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2024-08-19 13:33:56
作者: 巫山不是雲
宋時蘊便直接問道:「那世子爺想要讓我怎麼表示?」
謝如故想了一下,「上次讓二妹妹請我吃飯,一頓飯還沒吃完,二妹妹便走了,當真有些可惜。」
宋時蘊聞言,立即明白,「正好,已經晌午了,那我今日便請世子爺吃頓飯,不知道世子爺肯不肯賞臉?」
謝如故彎唇一笑,「二妹妹都開口了,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宋時蘊無奈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就走吧。」
謝如故笑了一下,「好。」
便一臉笑意盎然地跟在宋時蘊身後,一併坐上馬車,前去吃飯。
宋時蘊看著謝如故那一臉的笑意,更加不明白謝如故的性子,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以前那個老成穩重的人呢?
難不成和她一樣,被換了芯子?
宋時蘊狐疑地打量著謝如故。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謝如故對上她的目光,調笑道:「難不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宋時蘊聞言,臉色一沉,「有。」
謝如故就是開個玩笑,聽見這話,他伸手摸了摸臉,「有什麼?」
宋時蘊:「油。」
謝如故:「???」
他看著宋時蘊,忽然反應過來,宋時蘊這是在拿他打趣。
他輕笑一聲,「怎麼這麼說我,真讓我傷心啊,二妹妹。」
宋時蘊眨了眨眼,「我是實話實說,以往聽聞,世子爺很是穩重,可我現如今見到的世子爺……和傳言很不一樣。」
謝如故聞言,好奇地問:「二妹妹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傳聞?之前二妹妹一直住在京城之外,我的名聲應該還沒有那麼響,傳到了京城外面吧。」
宋時蘊聞言,面不紅心不跳地道:「那世子爺是低估了自己的名聲之大。」
謝如故彎唇笑了笑,沒再拆穿她。
馬車很快便停在了一處酒樓外。
還是上次的酒樓。
還是同樣的位置。
但兩個人今日,倒是好生地吃了一頓飯,沒出什麼岔子。
吃飯的過程中,宋時蘊看著給自己夾菜的謝如故,問道:「李家的事,世子爺怎麼看?」
謝如故聞言,給她盛了一碗湯,「先吃飯。」
宋時蘊聽出來,他好像有什麼話,追問道:「世子爺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謝如故搖頭,「沒有啊,我就是想安生地吃頓飯。」
宋時蘊狐疑地看他。
謝如故失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趕緊吃飯吧。」
宋時蘊一時間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只能順著他的話,繼續吃飯。
待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謝如故主動開口:「內情,我倒是不知道,但聽說天司局的人,在山廟附近嚴查了一夜,從山廟四周的符文來看,天司局斷定,是在布置養屍陣。」
宋時蘊放下筷子,「天司局也懷疑,是養屍?」
謝如故點頭,「對,天司局的人,已經在查這個方向,歷年來涉事的邪修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查出個結果。」
宋時蘊卻皺了皺眉,「除了養屍,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謝如故抬頭看她,「什麼可能?」
宋時蘊意有所指地道:「我記得山廟那個地方,距離公主陵很近,那是時玉公主的陵寢吧?」
謝如故聞言,神色動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宋時蘊抿了一下唇角,「我就在想,這事兒是不是和公主陵有關係?」
謝如故沉吟片刻道:「天司局查證下來,沒查到相關的信息,並且,山廟和公主陵還有一段距離,兩者目前看上去,毫不相干。」
宋時蘊心裡一沉。
毫不相干……
難道真是她懷疑錯了?
謝如故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嘴,道:「吃好了嗎?」
宋時蘊點了點頭,忽然又問:「世子爺,你們見過時玉公主的屍身嗎?」
謝如故正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為什麼問起這個?」
宋時蘊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著,時玉公主那麼年輕,突然身亡,皇上不會懷疑,不會查證公主的死因嗎?既然陛下為公主大辦葬禮,那你們作為皇親國戚,也應該見過時玉公主的屍身吧?」
「玄門,本來就有五弊三缺,有些人便是短命,而時玉公主是為了龍脈才身亡的,陛下雖然哀痛,但也沒有什麼好查的,時玉公主又是個女子,屍身自然不會輕易給我們查看。」
謝如故回答了宋時蘊幾個問題。
宋時蘊追問:「那女子呢?我記得,世子爺的母親,便是衡陽大長公主,是皇室的長輩,又是女眷,總該見過吧?」
「女子羸弱,陛下怕屍身嚇到女眷,又恐旁人驚擾時玉公主,所以並未讓外人瞧見時玉公主的屍身。」謝如故聲音淡了淡。
大約是不想被宋時蘊追問下去了。
宋時蘊心裡沉了沉。
她就說,她記得,陛下把她的屍身,封在了邙山各處。
那個公主陵是假的。
如若公主陵是假的,那她之前對山廟的懷疑,確實可以打消了。
思及此,宋時蘊長呼一口氣,便起身道:「那我們回去吧。」
謝如故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便和宋時蘊一道離開。
他親自將宋時蘊送回平寧侯府。
在回去的路上,他倒是笑意如常,沒什麼特殊的。
方才,因為時玉公主一事,被嫌棄的情緒波瀾,似乎都消失了。
宋時蘊愈發看不穿謝如故。
一路上,她都沒說什麼話,在平寧侯府大門口,和謝如故分開,便徑直踏入府內。
謝如故掀開車簾,望著宋時蘊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消失殆盡。
……
宋時蘊揉捏著有些酸脹的脖頸。
秋白方才一直跟著宋時蘊,只不過謝如故和宋時蘊吃飯的時候,她沒有在場。
看見宋時蘊出來後,情緒就不太對,秋白試探地問道:「小姐方才和世子爺吃飯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奴婢瞧著,二小姐好像有些不大高興。」
宋時蘊放下手來,淡聲道:「沒有,就是沒睡好,有點累了。」
秋白也沒多想,「那回去之後,小姐再休息休息吧。」
宋時蘊嗯了一聲。
可是,剛踏入雅軒,便見霜重在門口來回踱步。
看見她進來,霜重便跑了過來,「小姐,您回來了!」
打量著霜重的神色,宋時蘊問道:「有什麼事嗎?」
霜重連連點頭,「方才柳太傅來了,在偏廳等您呢。」
宋時蘊一頓,「柳太傅來了?」
霜重:「是,柳太傅說,想要重新給柳小姐辦後事,想請您過去,問問相關事情。」
宋時蘊聞言,倒也不意外,點頭道:「我這就去。」
語畢,她轉身便往外走去。
秋白和霜重立即跟在她身後。
宋時蘊趕到偏廳時,柳太傅已經吃了兩盞茶。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瞧見宋時蘊,便站起身來。
宋時蘊快步走過去,「柳太傅怎麼親自過來了?」
柳太傅笑了笑,「有事要求二小姐幫忙,總不好讓二小姐跑一趟。」
宋時蘊淡笑,「太傅這話客氣了。」
柳太傅爽朗地一笑,「那我們就別客氣了,坐下來說吧。」
宋時蘊道了一聲好,做了個請的姿勢。
和柳太傅一道坐下來。
宋時蘊望著對面的柳太傅,便問道:「太傅選好了日子,想要為柳小姐重新安葬?」
柳太傅點頭,「正是,我不想讓玉珍在薛家選的那塊地方呆著,便選了一個適合安葬的日子,不知道二小姐這邊度化得如何?」
宋時蘊之前說過,她要將柳玉珍的魂魄留下來度化,待度化後,才能安葬柳玉珍。
宋時蘊聞言,便道:「已經度化得差不多了。」
從柳家回來後,她就把柳玉珍的拘魂符,放在自己屋子裡的香爐前度化。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