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懷孕

2024-08-18 15:05:11 作者: 紅塵樹

  那艷紅的血石,在被雍成威拿到的當天,就鑽了個小孔,拴上紅繩套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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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墨坐在雍成威的懷中,有些蒼白的手指點了點那血石,道:「記好了,這是我送你的,所以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許摘下來!」

  對於精神系異能者來說,血石有著獨特的定位功能,而聞墨在煉製這顆血石的時候,還加入了一些其他的保護機制,當然這也是他上輩子為了活命才研究出來的——這是一個一次性的防護罩,但卻不會真的金剛不破,只是在血石持有者的身體內部增加了一層精神護罩,能夠保證人體內臟器的活力,算是吊命用的。

  因為聞墨不知道此行雍成威會遇上什麼,這般也算是多做一手準備,因此這也是聞墨臉色蒼白、腦袋鈍痛的原因。

  見懷中的少年這般細細叮囑自己,雍成威的心早就軟成了一灘水,他吻了吻對方的額頭,點頭道:「我一定帶好它,它在我在,它丟我……」

  「別!」聞墨抬手捏住了雍成威面具下的唇,道:「畢竟還是你重要,可別搞錯了主次。」

  「好,」雍成威只覺得自己要被小妻子甜到了心口裡,他摸著聞墨軟軟的發頂,叮囑著:「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吃飯、記得喝藥,平日裡不要睡得的太遲,早晨也不得起的太晚,還有堅持去冰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雍成威沉默了一會兒,卻是繼續道:「這個冬天結束之前,我怕是回不來,那時候天已經熱了,你便多在院子走走,或是上街逛逛,我會把柳七留給你,若是有什麼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便叫他去做……」

  「我不在了,府里誰欺負你,你便無需顧忌他們,千般萬般,只要別委屈到自己就好,若是心裡不得勁兒,便等我回來了再告訴我,我為你出頭……」

  就這樣,一直以來以冷硬面目示人的雍大將軍,溫柔的抱著自己的小妻子,絮絮叨叨說了小半個下午,將那些個日常瑣事,事無巨細的一一交代,許是怕少年的小腦袋瓜子記不住,雍成威便一邊說一邊寫在了紙張上,就那般傳遞書信的紙,被他寫滿了整整十八頁。

  手中捏著這一塌紙,聞墨好笑之餘卻是深受感觸,回想一開始兩人相看兩厭的模樣,再到現在整日黏黏糊糊的氣氛,只覺得變化忒大,卻是大的叫人歡喜。

  他將頭埋在雍成威的懷中,軟軟道:「放心吧,我會聽話的,你真的好嘮叨,就像是我娘親一般。」

  雍成威對此不置一詞,只是寵溺的捏了捏聞墨的耳垂,「手腕上的傷口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雍成威聽此,強硬的捏起聞墨的下巴,語氣嚴肅道:「我不問你隱瞞了什麼,但是下次絕對不能在弄傷自己,否則我可是會懲罰你。」

  聞墨嘟著嘴,「怎麼懲罰?打軍棍嗎?」

  「到時候再看。」嘴上是這樣回答的,雍成威的眼神卻是轉到了聞墨的壓在自己大腿上的臀部,眼神微閃,迅速離開了,叫聞墨絲毫不曾察覺。

  不過,即使心中有著再多的惜別,該離開的時間總是到的很快。

  在雍成威離開的前一晚,他換成了隹夕的著裝,潛到了聞墨的院子裡,央求著聞墨再給他做一次吃食。

  依然是一碗湯麵,就像是兩人的第一次一般。

  湯汁香濃,白面勁道,咽在口中回味無窮,就像是做飯的少年一般,叫人喜歡的厲害。

  然後,在那個離別的夜晚,隹夕掐著聞墨,終是一晚顛鸞倒鳳,直到半夜三更才息鼓偃旗。

  於是,第二天早晨,在聞墨還滿臉淚痕、沉睡不醒的時候,雍成威便不舍的吻了吻小妻子,帶著軍隊離開的皇城。

  待到聞墨醒來時,卻已經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身旁的床榻早已蓄滿了人走茶涼的冷意,聞墨扶著酸軟的腰,趴在榻上,眼神有些失了焦距,這般清冷的早晨,總是叫他很不習慣。

  印滿了吻痕的指尖在攬著被子的空隙摸到了紙張的觸感,便將那藏在枕頭旁的物件抓了出來,正是一個被折成小船的信紙。

  聞墨知曉是雍成威留下的,便趴在榻上滿慢拆開來看。

  那傢伙嘴說雖然經常說著溫柔的話,卻從不會太過放肆,但寫在紙上卻是不同,字裡行間都是膩人的甜味兒——相思入骨三分深,我念卿卿久不止。

  聞墨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倒是將這信紙再次回復成了本來小船的形狀,拖著倦怠酸軟的身子,將那紙放在了一個小木匣中。

  抬手錘了錘腰,聞墨拖拉著腳步收拾洗漱,這才坐在桌上準備用早膳。

  雍大將軍走了,日子還是得照常了過,聞墨在不適用了三四天後,終於習慣了沒有那人的日子,不過這般呆在府中,他總是胡思亂想,就是晚間睡夢中也少有的不踏實。

  於是,這幾天聞墨便時常去酒樓中看看,或是同魏羽貞一起坐著聊聊天,至於錢書,則是日日陪在柯寒玉的身邊,想要用自己的一身柔軟來化了那人心中的寒涼。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了近兩個月,這期間聞墨倒是收到了兩封雍成威的書信,皆是報平安的,說他們已經在邊關駐紮了數日,估計不日就要開戰,還要聞墨在家照顧好自己,無需擔心。

  捏了捏薄薄的信紙,聞墨有些無奈,雖說是答應著對方要照顧好自己,但從前幾日開始,卻不知道是怎麼了,聞墨時常感覺身子睏乏的厲害,就連吃飯也不香,嚴重時便真的是食不下咽,只要聞著點兒油膩味兒就噁心的厲害。

  「總不會是害了什麼病吧?」聞墨皺眉的揉了揉有些餓的肚子,卻是沒有絲毫吃飯的心思,畢竟那乾嘔的感覺不好受的厲害。

  瓏煙端著一小碟點心進來,關係道:「少爺,這是我專門叫徐陽做的,都是些不油膩的點心,你多少吃點吧,不然這幾日你都沒吃過幾頓飯,儘是吐了個乾淨,這般身子也受不住啊!」

  聞墨抿唇,看了看那點心,捻起一塊,「我……我試試吧。」

  這糕點被徐陽小心的切成了小方塊,淡淡的米黃色,還散發著大米的清香。

  聞墨感覺聞著還好,不曾胃裡噁心,便捏著一小塊送到了口中,可惜不過是剛嚼了幾下,就難受的緊,連忙扯了旁邊廢棄的紙張吐掉,「不行,還是吃不進去。」

  「這可怎麼是好……」瓏煙皺眉,「少爺,請洪大夫來瞧瞧吧,畢竟這也好幾日了。」

  「好,那就請她來瞧瞧吧。」聞墨揉了揉眉心,感覺身上哪裡都不得勁,便起身靠在了貴妃榻上,「我眯一會兒的。」

  「好,少爺先緩著。」瓏煙給聞墨蓋上薄被,便出門托柳七幫忙請一趟洪大夫。

  洪大夫來的很快,聞墨覺著自己不過是剛醞釀出了朦朧的睡意,便被瓏煙喚醒了。

  洪玉坐在聞墨對面,指尖搭在他隱隱透著青色血管的手腕。

  半晌,她捋了捋花白的髮髻,笑眯眯道:喝上幾副調理的藥即可。」

  「我、聞墨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驚訝,即使已經在大召生活了近十七年,明明確確知曉自己是個坤君自己同上輩子男人無差別的身體,他便總覺得沒甚不同,直到今日從洪玉嘴中得知自消息,竟是叫他感覺十分的意外,但又似乎盡在意料之中。

  他抬手摸了腹,心中還有點說不清的情緒——這般男子模樣的身體,

  在聞墨還發呆的期間,洪大夫已經拉著瓏煙交代了好些話,並開了囑讓聞墨好好的休息,千萬不能累著。

  瓏煙起身去送洪玉,而聞墨還是坐在榻上,雙腳無意識的晃動著。

  上輩子末世來了,在那個混亂的社會,幾乎是看不甚至的可憐,多半是早早夭折,於是世上能對抗喪屍的人卻是越來越少……聞墨摸著,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曾經他作為男人,而今自己又成了哥兒,兩種身份的交錯,就像是兩個世界一般,竟是叫他有些恍惚。

  看應當是臨別那晚隹夕拉著他胡天胡地的那日,卻不想就這樣剛好子,便順著那到了遠在邊關的雍成威……

  「他也會欣喜的吧……」聞墨輕笑。

  雖然心裡還是有幾分別捏,但聞墨還是接在,畢。

  在瓏煙的伺候下,聞墨喝了安胎藥,好好的睡了幾個時辰,再起身時,天色已然全黑,不過他倒是覺得身子似乎好上了那麼一點兒,比起前幾日,能勉強吃的進去飯菜了。

  與此同時,一個動作小心翼翼的人影悄悄去了瓏煙熬藥的小廚房,此時下人們都回到自己的房裡了,正好叫這人影抓住了空隙。

  只見他看了看那還冒著熱氣的熬藥鍋,竟是掀起了那一層的濾器,將那藥草的殘骸均倒在隨身的白布中,細細包好,這才將器具恢復了原位,悄悄離開。

  不一會兒,被瓏煙叫著來收拾藥鍋的小丫頭清理了灶台,卻發現那鍋子成了空的,只是不甚在意的嘟囔了幾句,便擺放好一切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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