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顆人參

  「師父在上，請受……」

  「黎教授，你這是？」

  江辰整個人愣住了，萬萬沒想到黎華清會來這茬。

  眼看黎華清要跪拜下去，江辰連忙將他扶起，勸慰道：「黎教授，大可不必，我說過你的功德不是我現在能比的，你這樣太折煞我了！」

  「不行，我今天就要拜您為師！」黎華清也是鼓足了臉皮，說什麼也不撒手。

  江辰見狀，緩聲道：「要不這樣，我倆與師兄弟相稱，算是拜在同一個師父門下，至於醫術，大家可以相互交流！」

  

  「這……」

  黎華清有點遲疑了，說到底，就怕學不到東西。

  江辰看出了他的心思，這黎華清是真正辦實事的，如果真想學，他大可以摒棄門戶之見。

  江辰嚴肅道：「黎教授，你放心，我江辰自當說到做到！」

  吳中天在旁勸道：「老友，你還是趕快起來吧，你這樣太折煞江小友了！」

  吳夢夢也道：「爺爺說得沒錯，黎教授，你還是快起來吧！」

  黎華清猶豫片刻，終是站了起來，說道：「江神醫，你入門比我早，我就叫你師兄吧？」

  「好吧！」江辰點頭，算是默認了。

  達成了目的，黎華清拱手笑吟吟道：「先前我那孽徒的不當之言，還請師兄莫往心裡去。」

  江辰輕笑道：「既然你我為師兄弟，他就是小輩，我怎麼會跟一個小輩見識呢！」

  黎華清笑然回道：「師兄大量啊！」

  江辰適時道：「不過師弟，針灸一道想必你也了解，以你的年紀，想要練就真氣，斷然不可能，所以師兄能給的幫助，實在有限！」

  「無妨！」黎華清淺笑道：「只要能學習一些粗淺功夫，那就夠了。」

  「江辰，說好了給我爺爺看病，你們怎麼在我家聊起天來了？」吳夢夢嗔怒一聲，這兩個傢伙，完全沒把主人家放在眼裡。

  「哎呦，我還忘記了這茬。」黎華清苦笑，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師兄，請！」

  「好！」

  江辰上前，讓吳中天坐下，右手直接搭在他的手腕脈搏之上。

  先前他把吳中天從鬼門關搶回來，雖然覺得還有問題，但礙於時間急迫，並未細查，此次一觀，的確有大問題。

  吳中天輕聲問道：「不知江小友，我這老毛病還能不能治？」

  江辰蹙緊眉頭，並沒有直接點破，反而問道：「吳老，你年輕時想必當過兵，上過戰場吧？」

  「我爺爺當了半輩子的兵，現在我父親還有幾位叔叔都在軍方，為祖國守大門呢。」吳夢夢出聲，臉上自豪無比。

  「那就對了！」

  江辰與黎華清對視道：「老先生的腦袋裡，有一顆子彈。」

  黎華清點頭道：「不錯，先前在醫院拍片，我就看出來了，而且以吳老的年紀，做手術風險太大。」

  江辰也不掩飾，正聲道：「現在看來，暗疾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隨時都可能引起併發症，吳老爺子，時日無多了。」

  「爺爺……」

  吳夢夢眼圈一紅，抱著吳中天的脖子就痛哭起來。

  吳中天卻對此絲毫不在意，拍著吳夢夢的肩膀道：「孩子，你爺爺我當年上戰場就沒想過還能活到現在，現在是時候了，不要傷心，我已經夠本了！」

  「不，我不信，我還沒有好好孝敬您呢！」

  「江神醫，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吳夢夢直接跪在了江辰身前，把大胸脯貼在江辰的大腿上，讓江辰措手不及。

  「吳大小姐不要心急！」

  感受到腿上傳來的柔軟，江辰憋氣道：「其實，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有辦法？」

  吳中天愣住了，黎華清更是驚得睜大了眼睛，如果江辰能讓吳老多活兩年，那簡直是攻克了醫學史上最大的難題之一。

  「快說，你快說啊？」吳夢夢急了，站起來握住江辰的手就不放。

  「夢夢，男女有別，休得胡鬧！」

  吳中天怒目一瞪，吳夢夢趕忙將手放下，可憐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向江辰。

  「吳老何必動怒，夢夢小姐也只是太關心你罷了。」江辰輕笑道。

  「咳咳！」

  吳中天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道：「這丫頭，就是被我嬌慣壞了，怕她不知禮數，衝撞神醫你！」

  「呵呵，無妨！」

  江辰笑臉以對，心中卻是瞭然。

  這老先生，無非就是怕自己吃他孫女豆腐罷了！

  他心裡雖然一清二楚，可表面卻波瀾不驚：「不瞞吳老，我的確可以治好你的暗傷，但需要一些藥材壓制住你的氣血，才能施展針灸，我現在開張藥方給你，上面的藥材缺一不可，你按照藥方抓藥吧。」

  江辰說罷，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紙和筆，唰唰幾筆落下，撕下來遞在吳中天手中。

  黎華清起身湊了上去，吳夢夢也是睜大了眼睛。

  「妙，妙啊！」

  饒是黎華清這個西醫，也看出了點端倪，不由讚嘆。

  「其他的藥材倒是好找，只是百年人參，倒是有點難辦了！」

  吳中天放下了手中的紙條，眉毛皺在了一起，「江小友，你看要不這樣，你在我府上住上幾日，等我把藥材都搞到手，再請你診治？」

  「可以！」

  江辰點頭，反正他現在無路可去，等為老爺子把病治好，再離開也無傷大雅。

  「時候也不早了，江辰你跟我走，我給你準備房間。」

  吳夢夢臉上露出兩個圓圓的酒窩，上前拉起江辰的手小跑出門，讓江辰目瞪口呆。

  「女大不中留啊！」

  看見遠去的吳夢夢，吳中天連連搖頭長嘆。

  很快！

  屋內就只剩下了黎華清和吳中天二人。

  吳中天長聲嘆道：「我吳家紮根在坤州數百年，卻不知有這麼年輕的一個神醫，此事，倒是有趣啊！」

  黎華清微微一笑說道：「吳老，我這位師兄的底細，你查過了嗎？」

  「查過了，這位小神醫剛從監獄裡出來，貌似還跟董家和王家有牽連，不過最多只能查到五年來的經歷，其他的則一點蛛絲馬跡也查不出！」

  「也不知道五年前是從哪冒出來的……」

  吳中天蹙緊眉頭，抬頭看向窗外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