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人和少女

  中世界十六個時辰後。

  顧少傷睜開眼，堂哥還在仔細觀看秘籍。心下嘆息「十六個時辰，內勁走差十七次！氣血倒灌腸胃三十六次！如果是現實中，墳頭都該長草了！」

  「不過！終於入了門！」顧少傷心頭歡喜！只要在現實世界習練一次，我就可以練成這門「元蟒吞星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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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少澤放下秘籍「這門秘術實在太困難了！」

  顧及摸摸自己的大光頭「哈哈」大笑「小子們，知道厲害了吧！當年我得到這本秘籍之後，一看，心都涼了！他媽的，太難了！後來，我把秘籍獻給陳黑虎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指導，我也練不成！」

  顧及笑罵著將秘籍拿到手上細細的為二人講解。顧少澤慌忙聽著，顧少傷也上前側耳傾聽。

  ....................

  接下來連續三天，顧及每日為兩人講解一個時辰。兩人進步神速。顧少傷第一天就已經入門！但這樣恐怖的速度，顧少傷自然不敢暴露，表面上還是比堂哥顧少澤慢上一點。

  「嘿！」

  顧少傷緩步收拳，周身汗氣蒸騰如同蒸籠！

  「啊」

  顧少傷痛哼一聲，不驚反喜！只感覺全身皮膚滾燙，還在緊緊收縮！不自禁出聲。

  顧少傷神色痛苦，全身皮膚肉眼可見的變的通紅一片！收縮！反彈！周身如同蛇褪皮一般裂開一道道裂紋！臉上如同乾涸的河壩般龜裂開來，說不出的詭異可怕！

  隨著顧少傷的掙扎，老皮落下，漏出底下白皙細膩的皮膚！微黑的皮膚變的細膩通紅，如同嬰兒一般！

  「皮韌如鼓！」顧少傷雖然早有預料，此刻還是驚喜莫名！

  築基第一關，整勁！為武術基礎，講究將全身之肉練得結實飽滿，反應靈敏，集全身力量如一點。但也沒有什麼靈異。與這第二關「皮韌如鼓」的境界，如同蛇蛻皮一般的景象給顧少傷帶來的震撼不是一個量級的！

  顧少傷隨手脫下衣服，硬著刺骨的寒風站在雪地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全身皮膚變的細膩光滑，微黑的膚色也變的白皙。

  「全身氣力大為增強！雖然沒有測試過，但也感覺超過千斤！而且皮膜緊裹，寒風都帶不走我身體的熱量！」

  顧少傷用積雪擦拭完身體，穿上衣服。

  「再有三天就是年祭，我來這個世界的第十一年了！而我終於初步掌握了改變命運的力量！踏上我夢寐以求的強者之路！」顧少傷哈哈大笑，說不出的喜悅振奮！

  大燕之地，百姓不拜神佛，只祭祖先！年祭，是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節日！往年的顧家莊到了這個時日，出門在外的顧家子弟往往也會趕回來參加年祭！

  顧家莊的大門處已經掛上大紅燈籠。

  遠遠的，有車隊自大路緩緩向顧家莊馳來。頭前是四個身穿紅色魚鱗甲的魁梧中年騎士，腰挎長刀，騎著兩匹肩高八尺，體重超過一千五百斤的「蛟馬」！

  蛟馬，據傳是蛟龍與馬相結合的一種良馬，據傳能日行五千里！每頓都要吃十斤雞蛋與大豆摻和的高等飼料，名副其實的馬中貴族！等閒人家莫說購買，就是養都養不起！

  騎士身後是一隊數十人的車隊，六匹「蛟馬」拉著三架馬車緩緩行駛。

  「三十多年了！」馬車上，一位老者看著窗外的顧家莊，微微發出一聲嘆息。

  老者頭戴高冠，一身灰色長袍，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根根銀髮，面上卻光滑如同嬰兒，一把長須垂在胸前。

  「爺爺！這就是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嗎？」一雙皓膚如玉的縴手，挽著老者的手臂。

  少女肩披雪白狐裘，身穿銀白色棉衣，腳下登著一雙銀白筒靴。烏黑的頭髮，挽著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歪著頭，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老者憐愛看著少女，修長白皙的手掌撫摸著少女的腦袋。

  「憐星，爺爺年幼時父母雙亡，多虧村中父老撫養長大。如今一晃，已經離村三十多年了，不知當年長輩是否健在。」

  「嘻嘻，爺爺這是近鄉情怯。」少女顧憐星嘻嘻笑道。

  老者啞然，隨即搖頭失笑「顧玄貞啊顧玄貞，你果然還是凡人一個，心境還不到家！」

  爺孫兩人正說著話，車隊已經臨近顧家莊。

  「顧老，到了。」

  馬車停下，老者拉著精緻如同公主般的少女走下馬車。木質大門上高掛著兩排燈籠，門前，得到消息提前等候的顧宇顧及等人心裡忐忑惶恐。

  「不知是哪裡來的貴人，到我顧家莊所謂何事？」待老者下了馬車。顧宇上前幾步，恭敬開口。

  「你是誰家的孩子？顧玄武還健在嗎？」老者開口問道。

  顧宇低下頭，看著腳面「回貴人，顧玄武便是家父！家父身體安好。」

  「你是小宇？不認得貞叔了？」老者朗聲笑道，多日陰沉的心情似乎都開朗起來。

  「你是......貞叔？」顧宇大喜過望，上前幾步，跪倒在地。「顧宇見過貞叔！」

  老者扶起顧宇「走，帶我去看看你父親。」

  幾人說話間，一行人進了大門。

  「好漂亮的少女！」

  「跟公主一樣！衣服真好看！」

  「這就是傳說中的蛟馬嗎？真威猛！」

  全村老小皆好奇的圍著車隊，有膽大的孩子還想去撩撥「蛟馬」，被蛟馬一個響鼻嚇的連滾帶爬。

  「哈哈！」

  「傻小子！」

  「可別亂動！聽說蛟馬能背負萬斤，一蹄子能踩死虎豹！」

  顧少傷肩抗數百斤的木柴大踏步走進大門。

  「怎麼這麼熱鬧？全村人都跑出來了？」顧少傷心頭詫異「讓一讓！都讓一讓！」

  顧少傷人小，幾百斤重的柴都有兩個他那麼高，遠遠看去就像是柴堆在行走一般！

  「爺爺，你看他！」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扯著老者的袖子。「這么小一點，抗這麼多柴！真厲害！」老者迴轉頭看了一眼。

  「這是顧九家的小子，才十歲就整勁圓滿了！每天早上都會去山間砍柴，跟村人換一些肉類山貨。」顧及走在身邊解釋。

  「是個好孩子！」老者頷首，憑老者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個少年已經突破第二關。但對老者來說，區區築基第二關不值一提！老者見過太多的天才少年，顧少傷自然不算什麼。

  「沒有特殊體質，立命境就是極限了！成不了強者！」

  老者面色淡然，掃一眼少年，眼神深處金光涌動，一瞬間把顧少傷全身看個通透。

  背著柴走在人群中的顧少傷，也看見人群中老者一行人。

  「嘖嘖！十匹蛟馬！真有錢！」

  「這小姑娘挺漂亮！」

  「那四個穿紅磷甲的都是高手！感覺好強！」

  顧少傷心頭嘀咕，腳下不停，走向自己院子。人群之中，面色不改，如同行走荒野一般，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