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如果他們真的和離了
2024-08-18 15:06:38
作者: 紅塵樹
和離之後的日子,似乎又回歸了平常。
瓏煙和阿年在清點好的嫁妝後,便立馬回到了聞府,至於已經有點喜歡上瓏煙的柳七,則只是無奈看著佳人離去的背影。
而雍成威在經歷了一晚上的失眠後,之後的幾日也就是難以入眠、頹廢的厲害,他深知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便主動去魏璽那裡求了份工作,暗中替魏璽剷除朝廷中不安分的人,這工作累人,倒是讓雍成威無暇再考慮太多的事情。
至於聞墨,則是在一點點的修復情感上的傷痕。比起雍成威的夜不能寐,聞墨倒是狀態好了很多,畢竟他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就是為了孩子他也不能放棄自己,因此回到了一個多月,聞墨的氣色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偶爾還會去酒樓里看看,或是自己研究著菜譜。
至於魏羽貞和錢書也都知道了聞墨和離的事情,此前因為這件事情的性質,自然不會大肆宣揚,因而知道雍成威和聞墨和離之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兩個當事人以及聞墨的家人、雍成威的下屬,剩下知道的便是聖上、皇后,以及魏羽貞、錢書和魏書嵐了。
本來魏羽貞還想去將軍府替聞墨打抱不平的,但最終還是被聞墨勸住了,在聞墨看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再提的必要了,他和雍成威應該都在努力的從陰影中往出走。
而魏書嵐,心裡還是有些念著聞墨,因此在知道聞墨和離後,便時不時的借著自家弟弟魏羽貞的名義去聞府拜訪,他對於聞墨自然還是喜歡的,不過聞墨卻明白自己的心情,短時間內他都不想再談論和感情有關的事情,所以每一次面對魏書嵐的時候,聞墨都會溫和而不失禮貌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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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魏書嵐也徹底認清,即使是沒有了雍成威,聞墨也不喜歡自己的這個事實。
不過他和聞墨到底是有著十幾年的交情,即便她們二人無法皆為知心人,但也依然會是朋友,只不過不會像是聞墨同魏羽貞、錢書那般親近。
但對於魏書嵐來說,或許這樣的距離也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聞墨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京城的秋日也終於來了,到處都變成了金黃、橙紅的色彩,楓葉滿地儘是人間的繁華,隨著天日逐漸變冷,秋日又要送別自己迎來冬雪。
或許心裡還是有著淡淡的不舍,但他也已經看淡,未來之事,倒不如走一步做一步罷了。
想開了,整個人的氣色都變得不一樣了,這段時日裡聞墨都安安分分的呆在家中,白日裡作畫看書,或是在院子裡走走,過得很是自在,時不時在用上輩子的記憶研究些新奇的菜譜,維持著「有家酒樓」的火熱。
雍成威在沒有了聞墨的生活後,頹廢了好久,但他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現下身上也擔任了聖上暗中派給的職位,雍成威為了不叫自己總是沉湎與過去,只能每天逼著自己去投入到工作中,也是因此而常常住在了工作的暗署中,連將軍府也回去的少了。
在即將步入冬日之時,雍成威收到了一封聞墨派人送來的信。
卻原來,早在聞墨踏上去邊關之前時,便叫人去搜查有關於雍成威的弟弟以及當年雍家發生的那些事情是,雖然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聞墨有著精神力這個助攻,倒是查起來方便了很多,不過即便如此也是過了這些個月才有了頭緒。
那封信里比較詳述的記敘了當年陳氏同雍老爺以及雍夫人之間的關係,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比如什麼陳氏不願出嫁便向雍夫人求救,而雍夫人又是如何好好對待自己的好姐妹,還有就是陳氏心生嫉妒、想要把雍夫人取而代之而使出的一系列手段。
在尋找雍成威之前,聞墨便用精神力迷惑了陳氏,叫對方吐出了當年乾的所有虧心事,而在此基礎上坐調查,現下基本當年的事情就已經水落石出了,連雍成威弟弟的下落,也有了一個大概模糊的方向,但到底是時日過的太久,再加上那時候大召本就不算太平,人牙子比比皆是,被賣掉的孩子沒有一千也有五百,詳細的自然是無跡可尋,但是對於還在堅持尋找弟弟的雍成威來說,即便是一個模糊的影子,於他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
雍成威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只覺得心裡又酸又澀,一股一股的情緒難以克制的往出貌,他這段時間一直用工作麻痹自己,他也以為自己就快成功了,畢竟在高強度的任務之下,他倒是許久不曾想起聞墨了,可是這一封信卻打敗了他所有的自以為是。
他忘不了。
許是旁人寫不清楚,這封信是出自聞墨之手,即便心裡不停的叫自己不去想聞墨,但雍成威還是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出了聞墨的字跡。
信里聞墨道,這是他在和離之前就派人去暗中調查的事情,而經過了這麼久才堪堪有了結果,只是世事無常,他也不曾想到現在兩人已經形同陌路,但聞墨想著這件事情對於雍成威的重要程度,便還是提筆寫了這封信,希望能對雍成威有所幫助。
聞墨的信寫的很官方,其中的言辭不夾雜任何一點兒的私人情感,只是站在了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將那些被雍成威所不曾注意到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這封信捏在手裡,卻叫雍成威心裡發燙,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顧的立馬去找聞墨,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從和離以後,他們二人之間就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而且,那個人的存在雍成威至今沒有所獲。
即使他手下有很多能人,在江湖中也安排有眼線,可是隹夕的身份就像是被隱藏的謎語一般,毫無頭緒,甚至連此人的行蹤也都消失的一乾二淨,若不是雍成威確信自己在記憶中看到了聞墨和隹夕親密相處的畫面,現在這樣的情況都險些叫雍成威以為這個「情敵」其實是他假象出來的人物。
因為這一封信,雍成威這段日子又陷入了自我懷疑與苦惱之中,甚至還幾次三番的偷偷潛入到了聞府,只是想遠遠的看聞墨一眼。
而聞墨精神力的異能也不是吃素的,在雍成威潛入的第一天便發現了對方的存在,但聞墨見那人似乎也沒什麼舉動,就放在一邊不管了。
經過了這些日子裡一個人的自我調整,聞墨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平靜面對雍成威了,因此對於那人的不請自來,聞墨完全抱著無視的心態,只要不影響他好好養胎,那麼就萬事好商量。
於是,冥冥中兩個沒有交流的人,卻仿佛達成了共識,一個自顧自的養胎休閒,另一個暗戳戳的暗中偷窺,都不曾出面,但都維持著這般脆弱的默契。
終於,到了聞墨生產的那天。
那日,雍成威像是平常一般,偷偷潛入了聞府,想要摸到聞墨的院子裡去,可是卻發現下人們都是急忙忙的樣子,心中一算便知是聞墨的產期到了。
不過,即使雍成威心裡再怎麼記掛,現在的他也是沒有資格等在屋外的,因此只能繼續藏在暗處,一邊攥緊了拳頭,一邊死死盯著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屋子,恨不得立馬飛進去陪在聞墨身邊。他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行為很可笑,可是卻無法抑制心裡的情緒,只能等著、等著,直到天色漸暗。
雍成威躲在樹上,只能遠遠的看到聞老爺聞夫人抱著兩個孩子,他們的臉上都是放鬆的笑意,而那兩個孩子也乖巧的睡著;再透過窗戶的縫隙,他只能瞧見聞墨疲倦的面容、蒼白的臉頰。
就這樣靜靜的在樹上看了很久,直到休憩的聞墨也醒來,笑容真摯的哄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孩子,雍成威還是不想離開。
他想在近一點、近一點……
聞墨若有所感,他偏頭看了看牆壁,依稀記得在牆厚有一顆樹,若是雍成威躲在那裡也是不容易叫人發現的。
他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孩子,都在憨憨的睡著,便叫身邊伺候的下人們都離開。
「進來吧。」
聞墨的聲音不大,但是他知道,以雍成威的耳力,完完全全能夠聽到。
果不然,在安靜了一會兒後,雍成威便從一側的窗戶翻了進來。
兩人相顧無言,最終還是聞墨先開口的,「坐下吧,那裡有剛煮好的茶水,你自己倒上吧,我就不方便起身了。」
即使聞墨生產的過程很順利,但現在還是不能隨便下床。
「沒事、沒事,我、我自己來……」雍成威有些拘束的坐在了軟凳上,不遠不近、近乎貪婪的看著聞墨。
這是他們自那日和離後,第一次這樣面對面的相處,幾個月的光陰,甚至叫雍成威覺得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即使在他的記憶中聞墨的樣子依然歷歷在目,但是這一刻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只能流連在那個虛弱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