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救妹妹，他什麼都願意做

  醫院。

  重症區走廊。

  葉重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妹妹的腎衰竭惡化，已經輪到你們的腎源了，費用需要20萬，24小時之內交款，我們立刻安排手術。」

  醫生冰冷的話，像剜肉刀，一刀刀割在他的心口。

  二十萬巨款，他真的拿不出來！

  他和妹妹葉可可還小的時候，父母就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些錢給大伯保管，供他們上學、花銷。

  這一年，他為了給妹妹治病，花光了父母留下的所有錢，房子，也被大伯家，以五萬的預付價格轉了戶。

  深深的絕望。

  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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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擦乾眼淚：「不行，就算是我死，也不能讓可可有事！這錢我一定要拿到。」

  就算是不再有一點尊嚴！

  葉重敲開大伯家的門。

  伯母見是葉重，臉色陰沉下去：「你來幹什麼？又要錢？」

  「你爹媽給你的錢，我們不是都還給你了嗎？別纏著我們了。」

  葉重咬著牙：「可可病情加重，房子的六十萬，你們什麼時候給我？這是救命錢。」

  伯母眼睛瞪的溜圓，故作驚疑：「什麼六十萬？你不要訛我們奧！這房子是你五萬塊賣給我們的，錢都給清了，房子都轉戶了。」

  「你要錢是吧？」

  伯母從錢包里抽出五百塊錢，甩在葉重臉上：「拿著拿著！別再來了，爹娘都跑乾淨了，鬼知道你們是什麼天煞孤星的命！」

  「嘭！」

  大門摔死。

  葉重一拳砸在鐵門上，他沒想到大伯一家竟然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當年父母給他和妹妹留了多少錢，他不知道，但現在那救命的錢，他們居然要貪！

  他恨不得砸開門去打死裡面的畜生。

  可他不能這麼做，自己出事，妹妹在醫院會沒人照顧。

  人情冷漠，世態涼薄。

  如果不是當時妹妹急用錢，他不會把房子個他們，只能怪自己太傻。

  葉重將所有親戚的電話都打遍了，回應他的多半是辱罵，讓他滾，別賴上他們。

  反倒是一位在外地打工，沒什麼錢的遠房，給了他一千塊錢，安慰他振作。

  一千，杯水車薪。

  他翻看手機通訊錄，最終決定捨棄所有的臉面，給備註『小雯』的電話打了過去。

  這是他的前女友張欣雯，妹妹出事後，她果斷離開了自己，投入了富二代陸獻的懷抱。

  他本不願再和他們有任何交集，但是他認識的人中，有能力拿出這二十萬的只有他們。

  和妹妹的命比起來，面子算什麼？

  ……

  一小時後。

  魅音酒吧。

  暴躁的電子音混雜著菸酒瀰漫的刺鼻氣味，衝破葉重的五感，讓本就憔悴的他，更加難受。

  他徑直走到最裡面的包間。

  此時的小雯，穿著包臀裙，衣裝暴露，依偎在陸獻的懷裡。

  「葉重，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陸獻搖晃著酒杯，居高令下地看著葉重，更是在張欣雯身上抓了一把。

  葉重沉默了片刻，看向張欣雯說：「小雯，我是來找……」

  「小雯也是你配叫的嗎？老子的酒吧你這種人也配來？全身上下垃圾貨，髒的和乞丐一樣！」陸獻大聲辱罵，整個會場都看向葉重這邊。

  葉重咬著牙，把屈辱吞進肚子，說：「小雯，能出來一下嗎？我求求你，幫幫我。」

  張欣雯的閨蜜張惜柔冷笑說：「葉重你來幹嘛？該不會是為了你該死的妹妹吧？你這種窮逼，也配來找小雯？」

  張惜柔一向看不起葉重，得知葉重家裡出事後，也是她全力撮合的張欣雯和陸獻。

  現在張欣雯飛上枝頭，她這隻黑豬，也能跟著『哼哼』兩聲。

  張欣雯冷漠地看向葉重，一言不發，這種無視，恰是對葉重最大的羞辱。

  「小雯……我……」葉重剛開口。

  張惜柔不耐煩地喊道：「什麼事情就趕緊說，別打擾我們陸少的興致，不說滾蛋！」

  「看見你這種人就晦氣。」

  葉重心中，無比的屈辱和失落，他和張欣雯三年的感情，可現在，她連最後的遮羞布都不願意給自己。

  「小雯，我想問你借二十萬。」

  「什麼？二十萬？！」張惜柔喊出聲來，然後大聲譏諷：「葉重，你以為你是小雯的什麼人啊？趕緊滾，這裡就不是你來的！」

  「保安！保安！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啊？」

  保安圍了上來。

  「敢打擾陸少的興致，活得不耐煩了。」

  「……」

  「等等~」陸獻懶洋洋地開口：「不就是二十萬？這點在老子眼裡都不算錢。」

  「去拿個大杯子來，我請葉少爺喝酒。」

  眾人從陸少的臉上看到了玩味，便知道葉重要倒霉了，今晚或許會是他一輩子最屈辱的一晚。

  熱水壺大小的酒杯送了過來。

  烈酒倒滿酒杯。

  「哦，忘了加料了。」陸少詭異一笑，手猛地在什麼地方一抓，把張欣雯的貼身衣物丟進了酒里。

  張欣雯被陸少的動作驚到，但是她不敢反抗，冷靜下來，更加陰沉地看向葉重。

  「來喝了它，我給你二十萬。」陸少饒有趣味地盯著葉重，像玩弄一隻卑微的螻蟻。

  被二十萬逼到這份上，他葉重都已經不算人了。

  尊嚴和妹妹的命比起來，什麼都不算！

  葉重閉上眼，拿起酒杯拼命往嘴裡灌。

  只要喝完！妹妹就有救！！

  喝完它！！

  「哈哈哈哈！！這個傻子真喝了！這料加的，味道不錯吧！哈哈哈！！」

  整個酒吧里的嘲諷聲此起彼伏。

  葉重的大腦一片空白，但這都不重要！

  突然間，陸少示意周圍安靜，譏諷地看著葉重說：「不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給錢吧？我怎麼會把錢給你這種傻帽？」

  「老子和你開玩笑的！！」

  音落，瘋狂的嘲諷聲再度響起。

  「你們這些混蛋！」

  葉重拿起酒杯對著陸少摔過去，酒杯里餘下的烈酒全部撒出，那件貼身衣物落在陸少的臉上。

  「給老子殺了他！」陸上怒吼。

  數十個朝著葉重沖了上去，拿著附近的鐵質桌椅便往他身上砸。

  不知道挨多長時間。

  他如同死狗般被丟在了酒吧旁的垃圾堆。

  直到天色漸漸晚，葉重終於醒來，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