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2024-08-19 13:31:07
作者: 巫山不是雲
宋時蘊第一反應就是,謝如故在鬼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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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才怪。
但是,她沒有證據。
宋時蘊壓了壓情緒,問道:「那還請世子爺告知,皇覺寺那件案子現在如何?」
謝如故聞言,淡笑了一下,「二妹妹想要跟人打聽事情,可不能是這種態度。」
宋時蘊不耐地一皺眉。
謝如故見此,面上的笑意,卻愈發濃烈,旋即他說道:「當然,我是不會跟二妹妹計較的。」
宋時蘊:「……」
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
宋時蘊還沒說話。
謝如故便壓低了些許聲音,淡聲道:「京兆府尹和張真人,昨天趕到皇覺寺後,便抓住了固雲。」
固雲,便是孫老五口中的那位小師父。
抓到了人,自然就好查了。
但瞥著謝如故的神色,宋時蘊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她便問道:「固雲是皇覺寺內的師父,案子又發生在皇覺寺的山腳下,不可能是固雲一個人的主意吧?」
謝如故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地拉開唇角。
「二妹妹這就猜錯了。固雲是被皇覺寺內的師父,先行抓住的。據說,皇覺寺的住持,昨日也看出來,固雲的行動,有些鬼鬼祟祟的,便把人叫到自己的禪房裡,詢問固雲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好,張真人和京兆府尹趕到後,便順利地在住持的禪房內,抓住了固雲。」
宋時蘊眉心一跳。
一旁的宋思文,也聽得一臉遲疑,「這麼巧?」
謝如故淡笑,「是啊,挺巧的,京兆府尹和張真人把固雲帶回京兆府後,又聯合刑部的人,一道審訊。」
畢竟事關皇覺寺。
而皇覺寺,又是專門為皇家做祭祀祈福的地方,某種程度來說,算是皇家專屬。
這件事自然要聯合刑部和大理寺一起查。
但是,面對刑部和京兆府的訊問,固雲坦白得很快。
他一張口,便自己攬下了所有罪名。
他承認,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
固雲,從小就是孤兒,天資平平,好不容易入了皇覺寺,在皇覺寺內,也是最沒存在感的一個小師父。
修為和天賦,都比不上他那些師兄,暗地裡經常被人欺負。
有一次,他打掃藏書閣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關於邪術的記載。
其中有一個養屍陣,可以養屍,為自己驅使,可以達到提升實力的效果。
他就惦記上了。
他在皇覺寺內雖然沒什麼存在感,但常年上下山,跟附近的村民置辦東西。
所以,和四周的村民,都混上了個熟臉。
其他人便以為他是皇覺寺內的正經師父,對他多有巴結。
這年頭的農戶,都想生兒子,感覺有了兒子,一輩子就有指望了。
若是沒有兒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似的。
固雲正好想要找那些八字偏陰的童女,為自己做養屍陣。
所以,他就利用了那些村民的心理弱點,跟他們說獻祭自己的女兒,就能夠為自己換兒子。
那些村民便巴巴地來找他。
固雲便利用邪術,一開始真的幫助他們,生了兒子。
剩餘那些村民,自然愈發相信固雲。
殺害起自己的孩子來,一個個毫不手軟。
固雲本來以為,這樣下去,沒多久,自己的養屍陣,就能成了。
誰承想,最後功虧一簣。
他知道自己被抓了,就跑不掉了,所以承認的痛苦,想要官府從輕發落。
然而,這種事情,那麼多條人命,怎麼可能從輕發落?
京兆府尹當場就罵了固雲一頓。
固雲聽到他們指責自己,反而振振有詞。
說是,那些童女又不是他殺害的,是他們父母殺害的,而他固雲頂多只是幫忙處理了一些屍體。
殺人的罪名,不能落在他身上。
總而言之就是,攬下了所有罪名,但胡攪蠻纏,不認為自己有殺人罪。
宋時蘊聽著這些消息,只覺得有些奇怪。
「固雲那麼容易就認罪了,那麼容易就被帶走了,沒有反抗?」
謝如故晃了晃手裡的扇子,「大約是張真人在,他並未反抗,便被帶走了。」
宋時蘊皺起眉來。
能夠布置出養屍陣的人,有那麼慫,那麼無能?
即便掙扎一下,也該試圖逃跑,哪有那麼容易束手就擒的?
而且……
皇覺寺山腳下,布置這樣一個邪陣,是固雲這種在皇覺寺內,毫無存在感的小師父,能夠獨立完成的?
宋時蘊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
「京兆府尹和刑部那邊怎麼說,會繼續審嗎?」
對上宋時蘊疑惑的眸子,謝如故意味深長地一笑,「審不了了。」
宋時蘊心裡一頓,「什麼意思?」
謝如故:「固雲一早死在了牢獄裡。」
宋時蘊眼皮猛地一抖,「怎麼回事?」
謝如故聳了聳肩,「不知,據說是獄卒今日一早,去送食物時,才發現固雲已經死了,張真人一早就趕了過去,聽聞張真人檢查過後,確認固雲是自盡而死,不存在任何異樣。」
宋時蘊還沒說話,宋思文便覺得不可思議了。
「這人就這麼死了?他之前不是,還不承認殺人罪,想要讓自己被輕判嗎?怎麼會突然自盡啊?」
謝如故微微搖頭,「不知,但人確實是死了。」
宋時蘊纖細的眉頭蹙了起來。
顯然,她不相信固雲是自殺。
一個小師父,敢在皇覺寺的山腳下,搞出這麼大的名堂。
輕而易舉地被抓後,又恰好在入刑部大牢沒多久,就自盡了。
現在來了個死無對證。
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別人安排好的替罪羊。
「二妹妹在想什麼?」謝如故瞥見宋時蘊沉默不語,調笑著問道。
宋時蘊望著他,張了張口,剛想說話。
一道嬌柔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們。
「思文,你在這裡啊!」
宋時蘊一頓,跟謝如故和宋思文一道抬頭看過去。
便見一個秀美的姑娘,蓮步輕移地走了過來。
她看到宋思文,先是上下打量宋思文一眼,又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走到宋思文面前,一臉喜色道:「思文,你沒事了吧?前天,看你突然暈過去,昨天又沒來國子監,嚇了我一跳,現在看你好好地站在這裡,我就放心了。」
宋思文聞言,臉上飄過一片紅暈。
瞥見他們倆的神色,宋時蘊眉梢一挑,「這位,莫非就是虞三小姐?」
上輩子,宋時蘊倒是遠遠地見過虞三小姐一面。
但相距甚遠,她倒是沒看清楚虞三小姐的模樣。
「這位是?」聞言,虞三小姐也看向宋時蘊,目光帶著詢問。
宋思文連忙介紹道:「這是我二妹妹宋時蘊。」
然後,又對宋時蘊說:「時蘊,這是虞三小姐,虞秋晚。」
宋時蘊還沒說話。
虞秋晚便驚喜地道:「原來你就是時蘊啊,早先就聽思文提起過你,說你很厲害,我還想著,什麼時候才能見你一面呢,沒想到今日便見到了。」
說著,她便一臉高興地,親昵地拉住宋時蘊的手。
宋時蘊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道:「我也聽大哥說起過虞三小姐,他說,虞三小姐是很好的人,很是溫柔和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虞三小姐聞言,有些嬌羞赧顏地瞥了一眼宋思文。
宋思文也是一臉尷尬,咳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我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了,正好今日是時蘊,第一日來國子監報到的日子,我便和她一起過來了。」
虞三小姐有些驚訝地道:「時蘊妹妹也入讀國子監了嗎?那倒是好了,我可算是有個伴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