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謀害
2024-08-19 17:22:36
作者: 巫山不是雲
旁邊的人,看著葛婆子的反應,便小聲地說:「那東西,壓根就不是保胎藥!那是外頭的神醫,開的神藥!神醫說,咱們老爺本來是命中無子的,但只要姨娘和夫人用了這神藥,老爺就能夠有一個孩子!」
葛婆子一臉的震驚,「這是真的?」
旁邊的人小聲說:「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老爺為什麼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神人給老爺算了,他命中無子,想要孩子,就得用這個辦法!夫人又不想吃苦,只能讓姨娘用了。」
葛婆子怔愣地問:「那夫人現在的身孕??」
旁邊的人想也不想地說:「當然是假的,只是為了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而已!」
葛婆子不由深吸一口氣。
她還想說什麼。
旁邊的人,瞧見又有人來打熱水,連忙給她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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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黎泓聽見這些對話,不由向宋時蘊問道:「小師妹,她們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宋時蘊微微搖頭,「不清楚,但可以說明,戚員外家的孩子,恐怕是用了什麼邪術手段來的。」
黎泓咂舌,「這麼嚇人?」
宋時蘊沒有再說話。
看著那些婆子,端著熱水紛紛跑前跑後,宋時蘊提步便跟了上去。
她感覺,也許真相就在眼前了。
黎泓見此,也連忙跟了上去。
宋時蘊和黎泓一起,跟在那些婆子身後,來到一處院子。
並非黎泓之前遇到幻覺的主院,而是一個偏院。
看見這個院子,黎泓有點意外,「他們說的姨娘,住在這個院子嗎?那我之前在主院看見的那個秋月,難道是戚夫人?」
可是,那個女子很年輕,又很漂亮嫵媚,著實不像是戚夫人。
宋時蘊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沉聲道:「先進去看看。」
黎泓哦了一聲,兩個人跟在婆子身後,一進入院子,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痛苦的慘叫聲。
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似乎很著急很擔心的樣子。
黎泓看了看他,小聲地道:「小師妹,他應該就是戚員外。」
宋時蘊看了看他的裝扮,微微點頭:「應該是。」
旁邊的人,正在和中年男人說話,他們的對話,也坐實了宋時蘊和黎泓的猜測。
「老爺,要不然你先回房歇著吧,姨娘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生下來呢。」
戚員外聞言,不耐煩地道:「我現在哪有心思去歇息?我就等著這個孩子呢!」
下人也不敢再說什麼。
戚員外轉而又問:「夫人那邊也在生產了嗎?」
下人道:「是,夫人那邊也發作了。」
戚員外聞言,對著天空拜了拜,「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黎泓見此,不由小聲嘀咕,「這個戚員外還挺奇怪的,他的正妻夫人也在生產,他不去盯著,反而跑來小妾這裡寸步不離地守著,就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嗎?」
宋時蘊低聲道:「大師兄,你忘了葛婆子她們剛才說的話了嗎?」
黎泓一愣。
宋時蘊道:「她們說過,這孩子來路不正,如若我沒猜測,戚夫人現在恐怕並未真的懷孕生產,只不過是在假裝,想等姨娘生下來,把孩子抱過去充當自己的。」
黎泓恍然:「這麼說,倒是可以說通了!所以,他不去守著自己的正妻夫人,而守著姨娘,是為了第一時間把孩子抱走嗎?」
正在這時,屋子裡面忽然傳來一道孩子的啼哭聲。
戚員外等人,瞬間大喜過望地看過去。
就見房門很快被人打開,一個婆子,抱著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孩走出來,遞給了戚員外。
戚員外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便一臉沉重地走回房間。
戚員外旋即又向身邊人吩咐道:「我去看看夫人,你們都在這裡守著,直到姨娘生產下來!」
眾人聞言,齊齊一點頭。
戚員外便一個人抱著孩子,快步離開了院子。
不多時,主院就傳來消息,夫人順利產下一子。
緊接著,宋時蘊和黎泓站在偏院裡,就見剛才送孩子出來的婆子,忽然滿手鮮血地跑出來,一臉驚恐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不好了!姨娘難產,一屍兩命了!」
眾人一聽這話,瞬間井井有條地慌亂起來,收拾起偏院。
看見這一幕,黎泓瞬間就明白了,「這跟小師妹你剛才猜的一樣啊!他們就是故意的,想讓姨娘生下這個孩子,再要了姨娘的命啊!」
宋時蘊見此並不算意外,她只是不太清楚,那四個罈子裡面的東西,是怎麼分到兩邊的。
就在宋時蘊思忖時,離開不久的戚員外便匆匆地趕回來。
聽到接生婆的話,他頓時捶胸頓足地大哭起來。
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痛惜自己的姨娘和孩子一樣。
旁邊的下人們,也都跟著擠掉兩滴鱷魚淚。
仿佛姨娘真的是因為難產而死的。
看見這一幕,黎泓只覺得頭皮發麻,有點噁心。
他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而在戚員外這一番操作下,偏院裡很快被人收拾一新,姨娘的屍體也很快被抬出房間,放進了棺槨裡面。
一切就像是早就準備好的。
而就在收拾妥當的姨娘屍體,被放入棺槨時,黎泓一看,頓時扯著宋時蘊的袖子喊道:「小師妹,就是她!我在幻境裡面見到的那個人就是她!她就是秋月!」
如果說,之前關於秋月的身份,都是黎泓根據經驗的猜測。
那麼現在看見了姨娘的屍體,便是坐實了黎泓這個猜測。
秋月,當真是戚員外的姨娘。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黎泓當時是在主院裡看見的秋月,而不是偏院。
宋時蘊聞言,面色沉沉地想,這裡面恐怕還有很多隱情。
就在秋月姨娘的屍體,被放入棺槨中,在正廳里置辦靈堂的時候。
宋時蘊就看見,戚員外又鬼鬼祟祟地,跟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什麼。
緊接著,那下人便轉身離開正廳。
宋時蘊見此,立即跟上。
黎泓不明所以,卻也跟著跑了過去。
兩個人跟在下人身後,就見那個下人,神色匆匆地來到姨娘的房間,從姨娘房間的床下扒出來兩個罈子。
緊接著,他對著那兩個罈子拜了拜,又抱著那兩個罈子,飛快地跑出了戚家。
宋時蘊和黎泓跟在他身後,就見他拿著那兩個罈子,悄悄地進入義莊。
趁著義莊沒人的時候,將那兩個罈子,藏在了一個暗格下面。
並不是宋時蘊發現罈子的櫥櫃。
將罈子放好,下人又對那個暗格拜了拜,旋即找出來一爐香灰,潑在暗格前面。
做完這一切,他便轉身離開了。
宋時蘊和黎泓剛想跟上,就見義莊裡又來了一個人。
是一個男子,邋裡邋遢的,提著一個燈籠,看上去很是憔悴和粗鄙。
他從暗格里,將兩個罈子拿出來,便抱著罈子離開了義莊。
宋時蘊和黎泓對視一眼,這才急忙追上去。
兩個人跟著男子,來到義莊外的山坡上。
就見男子挖了一個坑,將兩個罈子,埋葬進去。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黎泓有些看不明白,「如若只是為了埋掉罈子裡面的東西,戚家的下人幹嘛不自己埋下去,還要送到義莊,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宋時蘊也看不出來所以然,沒辦法回答黎泓。
兩個人只看著男子將罈子埋葬好之後,又對著埋葬罈子的土坑,磕了幾個響頭,旋即撒了一把桃木灰。
做完這一切,他才拿起燈籠,若無其事地,回到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