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見，再相見
2024-08-17 14:03:35
作者： 在霍格沃茨玩泥巴
我上前環住他的腰：「對不起。」
顧時淵微微愣住，片刻後輕輕攬住我，將下顎抵在我的額間，低沉嗓音說道：「不必抱歉。有幸為人，挺好的。」
我知道他不是四哥，但我沒法不心疼他。
二十年的漫長歲月里，他求不得，也愛不得。
他的愛同顧時夜一樣深沉，但他比誰都清楚，我永遠不會屬於他。
月色清淺，酒樓的喧鬧聲隱隱傳出，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緩緩退出他的懷抱。
他眼裡閃著淚光，卻勾著嘴角，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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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長街上寂靜無聲，道路兩旁的燭燈輕晃，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那條路走起來比平時花的時間更長些。
理智和情感在心裡瘋狂較量，最後理智占了上風。
我該離開了，無論是為了顧時夜，還是顧時淵，我都不應該繼續留戀。
如果離開，顧時夜就不用為了我而改變凡間之事，自然會少受些懲戒。顧時淵也不用在被情愛所困，夜夜難眠。
於我而言，出了副本，情感被削弱，那如今這一切就會成為過場電影，不會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
我只是這個世界的蜉蝣，不應該為了一己私慾，而讓顧時夜替我承受對應的代價，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但這次，我想同顧時夜好好道別。
到府門前時，卻看到一抹意料之外的身影，系統一身月白色長袍，腳步匆忙。
看到系統的瞬間，我下意識的想躲起來，但身邊只有顧時淵，我便倉惶躲到他背後。
顧時淵很自然的叉起腰，借著寬大的衣袖完全將我擋住。
「別躲了，我看得見。」系統沒好氣的說著。
我翻了翻白眼，從顧時淵身後出來，明知故問道：「你怎麼來了？」
系統的目光從顧時淵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我身上，聲音清冷道：「既然你已經找到鳳凰淚，我們現在就走。」
眼見系統伸手來牽我，我側身避開：「非要現在走嗎？」
系統撲了空，無奈的收回手，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我。
「好好好，我知道我是最麻煩的玩家，但真的不差這一小會兒。」
「你想做什麼？」
「顧時夜呢？」
「在書房。」
「那我去跟他道個別不過分吧？」我眨了眨眼，又開始了慣用伎倆。
我上前晃了晃系統的胳膊，撒嬌似的喊道：「系統哥，就這一次。」
顧時淵站在一旁饒有意味的看著，但卻神情複雜。
系統嘆了口氣：「行行行，反正每次都是最後一次。」
得到肯定回答後，我立馬收起笑容，頭也不回的往書房跑去，心裡並不歡喜，事發突然，我們才相處不過月余，竟要再次分別。
書房亮著燈，窗紙上映出顧時夜的影子，他正提筆挽袖在書桌旁寫著什麼。
推門進去時，他竟不曾抬眸瞧我。
我緩緩走到他身側，隱著情緒說道：「四哥，我要走了。」
「嗯。」顧時夜低著頭，目光聚集在筆尖。
宣紙上是只寫了一半的『靜』字，落筆雜亂，筆鋒急促短搦，不似之前的端正清秀。
「你也準備回無盡天了嗎？」
「嗯。」他依舊沒有抬眸看我，手頓在空中也不落筆。
我奪過他手中的毛筆，加重了語氣：「我說我要走了。」
片刻後，他總算抬起頭，這時我才發現他眼眶泛紅。
望著那雙悲傷的黑沉眼眸，我心底情緒也再難隱藏，淚水無聲滑落。
只是短暫的對視，他便猛的將我壓在書桌上，筆架被碰倒，筆散了滿桌。
但無人在意，我們瘋狂貪婪的擁吻著，心中都明白，下次再見不知何時何地，更不知是否會記得如今的感情。
我們只想留住此刻的溫情脈脈，最後短暫的擁有彼此。
燭火搖曳，周邊的一切都虛化起來。
.............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我們一定會再相見。」
「嗯。」
「再見，夫君。」
「夫人，我會等你回來。」
.............
周遭的一切漸漸模糊。
我猛地驚醒，大口呼吸著，臉上滿是淚痕。
緩和後，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現實世界，此時正在宿舍的床上。
室外鳥鳴聲嘰嘰喳喳，窗簾隨風而動，陽光灑在床邊，室友李梅梅不在。
這次沒有系統判定任務成功的播報，也沒有先傳送到主神空間。
剛剛的經歷看起來只是一個冗長的夢，我趕緊摸向頸間的項鍊。
那是洛寧時，顧時夜的婚戒，唯一從副本中帶出來的物品，被我穿成項鍊一直隨身攜帶。
確認完婚戒還在後，我又點開藏品庫，鳳凰淚在藏品庫中泛著金光。
還好不是個夢。
「系統。」
代班系統快速回應道：「什麼事？」
「鳳凰淚的副本完全結束了嗎？」
「嗯，雖然完成的有點晚，但任務判定是成功了的。」
我不安的摩挲著戒指：「顧時夜會怎麼樣？」
「他因為感情之事，擾亂凡間秩序，所以情絲被斬，自此忘記與你的往事，入了無情道，這一生需看守存在於消弭之際。」
我頓了頓，心中酸澀，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所以還是因為我，他才成了無悲無喜，不懂情慾的無盡天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