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命運

  在長河的眼中，那是一片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因為自己調皮，便獨自一人去了村子後山去抓魚，哪知道在回到村子之後入眼的便是一片火海，在火海之中了無聲息。在火海中隱約的可以看見有人倒在其中。

  長河靜靜的站在那裡，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吶喊。在這刻，他不知曉如何去訴說，不敢去回憶。

  在村子的前頭，有一位將軍腰間插著火紅的屠刀，在屠刀上有鮮血留下，坐在鐵馬之上，哪怕一副疲憊的樣子可依然殺氣騰騰。迎著火海，長河居然全身泛起寒氣。

  「將軍，要不要殺掉他。」有一位士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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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將軍注視著長河，最後搖了搖頭，收起了長刀。道：「不用了。」

  一直以來，當一名大將軍便是長河畢生所努力的目標，是他這一輩子追尋的腳步，可為何在這日，天地顛倒，一切的幻想終歸破滅。

  原來只有舉起屠刀的人，才算的上將軍啊！

  在這位將軍帶著屬於他的軍隊準備離開的時候，長河跪在地面，請求帶走他。

  所以，那位將軍把他帶走，給他吃，給他喝，給他這天下間最好的武功修煉。

  但是這個孩子從小是在獵人家長大，對弓箭情有獨鍾，所以那將軍為他打造了一把巨大的長弓可以讓他背在後背上。

  將軍從未給這個孩子解釋過什麼，也沒有問過為什麼。這孩子隨著軍隊征戰。

  直到有一天，在有人認為這孩子有著無限潛力的時候，他莫名的消失。

  那將軍沒有去尋找，沒有給任何人說過這孩子的來歷。

  當初跟隨著自己的那一小隊士兵慢慢的死去，將軍依然什麼都裝作不知道。

  天下慢慢的太平，而那將軍超凡世外，不知曉隱居在了哪裡。

  而那孩子慢慢的長大，世間在無人討論他。人們已經健忘了當初征戰天下的無敵將軍，忘記了在他身後，從未笑過的男人。

  ……

  此時長河躺在地面，他的生命在流逝，江湖中人在廝殺，士兵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血流衝上天際而去。融入那虛影之中。

  長河的眼中似乎浮現了當初的那個場景，想要閉上眼睛，不過還是睜開，道：「我要看著這天下人死光。」

  被老者斬斷的虛影扭曲，血水的沖刷之下，很快就癒合在了一起。他還是一副痛苦的樣子，可那長刀斬斷自己的痛苦讓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睜開已經化作實質的雙眼，望著那老者。緩緩的道：「區區一個半步開塵，也敢在我面前耍刀。」

  說著，他的手掌一伸，一扯，老者的身體如同不受他的控制直接被握在他的手心之中，然後輕輕的推出一掌。

  這一掌，老者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沒有一點一豪的還手能力從天空中激射而下。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老者面如死灰，已經遲暮的老者看起來比將死更加可怖。

  寧王震驚，站在地面，不在言語。而劍無雙卻抱拳，道：「拜見師公？」

  那虛影轉頭，看著劍無雙，道：「你叫我師公？」

  「不錯，長河是我師父，那麼你便是我的師公。我一直知曉您的存在，師父也給我說過，所以在此幫您重新凝聚出身體，打開這天地的枷鎖。」劍無雙道。

  「枷鎖，是啊，枷鎖，我為何在這裡感覺到全身不舒服，原來是那老傢伙對這個世界做了手腳，讓無人可以開塵。可是你在百年之前便不能耐我何，現在想憑藉這枷鎖能壓制我？」你虛影緩緩的道。

  「讓下方多死一些人，我凝聚身體還要一段時間，到我凝聚完身體，便帶著你們打破這枷鎖。」虛影張狂的笑著。

  「那師公答應過的事？」劍無雙道。

  「自然算數。」虛影道，隨手一指，一條血線沒入劍無雙的額頭，在他額頭之上出現一個紅點。

  在這紅點出現之後，劍無雙欣喜若狂，他道：「謝謝師公恩賜。」

  「解決掉下面，我不想在被這幾個小丑打擾。」那虛影淡淡的說著，然後便盤膝坐在虛空之上。

  從他的身體上浮現出紅暈，不大會這如同紅霧的紅暈便籠罩了整個戰場，所有把紅霧吸進鼻孔的士兵和江湖中人，紛紛性情大變，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的士兵也雙眼通紅，雖然他們不是那群江湖中人的對手，但是數量眾多，三五成群之下圍攻一名江湖中人，自然也不會落得下風。

  剛剛一面倒的屠殺現在開始了廝殺，殺聲震天，兩方都不斷的流血。

  那虛影才道：「這樣才對，這樣的鮮血之中的味道才美。」

  劍無雙閉起眼睛，那血線沒入眉心之後，他仿佛沉溺在其中的快感里，睜開雙眼後，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但是他手臂伸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居然漫步與虛空之上。

  他欣喜若狂，這可不是以輕功的力量疾馳造成的短暫踏空，這是真正的漫步虛空。

  這世間原本只有兩人可以達到，而其中的兩人都將身死，那麼自己便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在虛影走後，那麼這世間便只有自己一人可以達到這種境界！

  何其的驚訝。

  力量握在手中的感覺真好，能讓劍無雙這般心智的人陶醉。

  在虛空之上，用手一指下方的寧王，大笑道：「寧王，你我相爭數十年，那麼今天便做一個了斷如何。」

  寧王的面上看不出表情，卻道：「如今你們已經達成了願望，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敗了，可你要記住，你的力量修為終歸是別人給你的，這魔物在怎麼強大，也終歸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答應給你的東西也許都會給你。但是你看他嗜殺的樣子，你不怕他在殺光所有的人之後飛升與上界，唯獨留下你一人？」

  「這世間的所有人死光，只剩下你一人。」寧王在大聲的喊著。

  劍無雙眯起眼睛，這一刻，心神震動。而那虛影沉溺在吸收鮮血的快感之中沒有絲毫的反應。

  趁著他心神震動之時，寧王一把扯過唐朝的胳膊，然後兩人疾馳而去。對著唐朝道：「我們逃。」

  「你是這世界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你也死了，那麼便無人可以與他們對抗。這世間便真正的毀了。」寧王道。

  劍無雙獰笑，他道：「你跑的了嗎？」

  說著就要追上去，但這是，地面深坑之中的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對立上劍無雙，打著手勢，道：「爆！」

  半步開塵的老者選擇了自爆。這一聲爆炸，今天動地，整個永寧城池震動，整個天下仿佛在最遙遠的地方都感覺到了聲響。

  這是屬於這個世界上最強大之人產生的自爆。半步開塵強者選擇的自爆。老者不知曉可不可以威脅到那個虛影，但是必須阻止劍無雙前去追擊唐朝和寧王的腳步。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了。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唐朝的身上。如若他的天賦當真瞭然，給了他時間，那麼他便能拯救這個世間。

  唐朝被寧王扯住胳膊，以輕功飛行，速度也是極快，轉眼間便出了紅暈覆蓋的範圍，但是身後爆炸的餘波還在蔓延，那爆炸的光暈讓人沉醉。

  所有的樹木化作飛灰，所有死去的人不在流血，化作白光消失。而一些活著的人，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這白光之中直接消失。沒有痛苦，只是一瞬間的事。轉眼便沒有了思緒。

  唐朝的腦中震撼，眼中有著血紅，他對著身後大叫：「老先生！」

  「作為人屠，他奉獻了他最後的力量守護這片疆土，哪怕他生前屠殺了多少人，錯殺了多少人，歷史在以後都不可抹去他對整個大明的貢獻。而我屬於人屠一族，在必要的時候，我也會這麼做！」寧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