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鬧喜
2024-08-19 17:20:49
作者: 巫山不是雲
謝如故輕輕一笑,「我說錯,不敢了。」
宋時蘊忍不住失笑,「再坐一會兒,出門的行炮放了,咱們就出去,今日嫂嫂進門,不出去不合適。」
謝如故附和地點點頭。
兩個人在院子裡又坐了一會兒後,便回到正廳。
宋思文正好穿著喜袍,跨上高頭大馬,正打算出門去迎親。
看見宋時蘊和謝如故並肩,出現在人群里,他頓時放下心來,對宋時蘊和謝如故微微一點頭。
宋時蘊微微頷首,胳膊肘撞了撞謝如故的胳膊,低聲道:「你不同大哥一起去嗎?不是說,要有人陪同嗎?」
謝如故卻道:「旁的事情就算了,迎親我就不去了。」
宋時蘊一下子就明白謝如故這話是什麼意思。
迎親,他就去一次。
旁的迎親,他是不會去的。
宋時蘊想到這一點,輕咳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沒多久,宋思文便帶著迎親隊伍,出門去接新娘子。
謝如故看見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忽然說了一句,「我若成婚,定然要比這還熱鬧。」
宋時蘊聽出來他的暗示,沒說話。
謝如故偏頭看她,又道:「我和思文認識挺久的,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就成親了,我原以為,他還要再等上兩年呢。」
宋時蘊聞言,裝傻充愣地說:「凡事都是看機遇的,機遇到了,自然就成了。」
謝如故聞言,思忖片刻,長嘆一聲,「那看來,我的機遇還沒到。」
宋時蘊頓了一下,沒有接話。
謝如故在袖子裡,揉捏著她的手指,也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在門口站了片刻,便跟著大部隊,回到院子裡。
人來人往地,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倆親昵的舉動。
宋時蘊和謝如故在正廳里等了一會兒,迎親的隊伍便回來了。
場面徹底熱鬧起來。
各種吹拉彈唱,眾人吆喝,好不熱鬧。
宋時蘊聽著那些喧囂聲,忍不住捂住耳朵,雖然可能不合適,但真的吵得她耳朵都疼了。
宋時蘊記得,她上次看見這麼喧鬧的場面,還是她從天機門回皇城來的那一天。
正好也是謝如故去接她。
他們一入城,兩側便是慶元帝安排的大臣和軍隊,夾道歡迎。
那應該是近些年來,整個皇城中,最為熱鬧的一日。
為慶祝她回來,慶元帝派了大臣,到城門口迎接,自己又親自在宮門口迎接她。
當時,也是鑼鼓喧天,各種禮炮齊鳴。
因為慶元帝為了她回來,減免了一年的賦稅。
滿城的百姓,都衷心地為時玉公主的回歸而高興。
當初也是這樣,所到之處,都是歡欣鼓舞的聲音。
那日之後,她似乎就再也沒看見那麼熱鬧的場面了。
這是第二次。
看著漫天的彩花禮炮,宋時蘊有些失神。
謝如故捏了捏她的手指,輕聲問:「在想什麼呢?」
宋時蘊回過神來,「就是覺得,這婚事好熱鬧啊。」
謝如故聽出來,她好像在懷念什麼,他頓了一下,調笑道:「下次,我們成親時,我一定辦得比現在更熱鬧。」
宋時蘊白了他一眼。
謝如故卻不知死活地笑了笑。
宋時蘊也沒再說什麼。
很快,婚禮就進行到,拜天地。
宋時蘊和宋時柔,作為宋思文的妹妹,都站在了楊氏身邊的第一排。
謝如故畢竟是外客,坐在側邊的位置,便和宋時蘊分開了。
伴隨著拜天地進行,場面更加地熱鬧,四周的人都在歡呼。
宋時蘊悄悄地捂住耳朵,看著宋思文和虞秋晚拜天地。
宋成文和虞秋晚的婚服,都是一對的,身上的紋路,都是並蒂海棠,配百子千孫福披帶。
虞秋晚手裡拿著一把卻扇,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但是他們倆站在那裡一看,就是一對璧人,很是登對。
旁邊的人,更是一迭聲地誇讚。
在唱禮之後,拜完天地,虞秋晚便被送到了喜房。
送走了鬧喜的人,宋時蘊和宋時柔便坐在房間裡,陪著虞秋晚。
看見虞秋晚還拿著卻扇,宋時蘊溫聲提醒道:「嫂嫂,鬧喜的人都走了,扇子可以放下來了。」
虞秋晚聞言,這才將卻扇放下來,鬆了一口氣,雙肩也垮了下來,「總算是走了,我都快累死了。」
聞言,宋時柔掩嘴輕笑,「當新娘子,嫂嫂還不開心啊?」
虞秋晚聞言,羞赧地一笑,「倒也不是不開心,就是太累人了,我今日一早,天不亮就開始梳妝打扮,忙到現在,水米未進,真的快累死了。」
「大喜的日子,別說那個字。」宋時蘊提醒了一句,便端過來一盤子糕點,遞到虞秋晚面前,「我們已經提前讓人準備了吃食,嫂嫂先吃點糕點墊一墊,等會兒我們屋內會單開一桌席面,到時候嫂嫂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虞秋晚餓得不輕,看見那一碟子糕點,頓時兩眼放光。
她連忙接糕點接過去,拿起來一塊栗子糕,便大快朵頤起來。
宋時柔見此,送了一杯熱茶上去。
虞秋晚在她們倆的投餵下,五臟六腑的躁動,終於得到了安撫。
虞秋晚吃完一整塊糕點,又喝了一杯茶,才鬆了一口氣,「終於感覺,我又活過來了!」
宋時蘊輕笑,「少吃點,墊一墊,等會兒還有真正的席面呢。」
虞秋晚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在婚房內吃席面,是不是不合規矩?」
宋時柔笑道:「大哥之前吩咐過,規矩不規矩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嫂嫂吃苦,萬事都要遷就嫂嫂。」
虞秋晚聞言,小臉一紅,「他這也……」
宋時蘊接過她的話,揶揄道:「他這也太貼心了,是吧,嫂嫂?」
說完,宋時柔和宋時蘊便相視一笑。
虞秋晚被她們倆說的,臉頰更紅了。
不過,不得不說,宋思文這樣,很是讓她高興。
而且,平寧侯府內,還有宋時蘊坐鎮。
如若有什麼不好的妨礙,宋時蘊肯定會指出來。
宋時蘊既然沒說,那肯定就沒問題。
思及此,虞秋晚便放下心來。
不多時,就如同宋時蘊和宋時柔說的,婚房內便單開了一桌席面。
宋時蘊和宋時柔坐下來,陪同虞秋晚一起用飯。
虞秋晚主動給宋時蘊先添了一碗湯,打量著宋時蘊的氣色,她就有點擔心,「我聽說,你這幾日一直病著,現如今沒事了吧?」
宋時蘊微笑道:「嫂嫂不必擔心,我都好。」
虞秋晚卻還是緊鎖眉頭,「可你的氣色,不太好。」
宋時柔也看了看宋時蘊。
其實宋時蘊前幾日,就恢復得差不多了,氣色也如常。
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瞧著氣色還沒有前幾天好呢。
宋時蘊卻不甚在意地道:「大約是站太久,有些累了,吃點東西,休息會兒就好了。」
虞秋晚聞言,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多注意,若是不舒服,便先回去休息,不必一直在這陪我的。」
宋時蘊笑道:「我知道的,嫂嫂放心,我有分寸。」
虞秋晚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囑咐宋時蘊多吃點。
三個人在房間裡,自成一個小世界,避開了喧囂。
外面的熱鬧,延續了一整日,日落西山後,才漸漸地安靜下來。
宋時蘊和宋時柔,適時地離開了婚房,兩個人一出來,便看見謝如故扶著喝多了的宋思文回來。
宋思文渾身酒氣,走路已經搖搖晃晃。
謝如故看見宋時蘊,腳步一頓,沒有再上前,怕酒氣薰到宋時蘊。
宋時蘊見此,不遠不近地問道:「怎麼讓他喝了那麼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