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末日結束

  「假如我把補天開發到一定程度，是不是也能達到甚至超越五彩何首烏的效果呢？」

  這時候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但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畢竟老祖宗女媧用這個天賦補天缺，連蒼天都能修補，更何況修補一個生靈的傷勢？

  五彩何首烏的藥效發揮完全了。

  兵馬大元帥身體裡散發出的那股奇異的神韻穩定了下來，儘管兵馬大元帥仍然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但王染能感覺兵馬大元帥「活」了過來。

  「財神？」兵馬大元帥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充滿了滄桑，「你先前為何害我？」

  王染愣了一下。

  「我......我不是財神，我只是跟祂的氣息相像，之前我的確對你出手了一次，但這件事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

  兵馬大元帥用空洞的眼眶盯著王染，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但王染不想在這件事上耽誤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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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應該可以移動了，帶我去這個地方。」王染把財神爺所在的空間坐標傳遞給了兵馬大元帥，他面色嚴肅地說，「你口中的財神現在被困在那裡，我得把祂也救出來。」

  兵馬大元帥沉默了一會兒。

  祂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但祂知道自己應該信任王染。

  祂別無選擇。

  「善——」兵馬大元帥長吟一聲。

  王染先是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他的身體，然後又有種強行擠進什麼東西裡面的感覺，眼前一花，最後出現在了一個繚繞著詭異氣息的地方。

  「財神？」

  王染聽到兵馬大元帥發出疑惑的問詢。

  他循著兵馬大元帥的目光望去，在不遠處的前方看到了一個閃爍著各色光芒的巨蛋。

  他眯起眼睛仔細分辨。

  九條火龍圍著一個偉岸富貴的人影上下盤旋，不斷地把一團團或明或暗的氣團擊飛，但這九條火龍的姿態很怪異，左一搖右一晃的，頗有種不情不願的感覺。

  火龍的防禦偶爾會產生空隙。

  這時被火龍圍繞著的偉岸人影就會自己抬手，用璀璨的金光把氣團擊退。

  九條火龍無疑就是模擬里財神爺所說的九龍神火罩了，財神爺就是靠這件九龍神火罩才能跟敵人亂七八糟的攻擊手段僵持住，而沒有一下子被轟殺成灰。

  不過......

  王染抿了抿嘴唇，心想這九龍神火罩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在消極怠工。

  器靈就沒一點危機感嗎？

  要是財神爺被敵人拿下了，它作為一件法寶能有什麼好下場？

  「大元帥？您還活著？」財神爺的聲音很是驚喜，不過轉而就低落下去，「您的狀態太差了，快離開這個貧瘠的世界，尋個地方好好養傷吧。」

  「我還能堅持很久。」

  財神爺一邊說著，一邊揮手擊退又一道突破九龍神火罩防禦的氣團。

  兵馬大元帥沉默了。

  祂的狀態的確很差，別說為財神爺解圍，祂連稍微幫助一下財神爺的能力都沒有，稍有不慎還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祂默默看向身邊的王染。

  祂記得王染說要把財神爺救出來，現在就看王染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王染默不作聲地從【小宇宙】里取出假肢，然後朝著財神爺大步走去，財神爺這才注意到兵馬大元帥腳邊還有個螞蟻大小的東西。

  「你是何人？」財神爺驚訝萬分，「氣息怎麼與我一樣？」

  王染撇了撇嘴。

  他之所以保持沉默，就是不想分散財神爺的注意力，結果財神爺竟然主動開口跟他交談。

  看來財神爺沒說謊。

  祂的確留有餘力，還能堅持很久，不過最多也就能堅持到末日第四十一天降臨的時候。

  「知道得太多只會害了你。」

  王染隨意敷衍了一句。

  他打開【假肢】，將左右手的食指分別探進去，一層很潤的液體沿著他的雙手蔓延上來，仿佛一雙液體手套。

  王染對著九龍神火罩隔空擺弄了兩下。

  九條火龍陡然精神起來，它們在王染的擺弄之下變得無比靈活，噴吐出一股股扭曲空間的紅色火焰，輕而易舉地把所有氣團都震退開來。

  王染擺弄完這兩下後，立即退避三舍，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九龍神火罩的器靈就要大發雷霆了。

  「吼！」

  「吼！」

  「吼！」

  「......」

  九條火龍一齊發出咆哮，隨後齊刷刷地扭頭望向王染。

  王染與九雙迸射著火焰的巨大眸子對視，可怖的心悸籠罩了他，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九條火龍噴吐的三味真火淹沒。

  不過九龍神火罩擺爛歸擺爛，誰是敵人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伴隨更加憤怒的咆哮聲，九條火龍的身軀驟然膨脹起來，在王染震驚的目光里，這九條火龍的身軀變大了上百倍，它們在空中盤旋，幾乎占據了整片天空。

  跟現在的它們相比，剛才的它們就像九條小蚯蚓！

  天空傳出布帛撕裂般的怪異聲響，這是三味真火在破壞這個小千世界的根基，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整個小千世界都會被燒穿一個大洞。

  屆時世界內部與外部連同，毀滅世界的災難就要降臨了。

  不過九龍神火罩還是很有分寸的。

  嗤——嗤——嗤——

  一枚枚氣團在三味真火的極致高溫中升華，融化成一團團渙散的彩色光點，最終變成三味真火的養料。

  財神爺露出狂喜的表情。

  他搖身一變，竟變成了一個面露菜色的白色人偶。

  轟！

  人偶僅僅出現了一瞬間就轟然破碎，連帶著那些原本纏繞財神爺的實體攻擊消失得無影無蹤。

  「吼！！！」

  九條火龍發出震撼天地的咆哮聲，然後圍繞著財神爺盤旋，一圈圈地縮小，最後變成幾條手臂長的小紅龍，鑽進了財神爺腰間懸掛的一個火紅色的錦囊里。

  財神爺的身軀急劇縮小，很快變得跟王染差不多大。

  祂直勾勾地盯著王染。

  王染知道祂在想什麼，肯定是在想祂一出世界海就被亂七八糟的攻擊粘一身，是不是因為祂面前這個跟祂氣息一模一樣的人。

  王染仔細地打量著財神爺。

  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里見到財神爺，不得不說，他跟財神爺的相似程度已經超越了照鏡子的水平，就連氣質和眉宇間的風采都有幾分相似。

  「你......」

  財神爺直勾勾地盯著王染。

  王染搖了搖頭，他直截了當地說：「我是來救你的，如果我不來，再過幾十天你就會死在這裡，就算你有九龍神火罩也不行。」

  「現在跟我走，回世界海。」

  王染成為救世主之後，偶爾會在模擬里多花一些時間驗證一些想法，但在現實里從不拖沓。

  他伸手打開一條通往【小宇宙】的裂縫。

  「你也是，兵馬大元帥。」

  他抬頭仰望骷髏巨人。

  他知道兵馬大元帥也是可以控制體形的，模擬里他們幾個一起吃過火鍋。

  咯吱咯吱咯吱

  兵馬大元帥的身體傳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龐大的骷髏骨架一圈圈縮小，最後也變得跟王染差不多體積。

  「世界海是什麼地方？」兵馬大元帥疑惑地望向財神爺。

  兵馬大元帥的觀察力非常敏銳，祂注意到了財神爺在聽到「世界海」這三個字時的神色變化。

  「世界海是我們的一個藏匿地點。」財神爺頓了一下，祂思考兩秒後又補充道，「聖人們施展手段隔絕了......探查，你現在的狀況正適合去裡面養傷。」

  財神爺再次把目光放到王染身上，但這次他的眼神里少了懷疑，多了一絲好奇。

  「快進去。」王染催促道。

  渾天教還在搜尋兵馬大元帥，如果不小心撞見了，他們會多一樁麻煩。

  財神爺微微頷首。

  祂沒有詢問王染用什麼手段帶祂們返回世界海，而是扭頭對兵馬大元帥說：「他與我關係甚密，還知曉世界海的存在，不會害我們。」

  說罷，祂率先跨進了【小宇宙】，兵馬大元帥則毫不遲疑地跟了進去。

  王染關閉了【小宇宙】的入口。

  他念頭一動。

  【時空置換】，發動！

  在走出火鍋店的瞬間，他前往世界海中時間流速較快的世界重置了天賦冷卻時間。

  剎那間，一股股奇異的力量出現在他的身體裡，這些力量每一股都是一個規則類天賦，正是這些天賦使他能以虛神境的螻蟻之力，參與進神仙和神仙之敵的博弈之中。

  【為愛衝鋒】，發動！

  王染感覺自己的視野無限度地向上抬升，周圍的一切則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迅速淡化，變得透明。

  他清楚地看到一顆桃紅色的光點。

  他從這顆桃紅色的光點裡感受到了精神層面的撫慰和安寧，下一秒，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這顆桃紅色的光點飛去。

  飛行的過程里，他的視界仍是一片透明。

  他看不到周圍的任何事物，他的眼睛裡只能看到那顆象徵咿呀的桃紅色光點，以及從光點中傳來的那種令他感到安寧的韻味。

  王染喃喃道：「原來發動為愛衝鋒時的感覺是這樣的......」

  放空一切，眼裡只有自己的愛人。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移動速度很均勻，三天之後剛好能抵達那顆桃紅色光點所在的位置。

  王染深吸一口氣，他此刻所感受到的這份安寧，是他前後兩世都不曾擁有過的，他不再思考任何事物，默默沉浸在這份安寧里。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眨眼就到了穿越世界海的時候。

  【時空置換·模仿者】，發動！

  王染驀地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他不自覺地甩出幾縷神性，還莫名其妙地拿財神爺出來頂了一下什麼東西，然後這股危機感就消散了。

  周圍的世界不再透明。

  王染張開雙臂，把一臉驚喜的咿呀抱進了懷裡，用力地摟著她。

  「親愛的，你怎麼來啦？」

  咿呀用略帶嬰兒肥的臉蛋兒不停地蹭王染的脖子，蹭得王染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啊！」

  咿呀發出一聲嬌羞的尖叫。

  王染摟著她撞破牆壁，把她撲到了柔軟的白色地毯上。

  「親愛的，你幹嘛？」

  「干。」

  「......啊！」

  開窗皎月光，熄燈解羅裳。

  合笑毛毯上，舉體蘭蕙香。

  【小宇宙】里的兵馬大元帥和財神爺被忘得一乾淨，王染一頭X進了溫柔鄉，難以自拔。

  ......

  數日之後，王染從滿地狼藉中坐起身來，伸出強健有力的雙臂，把飽受蹂躪的咿呀抱到床上，並為咿呀蓋上了柔軟的羽毛被。

  王染心裡暗嘆一聲。

  每次事後他都覺得在地球恩愛浪費時間，應該去世界海里找個時間流速快的世界纏綿，但每次他都忍不住把咿呀就地正法。

  這種情緒，講究連貫和一氣呵成。

  「親愛的，你要走了嗎？」咿呀媚眼如絲地望著王染。

  在兩人經歷了幾次以月為單位的大戰之後，區區數日已經無法讓咿呀像從前那樣輕易投降了。

  王染輕輕勾起嘴角。

  他撩開被子，伸手進去狠狠地捏了一把，引來一聲令人血脈賁張的嬌嗔。

  「討厭~~~」

  兩個字顫了十幾個彎，顫得王染都忍不住要再俯下身來。

  可王染想到正事還沒做，頓時冷靜了一些。

  雖然末日基本算是結束了，但終究沒有塵埃落定，他還要保持警醒，尤其不能因為昏天黑地的親昵，最後把時間給搞錯了。

  他與咿呀對視，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表情：「小磨人精，等我把手上的正事辦完了，再回來給你上家法。」

  他沒有跟咿呀提末日的事情。

  他不希望咿呀為他感到擔心，也不想讓咿呀因為不能幫到他而產生自責和挫敗感。

  「好叭......」咿呀有些失落。

  咿呀感覺王染總是沒時間陪她，每次見面不是做羞羞的事，就是討論一些非常嚴肅的話題，很少給她充足的陪伴。

  雖然咿呀沒有多說什麼，但王染感受到了咿呀的心理變化。

  他坐到床邊摟住咿呀纖細的腰肢，鄭重承諾道：「寶貝兒，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我走到哪裡都帶著你，我會好好陪伴你，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忽視你了。」

  咿呀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她心中一顫，美麗的眸子裡泛起晶瑩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