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上尊者

  報酬？

  王染挑了一下眉毛，他答道：「我不清楚你跟神仙之間約定了什麼，要報酬的話找神仙要去。」

  德文愣了一下，他納悶道：「你跟神仙不是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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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一起的，但祂們沒跟我說你的報酬。」王染言簡意賅地答道。

  他雖然坐了德文兩趟車，但他實際上跟德文並不熟絡，更沒辦法為德文保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好吧。」德文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反正神仙家大業大，不至於為了那點東西敗壞自己的名聲，等把你送到地方，我自己去找祂們討要。」

  「說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王染忽然對德文產生了一絲好奇，他詢問道，「你知道神仙要幹什麼嗎，卷進來不怕死嗎？」

  德文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不在乎：「有什麼可怕的？」

  他用力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爛木頭。

  「瞧見了嗎？」

  他洋洋得意地說：「騎上這玩意兒，聖人也追不上我，而且我是鑽研命理的，又能算又能跑，什麼危險都落不到我身上！」

  王染訝異地摸了摸身下的木頭，他驚詫道：「這東西跑得真有你說得那麼快，連聖人都追不上？」

  難怪德文這個嘮叨的傢伙能成為神仙的聯絡人，擔任接送他的重任，原來是因為跑得快。

  「那是自然！」德文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重了，他笑眯眯地說，「這東西有世間極速，聖人的速度也就跟它差不多快，要是沒這件寶物傍身，我怎麼敢摻和神仙的大事！」

  王染緩緩點頭，他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知道這東西的原理嗎？」

  「不知道。」德文乾脆地答道，「此為天地奇寶，誰也窺不見其中的奧秘。」

  王染眼底泛起一抹失望的神色。

  要是能搞清楚這根爛木頭跑得快的原理，他就可以讓玖變成這根爛木頭，如此一來，就算神仙起事失敗，他也能坐著這根爛木頭逃走。

  他有【小宇宙】，即便在空曠的虛空里也能活得很滋潤。

  「不閒聊了！」

  「趴好扶穩，我要加速了！」

  ......

  奧亞戰爭之城裡瀰漫著惶恐的氛圍，因為兩道光輝萬丈的身影漂浮在戰爭之城上方，散發著滔天的怒意，整片時空都因為他們的意志而扭曲著。

  「一群廢物！」

  「神仙全都藏著不敢出來，只是派了一隻與凡人無異的螻蟻來取造化玉碟，如此你們都攔不住，本座還要你們有何用？」

  所有赤煉都噤如寒蟬。

  他們誰也不敢出聲，更不敢為自己辯解，因為這兩道光輝萬丈的身影是赤煉中地位最高實力最強的無上尊者，等同於神仙的聖人。

  無上尊者一念之間就能讓整座奧亞戰爭之城連同裡面的赤煉一併化為齏粉，因此誰也不敢亂說話，生怕說錯一個字徹底觸怒無上尊者，連投胎的機會也沒有。

  這兩位無上尊者一個叫零，另一個叫一。

  他們是赤煉一族最早誕生的無上尊者，分別源於祖巫燭九陰和祖巫帝江的遺骸，其中零執掌時間，一執掌空間。

  零和一知曉這時責備看守造化玉碟的赤煉於事無補，他們在來時已經掌握了奧亞戰爭之城中發生的事情，了解王染和雙藥女巫是怎麼帶走造化玉碟的。

  他們暗中交流著。

  「我們只算出這隻螻蟻實力微微薄，卻沒算出他有這種詭異的能力，一句話就把火風尊者變成了自己的奴僕。」

  「火風尊者降了，其他人自然攔不住他們。」

  「他們能把造化玉碟帶走，也怪我們小覷了他們，如果多安排一位尊者在這裡，結果可能會截然不同。」

  「這隻螻蟻一定是神仙精心培養的。」

  「那個隱士好大膽子，竟敢摻和進我族與人族的爭鬥之中，等滅了人族，本座一定要把他抓來折磨無窮歲月！」

  「為今之計，只能你跨越時空，從根上把這隻螻蟻抹殺。」

  「好，為我護法！」

  德文沒有胡亂吹噓，他的那根木頭確實跑得很快，連聖人層次的無上尊者也追不上。

  零跟一恨透了德文。

  不過他們拿德文真的沒什麼辦法，就算要報復德文也得等與神仙的爭鬥塵埃落定之後。

  他們不可能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刻分出一位無上尊者追殺德文，德文跑得是真他媽快，即便無上尊者想要追上他也要耗費至少幾個元會，可能還不夠。

  報復德文的事情先放一邊，他們的當務之急是追回造化玉碟。

  他們追不上德文，但可以跨越時空把盜走造化玉碟的人抹殺掉，如此一來，神仙就無人可用了。

  他們相信神仙培養出一個實力低微但能力詭異的螻蟻一定耗費了很大代價，想再培養一個一幕一樣的肯定很困難。

  所以他們只要抹殺掉這個螻蟻，再提醒過去的自己提高警惕，造化玉碟就會留在他們手中了。

  零高舉雙臂，發動了天道賦予他的天賦神通。

  「歲月！吾巢！」

  歲月長河由虛化實，圍繞著零奔滕咆哮，無數畫面與聲音在零的腦海中閃爍，他的身影原地消失，投入了這些聲音與影像之中，只在原地留下一個閃閃發光的針狀虛影。

  歲月長河的阻力無窮之大，這是無數歲月奔騰向前的力量，這股力量重重地轟在零的身上，試圖把從外部闖入的零推出去。

  零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睥睨之色。

  他的身體裡鑽出無數枚玄奧的符咒，每一枚符咒都攜帶著鎮壓寰宇的恐怖威能，萬千法則環繞其上，迎著歲月長河的阻力捍衛零的身軀，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零抬起腳步，朝歲月長河的深處走去。

  歲月長河是整個世界的根基，尋常人即便達到了聖人層次的也難以真身入內，更無法影響過去，只能用意識瀏覽歲月長河中發生的事情，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

  但零不同，零從時之祖巫燭九陰的遺骸中誕生，還得到了天道的青睞，仿佛時間的牧守者，可以自由穿梭歲月長河，並在天道允許的範疇里做出修改。

  「區區螻蟻也敢阻礙我族崛起之路！」

  「你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