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帝押命

  「真靈九重塔？」王染眼皮一跳。

  聽到真靈這兩個字，他就知道不一般，這肯定是對神仙極為重要的寶物。

  玉帝的表情格外嚴肅，他沉聲道：「真靈九重塔的用途我不能告訴你，但你一定要在即將進入世界海的時候把它從被我們塵封的歷史中帶回來，既不能早也不能晚。」

  「那我應該怎麼去一個元會以前?」王染有些疑惑，「你們有時空機器？」

  玉帝搖了搖頭：「靠你自己。」

  王染愣住了。

  「不久之前，我族與赤煉一族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由於我族的強者都在謀劃如何煉化天道，當時坐鎮天庭的強者未能擋住赤煉一族的兵鋒。」

  「緊要關頭，我燃燒元星祖脈的底蘊，把天庭連同攻入天庭的敵人一同從時空中割裂，放逐進了永恆的虛無之中。」

  「從此這段時空就從歲月長河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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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靈九重塔就在御座下的密室里，你要先前往凌霄寶殿，然後說服鎮守寶殿的仙人，讓他們放你進入密室，接下來你會在密室里見到真靈九重塔。」

  「剩下的，你明白該怎麼做吧？」

  玉帝停頓了一下，他盯著王染的眼睛強調道：「這是歷史！」

  王染身軀一震。

  歷史......靠我自己......

  他懂了！

  「魂游百世——這個天賦可以讓我從歷史裡帶出東西來。」王染恍然大悟，他攥緊拳頭，「我明白了。」

  【魂游百世】的一項共鳴賦予了他從歷史中帶出物品的能力，限制條件是他帶出的物品不能是在過去和現實之間的這段時間裡對世界造成過影響的東西。

  真靈九重塔連同天庭一起被放逐進了永恆的虛無，那段時空從歲月長河上消失了，那麼真靈九重塔自然沒有對之後的世界造成過任何影響，屬於是可以被帶回來的東西。

  玉帝點了點頭，用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著王染：「真靈九重塔鎮壓了那一方時空，讓那方時空無法回歸歲月長河，在真靈九重塔離開那一方時空的時候，當時隨著真靈九重塔一起被放逐的赤煉強者也會歸來。」

  「真正的戰爭將在那一刻開始。」

  「你的任務就是把真靈九重塔帶回來，然後協助我戰勝赤煉一族，作為報答，我們可以在煉化天道之後與你分享我們的收穫，為你指出突破最後一步的道路。」

  籠罩四周的黑暗悄然退散，兩人又回到了崑崙山上的亭子裡，夾著雪花的冷風穿亭而過，為王染帶來幾分清醒。

  「最後一步是什麼？」王染疑惑道。

  玉帝露出一抹微笑，他答道：「最後一步就是讓龍鳳巫妖死而不得的那個秘密，如何在力量上更進一步，突破天道的桎梏。」

  王染怔了一下。

  在力量上更進一步......他其實對這個秘密不是很感興趣。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

  他拯救世界拯救得累了，相比於讓龍鳳巫妖喋血的秘密，如果能幫助神仙打贏這場戰爭，他更希望能得到內心的安寧。

  「我們還會幫助你把模擬器具現出來。」玉帝沒有停頓，他接著說道，「模擬器融合了三大至寶的精華，相當於半把盤古斧，掌握了這件寶物，你遲早會走出最後一步，成為與我比肩的至強者。」

  玉帝仿佛能看出王染的想法，他的聲音變得輕了下來：「等到你走出那一步，你就能得到你所希望的安寧，再沒有任何人和任何事物能打擾你的生活。」

  王染緩緩點頭。

  在一個修煉側的大世界裡，力量就是一切，只要力量達到了巔峰，自然是要多安寧就有多安寧。

  玉帝如果能實現他許諾的，那便是從根本上給了他安寧。

  「我怎麼相信你？」王染問道。

  萬一神仙們利用完他就卸磨殺驢呢，雖然他不認為神仙會這麼做，但他也不能因為玉帝兩句話就草率地為神仙賣命。

  「我乃天庭之主！」

  「絕不食言！」

  玉帝言之鑿鑿地說道。

  王染沉默了。

  老賴借錢之前還會說一定還呢，雖然他面前這位是玉帝，但空口白牙的實在沒有多少說服力。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

  玉帝的心境起了一絲漣漪，他輕嘆一聲：「如果你不信我，我把這個押給你。」

  他翻手取出一塊玉佩。

  「這是什麼？」王染看著玉佩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塊玉佩雕了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和一條環山而去的河，雕功是王染此前見所未見的精緻，仿佛這塊玉佩天然就長這樣，並且內部還有紫氣氤氳。

  「這是我的命魄。」玉帝雲淡風輕地說道。

  王染遲疑道：「......命魄？」

  他不太清楚命魄是什麼，但聽上去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你捏碎這塊玉佩，我就身死道消。」玉帝一字一頓地說道。

  王染愣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茶桌上的玉佩，心想這麼個小東西能決定天庭之主的生死？

  真的假的？

  玉帝看出了王染的懷疑，他輕聲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問你的那個追隨者。」

  王染抿了一下嘴唇，抬手把陸從【小宇宙】中放了出來。

  「大人，我的身體很好，多謝關心。」陸見到王染，張嘴就是自己身體很好。

  王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次叫你來是有事要問你。」王染停頓了一下，他指了指桌上的玉佩，「這個人說只要我捏碎這塊玉佩，他就會死得很徹底，這是真的嗎？」

  陸低頭看向玉佩，眼神變得空洞。

  「是真的。」

  說罷，陸頹然倒地，身體瘋狂抽搐。

  【神機妙算】是有代價的，算玉帝的命，代價就是陸自己的命。

  這時，玉帝揮了揮手，一抹白光沒入陸的身體。

  陸露出安詳的表情，不再抽搐。

  王染默默把陸收回【小宇宙】，轉而把目光放到玉帝身上。

  玉帝......押得這麼大？！

  他沉聲道：「你怎麼在現實里把這個東西給我，你不怕我拿著你的命魄投奔赤煉一族嗎？」

  「回到世界海附近，我就會把我的命魄給你。」玉帝的臉色忽然變得冷漠，他語氣冰冷地說道，「如果你帶著我的命魄投奔赤煉一族，我就跟你和你在意的人同歸於盡，讓其他人接替我的位置......」

  「繼續抗爭！」

  王染沉默了。

  玉帝說話的時候，他從玉帝身上感受到了捨生忘死的氣質。

  「好吧，我信你。」他答道。

  玉帝的神色為之一松，他低聲道：「你可以回去了，末日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到了該結束的時候自然會結束。」

  王染點了點頭。

  這次末日本來就是神仙給他的助攻，在玉帝的關注之下，肯定不會出什麼狀況，畢竟要是連這點事情都弄不好，玉帝也做不了天庭之主。

  王染解除了【魂游百世】，回到了現實之中。

  【......】

  【模擬結束】

  【您在本次模擬中達成以下成就】

  【①與帝共飲】

  【你和玉帝共飲，傳出去羨煞旁人（什麼叫我在天庭有熟人啊？）】

  【②共謀大事】

  【你跟玉帝共同謀劃了一件大事（這事要是成了，我的名字起碼要被傳唱十萬年！）】

  【③手握帝命】

  【你得到了玉帝的命魄（只要咔嚓一下，玉帝和我都沒得活......）】

  王染掃了一眼這次達成的三個成就，目光往下移動，看到了這次模擬的獎勵信息。

  【本次模擬存活時間：62天】

  【恭喜您獲得630點自由屬性】

  【恭喜您獲得63次天賦抽取機會】

  「要結束了。」王染喃喃道。

  地球多災多難的日子要結束了，他當救世主的日子也要結束了，這對他的人生而言將是一個巨大的轉折點。

  不過最後究竟是好結局還是壞結局，他目前還不能肯定。

  他要為神仙從歷史中帶回神秘的真靈九重塔，還要給玉帝打輔助，直接參與進神仙與赤煉一族的戰爭。

  就算神仙真的比赤煉一族強大許多，可狗急了還會跳牆，堪比龍鳳巫妖的赤煉一族被逼到死角的時候就不會爆發嗎？

  退一步講，哪怕神仙成功消滅了赤煉一族，之後煉化天道就會很順利嗎?

  恐怕不見得。

  天道已經消滅了龍鳳巫妖四族，人族雖然籌備了很久，但也未必真能輕易翻身把歌唱，赤煉一族之後也可能還會有別的敵手。

  而他一旦參與了進去，除非神仙徹底取得勝利，否則他將跟隨神仙輾轉無數年，直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

  「只能希望諸事順利了。」王染輕嘆一聲。

  他從【小宇宙】里把咿呀拉了出來，他牽著咿呀的手坐下，把接下來的事情全盤托出。

  咿呀乖巧地聽著，全程都沒有發表任何觀點，只是靜靜地趴在王染的肩膀上，表達出她會與王染共同面對一切的決心。

  王染輕輕撫摸咿呀如絲綢般順滑的長髮，這一刻，他仿佛與咿呀形成了某種心靈層面的交融，內心無比的寧靜。

  他默默開啟了新的模擬。

  【開始模擬】

  這一次，他要模擬前往一個元會以前的天庭，嘗試在模擬里把真靈九重塔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