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真相
2024-08-17 11:57:53
作者: 齡姜
李邑直覺很不對勁,她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你為什麼會問我這些?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些什麼?」
謝品如輕輕地笑了:「該知道的,我遲早都會知道,一直瞞著我有意義嗎?」
李邑不自在道:「我不是怕你會誤會嗎。」
而且謝品如從來都沒有問過他這些,他也沒有必要和謝品如說這些容易被誤會的話。
隱隱抱著一份小小的希望,謝品如問:「怕我誤會?誤會什麼?」
「也沒什麼,就怕你誤會我會為了父皇的承諾去爭奪皇位。」
謝品如裝出輕鬆的樣子,她靠在李邑的肩頭:「你都和我說了那麼多次,對皇位不感興趣,我怎麼會誤會你呢。」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是誰和你說的?」李邑想起王籌和他說的那些話,「是王籌嗎?」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會不會相信你。」
李邑一想,還真的是如此,只要謝品如願意相信他,誰在謝品如面前說的都不重要。
「陛下是在裝病。」
李邑猛地扶著謝品如的肩膀與她對視:「你說什麼?」
他懷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母皇竟然在裝病。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的,陛下私底下一定有什麼計劃,還是一個大計劃,針對了很多人,你也包含在內。」
李邑不確定的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安排人盯著閻家,秦祖新今天告訴我,閻家和武家私底下有合作,陛下掐我手腕的手勁,一點都不像一個生了重病的人。」
她擼起藏在袖子下的手腕,手腕上青紫色的掐痕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盯著謝品如的手腕,李邑摸著她手腕上的掐痕陷入了沉思。
「母皇心思敏銳,她露出那麼大的漏洞,怎麼會讓你出宮給我報信?」
李邑此言一出,謝品如瞬間笑了,仿佛聽見了什麼好聽的笑話,謝品如笑的滿眶都是淚水。
「真是母子,反應的真快,換成是我,哪裡能想到這些。」
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滑落,順著她的臉頰最後滴落到衣領上。
李邑伸手擦拭她臉上的淚水:「你怎麼哭了?」
眼睛裡全都是水霧,謝品如眼前一片迷茫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在想,我為什麼會入宮,當初你為什麼會建議我入宮。」
「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謝品如這樣,真的把李邑嚇到了,他還從未見過謝品如在他的面前哭成這個模樣。
他不想看見謝品如在他的面前哭泣,他希望謝品如永遠都是開開心心的模樣。
「那你猜一下,陛下為什麼會放我出宮?」
謝品如情緒太過奇怪,李邑這會兒一點都摸不准謝品如的情緒,讓他猜測女皇為什麼會放謝品如出宮,李邑一時半會兒也猜的不太準確。
「母皇故意放你出來的,可是她為什麼要放你出來,難道她不擔心她裝病的消息泄露,亦或者說,母皇其實不是裝病,她是真的病了,為了讓我投鼠忌器,故意把你放出來讓我心生警惕?」
謝品如問:「你準備下一步怎麼做?」
李邑堅定道:「母皇已經知道我的打算,我就沒有任何的退路,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我現在想要退縮,也已經來不及了。」
「那我呢?你有想過我嗎?」
李邑伸手撫摸謝品如的臉頰:「我會把你安排好的,你一定會平安無事,會好好地活著。」
「那你知道,我其實不是謝金蟬,而是謝品如嗎?」
撫摸她臉頰的手指一瞬間停住,他僵硬地笑了笑,道:「瞎說什麼呢,你姐姐已經死了。」
不給李邑喘息的機會,謝品如繼續追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謝品如的?」
「我……」
沒法再繼續裝傻下去,李邑低下頭,避開謝品如的眼睛:「在江南的時候我就猜出來了。」
「從什麼地方猜出來的?」
「謝金蟬從小痴傻,起初我以為外面傳言的痴傻有誇張成分,直到我到了謝家,了解了內幕後才知道,謝金蟬是真的痴傻。」
謝金蟬是真的痴傻,他認識的謝金蟬卻很聰明,人情世故,經商才能樣樣超與常人。
這些絕對不是一個痴傻多年的人忽然清醒過來能擁有的。
唯一的可能只有他認識的謝金蟬被人掉包了。
去謝家時,李邑仔細的觀察過謝澤夫婦對謝品如的態度,他們只有謝品如和謝金蟬兩個女兒,謝澤夫婦看謝品如的眼神不是假的,那分明是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看待,還是從小就養在膝下的女兒才有的待遇。
李邑疑惑不解了一段時間,陡然有一天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他認識的謝金蟬,身體裡其實藏著另外一個人的靈魂,那個人的靈魂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去世的謝品如。
回憶謝金蟬清醒的時間,正是謝品如去世後沒有多久,這點更加肯定了李邑的猜測。
有了猜測,就有了目標,隨後李邑暗中觀察謝品如的一舉一動。
越看越覺得心中的猜測變成了真的,謝金蟬就是謝品如,她重生到了謝金蟬的身上。
發現了這個秘密,李邑只藏在了心中,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只因為謝品如想要放棄過去,想重新為人,這是她的心愿,李邑豈能隨便阻攔了謝品如這一個小小的心愿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都能猜出我不是真正的謝金蟬,陛下又如何不能猜出來?」
李邑一驚,他把這茬給忘記了。
「我……」
李邑算計那麼多,竟然漏掉了這麼大的一個漏洞,他看著謝品如許久沒有反應。
謝品如問:「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李邑……
「你在說什麼?」
他不明白謝品如和他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謝家三小姐從小痴傻,我到了陛下身邊,只要我表現的稍微愚鈍一點,陛下勢必會對我放低警惕……」
李邑直接打斷謝品如說了一半的話:「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著急什麼,我只是在說實話罷了。」眼眶中的淚水落下,「李邑我不相信你算計人算計的那麼厲害,會忽略掉陛下也會察覺出我不是真正的謝金蟬這點。」
「我……」
他是真的忘記了。
李邑深感頭疼,他有心辯解兩句,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