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到底哪裡好

  「對不起，我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跟顧磬言結婚，因為你們兩個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連晨知道方小蘇一定會很生氣，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方小蘇閉上眼睛，她卻發不出脾氣，她知道連晨沒有惡意，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錯，我和顧磬言確實是因為誤會才結婚的，一開始的結婚就是為了幫顧磬言拿到結婚證而已，可我卻從此都逃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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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蘇將她和顧磬言相識的前後說了出來，這是她第一次，可以把她的經歷說給別人聽，她竟然覺得心情無比輕鬆。

  「你想離開他嗎？」

  連晨的問題讓方小蘇愣住，她不敢置信得問，「你說什麼？」

  「我問你想不想離開他？」

  「我愛他，雖然一開始我們並不喜歡對方，可是我現在只想跟他在一起，我們經歷了生與死，這些小吵小鬧在死面前，都不算什麼。」

  方小蘇堅定得說著，她不是逞強，而是她知道她和顧磬言走到現在有多來之不易，差點顧磬言就死了，她說什麼也不想再失去他一次。

  連晨見她這麼堅決，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很愛他，但是如果這段感情，繼續下去，對彼此只有傷害，為何不趁早出來，雙方也都能解脫。」

  「我們會好好的。」

  方小蘇相信，只要她回去很顧磬言心平氣和坐下來解釋清楚，顧磬言也一定不會無理取鬧。

  「小蘇，我尊重你的決定，只要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

  連晨真誠的話讓方小蘇鼻子一酸，他不怕被顧磬言報復，竟然給她這麼一個承諾，她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德才能交到他這麼一個朋友。

  「謝謝你，連晨，不過不需要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連晨將方小蘇送回顧家，便離開了，儘管他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可方小蘇一再保證說絕對不會出事，連晨也只好由著她，畢竟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終究還是個外人，不便插手。

  方小蘇進了顧家的大門，或許是心理作用，連門衛的情緒，她都覺得很低，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沒見到月亮的影子，星星也很少，看來明天要下雨了，不過不知道是暴風雨還是綿綿細雨。

  她進了客廳，裡面空無一人，顧磬言或許已經休息了，心想著，她也上了樓。

  回到房間，摸索到燈的開關，突然房間一片光亮，顧磬言如修羅一般，全身散發著寒氣，坐在沙發上。

  她先是被嚇了一跳，而後又迅速平復自己的心情，開口道，「你還沒睡。」

  「我的太太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走了，你覺得我睡得下嗎？」

  顧磬言眼神銳利得盯著她問。

  方小蘇知道他會興師問罪，在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一直跟自己說一定要心平氣和得和顧磬言溝通。

  「我只是帶他去處理傷口，畢竟人是你打的。」

  只聽顧磬言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處理傷口？你以為你是醫生嗎？」

  「我是因為你才去幫他處理傷口的，不管怎麼樣，你打人就是不對。」

  方小蘇耐心得解釋著。

  「我沒說讓你去，你也別說得這麼好聽，到底是私心還是因為我，你自己心裡有數。」

  顧磬言的話讓方小蘇氣結，可想到他正在氣頭上，她便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顧磬言，你能不能別說氣話了，我們靜下心來好好談行嗎？」

  「我說的不是氣話，方小蘇，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離他遠一點你為什麼就是不聽，他到底哪裡好，讓你一次又一次得靠近他？」

  顧磬言是聽了於婉秋的話之後，才產生懷疑的，連晨不管從家世或者是相貌，都跟他不相上下，他的危機感十分強烈，只要見到方小蘇和他在一起，就會有連晨會把她從他身邊搶走的錯覺。

  「顧磬言，連晨他這個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們都誤會了，雖然他身世複雜，可是他人真的很好。」

  方小蘇為連晨解釋道。

  「所以你喜歡上他了是嗎，你覺得他很好，也被他吸引了對嗎。」

  顧磬言自顧自得說著，臉上帶著幾分不甘。

  雖然長長的睫毛將他眼底的情緒掩蓋住，明亮而柔和的燈光打在他陰冷的臉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是你說的這樣，我只把他當朋友。」

  方小蘇的解釋在顧磬言聽來卻是蒼白無力。

  「朋友？你當他的女伴這叫朋友？你忘了誰才是你丈夫。」

  顧磬言厲聲質問。

  「那你呢？你就只會說我，你不也帶著別的女人去了宴會嗎？我有說什麼嗎？你為什麼要這樣揪著不放？」

  面對顧磬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方小蘇再好的脾氣也沒了耐性，她一直好言好語，可顧磬言卻得寸進尺，完全不聽她解釋。

  「小秋跟他不一樣，我把她當妹妹看，可連晨呢，他對你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你以為她對你就簡單了嗎？」

  「我在跟你談連晨，你別跟我轉移話題。」

  顧磬言的嗓音已經染上了一絲慍怒，看得出來他在爆發的邊緣。

  「顧磬言，我們先別吵了，再吵下去只會更傷人而已，我們先冷靜一下，有事等明天再好好說行嗎？」

  方小蘇的語氣卑微得近乎在乞求一般，從她臉上的神情看得出來，她的心力交瘁。

  顧磬言眼神如墨，極具威懾力得命令道，「從明天起，你好好待在家，不准再去連宏。」

  方小蘇的心猛得下沉，看著顧磬言體內透漏出來的陰寒怒氣，她知道他這一次不是跟她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顧磬言，你不能這樣，我有我自己的私人空間，你不能剝奪。」

  顧磬言不緊不慢得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語氣冰冷，「我就是太縱容你了，才會讓你有機會認識連晨，才會給自己心裡添堵。」

  「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跟連晨沒什麼，你只會一再的要求我，可你呢，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方小蘇無奈又失望得看著顧磬言，雙手緊緊得環保著自己的腰，手指緊緊得抓著衣服，長長得鬆了一口氣。

  「自從婉秋回來之後，你每天和她出雙入對，卻從來不在公司里說出她的真實身份。」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知道公司的人是怎麼傳言的嗎，他們說你和婉秋一定是秘密結婚了，說你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說於婉秋才是真正的顧太太。」

  顧磬言聽到方小蘇說的，臉色越來越沉，如果被他知道是誰在後面嚼舌根，他一定不會讓他繼續留在顧氏？「為什麼我離開公司那麼久了，你從來沒想過要承認我的身份？難道真的是因為她嗎？」

  她朝顧磬言小心翼翼走去，既想聽到他的回答又害怕聽到讓她接受不了的話，「是真的嗎？顧磬言。」

  「我不說出你的身份不是這個原因，至於小秋，她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你不用胡思亂想。」

  「那是什麼原因，顧磬言你真的喜歡我嗎？我今天一直在問自己，可我卻不敢面對答案。」

  「你在懷疑什麼？方小蘇，我對你，你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心思嗎？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的嗎？」

  「既然你愛我，為什麼卻一直要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懷疑我的忠誠。

  就連昨天我被人騙去了郊外，你見到我不是擔心我，而是質問我為什麼和連晨在一起，你的心裡就沒相信過我。」

  顧磬言抿緊薄唇，胸口劇烈起伏著，似乎在克制著自己的怒意。

  「我說了，那天的事別再提起了。」

  他不想懷疑方小蘇，可想到她跟連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的心裡就控制不住胡思亂想。

  「顧磬言，我都不怕面對，你怕什麼，還是你真的以為我跟連晨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夠了。」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方小蘇心裡慌了一下，看向顧磬言的手，水杯被他捏碎，鮮血一點一滴落在桌子上，十分恐怖。

  「你的手。」

  方小蘇急忙上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口。

  「那天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今天晚上你和他為什麼會一起來，我也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唯一的要求是從明天起，你不准再去上班。」

  他不等方小蘇上前，便起身直接朝門口走去。

  方小蘇知道他現在完全聽不進任何話，可她卻關心他的傷口。

  「你去哪裡，你手上的傷要趕快包紮。」

  「比起心裡的難受，這個傷又算得了什麼。」

  顧磬言丟下這句話，再沒有猶豫，開門離開。

  方小蘇看著在眼前合上的門，眨了眨眼，眼淚划過她的臉。

  她和顧磬言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明明是可以心平氣和的說開，卻弄得彼此遍體鱗傷。

  顧磬言說的話從來不是開玩笑，方小蘇她也知道，所以當杜經理打電話來找她的時候，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了病假，杜經理也沒再過問。

  顧磬言昨晚走了之後就沒再回來，不知他是離開了顧家還是去別的房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