡淡得揮了揮手，「下去吧。」

  穆念琛見他趕人，也不多留，轉身離開。

  連晨這才將旁邊的手機拿起，他不相信是方小蘇做的，可是又關心她現在的情緒，不知道顧磬言有沒有和她吵。

  可電話打出去，卻一直無人接聽，他想或許是方小蘇故意不接的。

  他掛了電話，轉而給她發簡訊。

  連晨打來電話的時候，方小蘇是在的，只是她答應了顧磬言，不能再跟他聯繫，所以她並沒有接。

  過了一會，便收到了簡訊，正是連晨發過來的。

  方小蘇本想直接刪掉，可是卻點成了閱讀，連晨的簡訊完整得呈現在她眼前。

  前面是他說知道了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相信她的話，最後是他之前讓陳夢帶給她的話，如果她想離開，他一定會幫她。

  她看完簡訊，臉上不知何時濕了，連晨他絕對的相信她，雖然早就決定和他不再聯繫，可是他這寥寥數語卻也給了她安慰。

  她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起身準備去洗漱。

  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待在房間裡，連那些傭人看見她，眼神也帶著異樣，她知道，他們也在無聲得說，是她害了顧老爺子。

  她也不去解釋，只要顧磬言相信她就好了。

  雖然今天的顧磬言看著她眼神也是有幾分懷疑，可是她跟自己說，應該是顧老爺子才給了顧磬言這樣的打擊，只要等顧磬言恢復過來了，他一定會相信她。

  明天得去醫院看見顧老爺子，畢竟植物人需要多跟他們說話，他們才有醒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